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槐一进门,一把凉凉的带着锋利的金属“薄片”已经放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当然,在经历了那么多事后,她不会单纯傻乎乎地以为这是谁在给她开玩笑。这种认知,在她被人强行逼迫走进卧室的那瞬间,更加肯定了。
她的床上,现在坐着一个人,准确说,是一个女人。
许槐在最开始的慌张后,很快镇定下来。她现在不过是个没钱没势的“临时工”,这些人怕也不是冲着她来的。她望着床上的女人,那人也看着她,两人都没说话。
许槐心里是有些诧异的,眼前这人看着很陌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跟这样的人有过交集。
“许小姐,好久不见。”坐在她床边叠着双腿的女人终于开口了,“看起来这三四年的时间,你过得还不错啊!”
许槐瞥了眼现在还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她才不想理会在自己眼前的女人是谁,“呵,所以你是见到我过得不错所以这时候就让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这种嫉妒是不是有点太赤-裸-裸-了?”反唇相讥,她又不是不会。
不管是谁,被人威胁都不会有好心情的。
问话的人被噎住,在她记忆里,许槐的性格不应该是这样才对。她抚掌,像是在对许槐刚才的表现表示赞赏一样,“冒犯许小姐了,你还不把许小姐松开?”
许槐这才得了自由,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舒出一口气,唔,还好,脑袋和身体还没分开。
许槐今天有些乏,在M国的首都,是全球海拔最高的首都城市,她一个平常生活在平原的人,现在有些受不了。跳舞本来是一件很消耗体力的事,因为这海拔,让她觉得更累了。
所以,许槐在得到自由的空档,瞬间找了个座位坐下去,顺便还拧开酒店准备的矿泉水,咕噜咕噜灌进肚子里。
她这举动,简直不按常理出牌,所以,差不多是整个房间里的人都懵了。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坐在床沿上的女子难得沉不住气了,率先开口。
许槐抬了抬眼皮,她端详着眼前的人,她发誓,虽然她有点脸盲,但无论怎么说,长得漂亮的女子她还是会有印象的。只不过,眼前这个吧,实在是比网红还网红,这张脸完全没有辨识度。“那你是谁?”她偏着头发问,顺带着还点评了一下,“阿姨,我觉得整容不好。”
符轻又惊又怒,什么阿姨?这种称呼,让她差点没忍住从床上跳起来。她以为许槐早就看出来,只是一直没点破,现在才说出来讽刺自己。整容这件事对她来说,是一个禁忌。因为……符轻觉得这不是整容,是毁容……
“呵,没想到三年不见,许小姐这张嘴有些不饶人了!当初也没见你这么伶牙俐齿啊!”坐在床上的人正是符轻。现在的她看起来,的确是比从前年轻太多,就连整个身子的骨架似乎也被拿去改造了一番。
而事实,也是这样。就拿最简单的例子来说,符轻现在这么不堪盈盈一握的腰姿,是她取出来两根肋骨换来的。至于别的,就是更复杂的手术了。
许槐皱眉,“你谁啊?”她很烦这种绕弯子,又不是古代的人还要这么含蓄,含蓄得她一点也听不懂,简直交流困难。
“你忘了?我以为你后背中的那一枪,会让你铭记一辈子呢!”说到这里,床边的女子突然就掩嘴笑了起来,神情看起来很愉悦。
被这么一点,许槐怎么会想不起来?
她的脸色,几乎是倏地一下,冷下去了。
“你是符轻?”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女人。但是对这个人的恨意,到不会因为是第一次见面就减少。
看见许槐变了脸色,符轻终于觉得自己找回了一点场子。她呵呵笑着,用涂着金色指甲油的手指捂住自己的嘴巴,得意的笑声回想在整个房间里。
“别笑了,嘴巴笑歪了就不好了。”许槐收起了心底的怒火,淡淡开口。
这三年来,她别的本事没学会,但是总是学会了冷静。
在冷静中思考,在冷静中突破自我,不然,这三年里,她也不会那么丧心病狂地将奖状奖杯奖牌等堆满自己的房间。
许槐一眼能看出想符轻整容,这还要全谢谢Meg。世世代代几乎都是整形医生的家族,Meg从小对这种事情耳濡目染,了解得比一般人多很多。而在艺术类的学校,可能比一般文化课为主的学校的学生微调的动作要多一点。顺带着当时跟Meg一个班的许槐,也了解了不少。
“你说什么!”符轻的笑声在这时,戛然而止。
许槐像没听出她的怒气一样,闲适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她没想到符轻的审美居然丑成那样,还不如自己光秃秃的指甲盖好看。“我说,你整容了不怕笑得这么大声,把嘴巴笑歪了吗?”
她现在反正已经是“阶下囚”,她什么也不怕,反正如果符轻打的是让自己去求她这年头,许槐想,她要让符轻失望了。
先不说林殳意的原因,就只是说符轻曾经对许家犯下的那些事儿,她是不可能原谅的。
这么挑衅符轻,她就是故意的。
许槐这样的话,成功地让符轻变了脸色。后者腾地一下从床边站起,踩着一双高跟鞋,走到许槐跟前,然后,扬手。
许槐坐在一个角落里,而符轻现在这样子是完全挡住了她的去路,她被围困在这小小的一角里,也没后退的路。
“啪——”
“啪——”
两声巴掌声同时响起,许槐的脸别打偏了,甚至她脸上还有一条明显的血印子,这是符轻手指上带着的戒指给划的。
而还有一声,却是许槐的手掌甩到符轻的脸上发出的清脆的一声。
许槐在符轻扬手那瞬间,豁然已经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她打不过别人,却也不想要等着被动挨打。
“我说了,嘴巴会歪的。”许槐无视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冷眼看着现在站在自己眼前嘴角似乎有些变形的着女人。跳舞的人的力气比不上习武的人,但如果,这三年她每天还刻意健身了呢?
力气也会锻炼出来的!
许槐动了动自己的手腕,“你以为你打我,我就不能打你了?”这是什么逻辑?她还不喜欢被打呢!
符轻一手捂着自己的脸,她现在是想狠狠教训许槐,没想到反而被打了一巴掌,当即招手,叫人把许槐三两下制服了。她没说话,现在脸上的情况有些不对,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许槐,符轻抬脚,踹上许槐的胸口。
许槐闷哼一声,她是不想叫出来,不想在符轻这样的女人面前示弱。可是,符轻高跟鞋的细跟踹在她心口,那瞬间,呼吸相骤停了一般。许槐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好像这样就能缓解身体的痛感一样。
她的额头,也在这刹那间,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居然敢打我!”符轻也同样缓了好一会儿,这才适应脸部的变化,开口恶狠狠道。“啪”,她左右开弓,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在许槐脸上招呼了十几个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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