“好啊。”
“叔儿。”曲亦梵笑着,摸了摸外套的口袋,掏出一样东西放在会议桌上:“到底几个意思?”
曲龙成反复地搓着大腿面儿:“什么几个意思?看都看不懂你的东西!这什么玩意儿?”
曲龙成的问题,听上去的确是挺真诚的。曲亦梵耸了下肩:“摄像头啊。”
“那你问我干嘛啊?”曲龙成非常地莫名其妙。
曲亦梵撑着脑袋,开始认真看曲龙成了。曲龙成让她看得一愣一愣的:“怎么这样看我?”
曲亦梵啧了一声,挪开撑着脑袋的手:“你这样没意思了。”
“跟我没关系啊,关键。”
曲亦梵默了一会儿。开始抖着腿,欣赏自己刚做的美甲。仿佛珍贵无比,看了又看,把玩半天。
能耐力极其有限的曲龙成,压下心头的躁火,敲了敲桌面,笑着说:“没事我先回去了,办公室还一堆公务要处理。”
曲龙成还没站起来,曲亦梵先压着他的肩借力站起来:“叔儿,你是我亲三叔。你要想站队,千万别站歪了,要站好了。”
曲亦梵看着曲龙成,眼睛有点亮晶晶的。不知怎地,就被这种目光看得心虚了。曲龙成撇开头,躲着曲亦梵的注视,有些烦闷地抓挠自己的胡须。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曲亦梵两臂环胸,四下打量一圈,最终俯低身子,贴在曲龙成耳边,声音像是在轻柔地撒娇:“叔儿,我告诉你个秘密啊,我能看见未来。”
什么玩意儿?!曲龙成大惊之下,慌忙去看曲亦梵,曲亦梵已经拧开门出去了。
曲亦梵走了。曲龙成开始狂擦汗,这毛孩子,现在怎么这么吓人!?还有什么看见未来的话,重生小说看多了吗!?
曲亦梵回家,就给父母捎了一些外地的土特产。有肉脯干果,有糕点软糖,还有一些熟食腊味。
曲父“嘴碎”,正餐过后,喜欢时不时添口。曲母和曲亦梵一样,要么吃正餐,要么干脆吃零食,绝不会两样一起吃。俩人偏好口味甜腻的食物,曲父则“百无禁忌”,什么都吃。
曲父咬着猪肉脯,斜眼看女儿:“无事献殷勤,又是亏心了吧?”
曲亦梵正餐过后,喝着黏腻的咖啡:“我就是想对你好,怎么叫又亏心。妈,你帮我说句公道话啊。”
曲母捏着一块玫瑰花蜜做的糕点,正在挣扎吃与不吃这个严肃的问题,让曲亦梵一胳膊肘给怼醒神了。
曲母遗憾地放下糕点,抽出两张面纸擦了擦手:“你也真是的。亦梵辛苦了这么久,刚从外地回来,你也不先夸夸她。有劲没劲,都过去了,行不行?”
曲父悠悠地放下翘腿,捡起一块色泽诱人的糕点,一口咬下一半:“慈母多败儿,你看报导上怎么写?”
说话间,糕点碎屑掉在大腿上,曲父拍了拍腿面儿,让老婆给自己递张抽纸。曲母没好气地冷哼:“自己伸手拿!”
曲父转过头去,不和她一般见识。目光落在曲亦梵脸上,曲亦梵笑得有点蔫坏。
见父亲正在看自己,曲亦梵倾身抽了两张面纸,隔着母亲递给父亲:“那我是招待苏爽嘛,苏爽不也在照片里吗?虽然只有一个侧影。您火眼金睛,再仔细看一下。”
“是陆乘风那个女儿吗?”曲父放下糕点,接过曲亦梵的面纸擦了擦手。掏出口袋里的老花镜戴上,同时把茶几面上的手机拿起来。
本是准备拿来与曲亦梵对“口供”的截图,此刻被曲父拉长拉大了看:“嗯,是陆乘风的女儿。”
曲亦梵振了下衣角:“所以嘛,我是在正经地商务谈判。”
“就你那个游戏项目?”曲父的嘴角下弯,似乎在忍耐笑意:“我告诉你,要不是发起人是苏爽,老子才不信你的邪!老陆的女儿还行啊,是个有出息的孩子,不像你……人家的一根腿毛,你都搬不起!”
“诶,我已经很努力了好吗?”
“哦,你毕业以后干成什么事了?花老子的钱,投了那么项目,现在都有收益了吗?电影拍了多少部?头一部还是为老情人打造的!好嘛,不赚不赔,倒是捧红了老情人。最近还算努力,但是感情呢?乔家那公子整天被你吊着玩,你是有打算好好谈恋爱吗?你到底哪方面有成就了?真好意思说自己努力……你努力?先搬起苏爽一根腿毛试试。”
“爸,您讲点道理啊!”曲亦梵冤枉地叫着:“我几岁,她几岁?她毕业就有现在的成绩吗?她不也是厚积薄发的嘛!您能不能不奉行消极教育啊?我看陆先生也不这样教育女儿!人家肯定都是夸赞!”
……
“曲家的孩子吗?是个有出息的孩子。她买的那几块地皮,我都有关注。是潜力地皮,很有商业眼光。”陆乘风切着牛排说。
苏爽拿过餐巾擦了擦嘴角,点着头道:“既然这么有商业眼光,那你怎么不买那几块地皮?”
“让她给下手早了啊!”
“哦,那也就是说,她比你先看出来。”
“那也不能这么说。”陆乘风放下刀叉:“我们搞软件的,跟他们又不是一种搞法。他们家什么业务都做,大到房地产、珠宝行、影视娱乐公司,小到电器、进出口代理、娱|乐城、品牌服装……做得太杂了,跟大杂烩似的。我们跟他们又不一样,我们是一门心思搞软件,心眼哪有他们家那么复杂。”
“得了吧你。”苏爽也放下刀叉,不耐地瞥着眼说:“你哪有搞啊?软件都是我在搞。你基本是隐退状态了,别抢我功劳行吗?你闲暇有空在家,别老跟苏泽斗嘴。你们俩啊,有空多帮我看几块地皮行吗?算是帮我忙了,我也需要这种长线投资。”
“看你说的。”陆乘风招手让女佣过来,把车钥匙递给女佣:“把我车里买的雪茄,都给小姐拿出来。”
等女佣送来雪茄,苏爽捻起一根,放在鼻端下细嗅:“味道还凑合。”
陆乘风笑着转移话题道:“最近和易溪怎么样,她还和你闹吗?”
女佣划亮长梗火柴,苏爽深吸两口点燃后,转头看陆乘风:“她没和我闹。”
“那我是眼瞎吗?我也搞不懂你们,十来年了,怎么天天跟初恋一样。”
扶梯那边传来走动的声音,陆乘风下意识地就改口:“你就是不像话!那易溪说你说错了吗?一天天的,别净搞自我主义!易溪说的都有道理!”
苏爽修长的手指夹着细长的烟,面无表情地看着陆乘风。等着楼上的那个人下来,陆乘风探头看了看,女佣拿了一堆换洗的毛巾下来。
陆乘风默默地缩回脑袋,安静地嘬了口红酒。苏爽将烟灰抵在烟灰缸上磕了磕:“还能更虚伪一点吗?易溪今天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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