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感同身受的世界_肖越【完结】(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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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床单竟然是粉色的。”我坐在绍南的床上,抚摸着那床粉色说:“我一直在想坐在粉色的床单上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会不会有种被珍惜宠爱的感觉。”

  “你那是言情小说看多了,其实床单都一样。”

  “我房间的床单是白色的,什么都没有,妈妈说五颜六色太幼稚。”

  “好吧,这很重要吗?”

  “重要。因为一直以来,所有与我相关的事都是按照她自己的意愿去安排的。她说是为了我好,可我时常混淆自己到底是在为谁而活。”

  “……”

  之后我不记得在绍南家里待了多久,好像说着说着就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她的腿上,而她就那样以坐着的姿势靠在床头睡着了。这家伙也太能睡了吧— —|||

  轻手轻脚回到舅舅家的我在当天晚上就明白了什么叫计划赶不上变化。

  晚上吃饭的时候舅舅说妈妈下午来过电话了。说她认为两周的时间足够让我放松身心了,所以与其在这里无所事事倒不如回家看书准备下个学期的课程,并体贴的为我预订了明早的车票。依旧是那个打着为我着想的名义肆意摆布我的母亲大人,我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那天夜里我透过紧闭的窗门看着外面被高层建筑与雾霾捂的透不过气的天空久久不能入眠。

  真遗憾啊,难得认识了这么有趣的姑娘,回去之后就只剩下枯燥的书本和各种补习班了。

  第二天一早我如期踏上了返乡的火车。

  绿色的铁皮盒子像便当被各式各样的东西和人填充,并在摇晃中发出响声,嘈杂着靠近下一个目的地。离开舅舅家的时候我并没有与绍南告别,因为我知道尽管多少有些遗憾,却也没必要把离别弄得多壮烈。多少人分分合合,转眼又埋头于新的日常,目不暇接的扮演相应的角色,并死守自己的阵地。而我接下来唯一,也是必须要做的就是努力不被妈妈过分的掌权剥夺掉仅剩的灵魂。

  这很重要。

  四年后。

  尽管已经入秋,天气依旧热的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教室天花板上挂着的电风扇艰难的转动着因岁月而越发愚钝的身躯,发出吱吱作响的挣扎。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的运动场发呆,偶尔有丝丝缕缕温热的风透过风扇的翅膀动摇我脸侧的碎发,瘙痒我毫无防备的两颊与鼻翼。

  “阿嚏!”

  是后桌徐珂立,一个阳光明媚的鼻炎患者。他打从有记忆的时候就开始跟鼻炎不离不弃,一到春天和秋天就开始以夏天为轴,热情且积极的打喷嚏,打喷嚏的生物钟比日厉还准。

  “纸巾够用吗,我这儿还有货。一包两块钱,买一赠一。”说话的是徐珂立的同桌,郭晓。一个立志要将‘无处不生意’这一理念发展到极致的长发姑娘,上学期靠给徐珂立卖纸巾解决了自己所有文具用品的需求。这不,看见人家鼻炎犯了又开始静待时机,伸出‘援助’的双手。

  “给我来两包!”见徐珂立头也不抬的把两张钞票拍桌上,郭晓立刻笑盈盈的贴上去将纸巾双手奉上。

  运动场的角落里又有人在欺负后辈。

  “啪!”一只手干脆利落的落在我面前的书桌上,硬生生把我的注意力召唤到了教室里。

  “想什么呢,沈姑娘?如果是青春期的烦恼,我倒是可以替你排忧解难。”面前的这个人斜坐在椅子上用手肘撑着我的书桌笑眯眯的看着我。这是魏清,一个爱笑到让人讨厌的家伙,在我印象中她好像一直都是这幅笑眯眯的样子,对谁都一样。

  “没什么。”

  “你知道新校长要求我们高二高三的学生全部搬进学生宿舍的事吧?”我们学校不久前换了个新校长,毫无征兆。新上任的校长可能是对我们学校的制度与升学率感到不满,上任之后这椅子还没捂热呢就开始了一连串的改革,魏清说的这个事也是改革项目之一。说是要缩短登校距离与时间,进行高密度的高考备战。

  “嗯,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分房?”

  “倒还没有,不过你总算能借这个机会远离你妈妈的统治了。”

  “其实还有一种统治叫做远程操控。”

  这时教室门被人拉开了。

  第5章 住宿生的职责

  “谁是邹婉宁?”随着教室门被拉开,一个清澈的声音传了进来。

  是个陌生的面孔。

  这时从教室中间靠后的位置站起来一个姑娘走向门口,一脸不明所以问:“请问你是?”

  “你是邹婉宁?”那个声音确认似的又问了一遍。

  “对,请问你……”还没等她说完对面那个陌生的面孔就朝她正脸狠狠挥了一拳,那个叫邹婉宁的姑娘被对方打的整个人失重,往后一跌正好被身后的书桌撞到了腰。没等她站起来对方就先一步抓住她的衣襟一顿打,短短几分钟就把人打的面目全非。之后像是不解气一般朝她的腿又狠狠的踹了一脚。

  “冤吗?”那个陌生的面孔双手插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愤怒却无能为力的脸说:“被你抢走男朋友的姑娘是我朋友,承担不了后果就别挑是非,不是自己的就别碰。”说完还不忘将被撞歪的桌子调回来。

  待那人顺手带门走掉之后教室才从寂静中苏醒了过来,有几个人跑到邹婉宁身边想要将她扶起来。

  “婉宁你还好吗?”

  “都说了人家有女朋友,你还不听。”

  “怎么办,你嘴角都破了……”

  邹婉宁伸手拍掉她们伸过来的手,扶墙站起来理了头发和校服说:“都别跟我说话。”然后径直走回位置坐下。

  “切,一群怂货。”

  就在这时教室的门又一次打开了。

  走进来的是手拿纸张的班主任,那是个年轻貌美的语文老师。她走进来先是将手中几张A4规格的纸张依次贴在黑板一侧,之后才站在讲台中央缓缓开口:“学生宿舍人员分布名单出来了,四人一室,具体怎么分的我都贴黑板上了,家离学校近的人今天就可以搬进去了。还有什么疑问吗?”

  教室一片寂静。

  “没有疑问就把书拿出来上课,这节课我们讲《老人与海》。”

  课后站在黑板前

  “啧啧,真遗憾,还以为能有机会和我们沈姑娘同床共枕呢。”魏清看着人员分布名单感慨。

  我一脸嫌弃的看着她说:“我可没说过要跟你睡一张床。”

  “不过这个跟你分到一个房的四班的是谁?”

  “嗯?”我顺着魏清的视线看过去之后就愣住了。

  是巧合吗?同姓、同名、同年级……在这世界上这样的几率有多少?

  “不认识。”我转身往外走。

  魏清见状跟上来,搂着我的肩膀笑眯眯地凑上来说:“虽然不是一个房,不过好歹是邻居,为了能够一起行动相互照应,我可以亲切的提供起床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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