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误会,她也不介意破罐子破摔,伸手拂开了许槐,林殳意走到谭云深跟前。
她蹲了下去,“我以为你会学着乖一点,结果没想到,谭家的人这么不会教育小辈啊!”她声音冷冷的,不带有一丝温度。林殳意现在恼极了,甚至在看见许槐过来时,叫了杨武。
她喜欢的人,对别人的在乎多于她,林殳意心里说不上来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滋味。
谭云深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被卸了胳膊的痛楚还没熬过去,说话带着颤音,“你休想把小槐关起来!我告诉你,林殳意,你这是非法囚-禁!这是犯法的!你要坐牢!”
坐牢?听见这两字,林殳意蓦地一笑,“你有本事的话,现在就不是在我家里做这些偷偷摸摸的事情,而是把我先送进去,懂吗?”她的笑容,依旧带着那么明显的轻蔑。
家里娇宠养大的公子哥,哪里会是她的对手?
谭云深气得眼睛发直,“你,你不要太嚣张!你以为你能逃得出法律的制裁吗?”
林殳意对他的话不屑一顾,像是这种无关痛痒的的威胁她都不放在心上。林殳意冷笑两声,站起来,一脚踢了过去,正好踹在谭云深胸口。她无视了许槐在自己身后发出的“啊”的一声大喊,目光没离开眼下男子身上,“记住了,未来的谭云深律师,想要告状,首先得有证据,知道吗?”
说完,林殳意不再理会自己脚下的人发出怎样的痛呼,转身上楼。
“杨武,给我把人扔出去!”她在楼梯上没回头安排着,等她的脚步迈上二楼最后一阶楼梯,林殳意转身,她双手揣在自己的裤兜里,模样慵懒而随性,但同时,这股散漫却是能给人一种危险感。林殳意看着许槐,现在后者还被杨武拉着,视线在地上痛呼的谭云深身上,她藏在自己裤兜里的手握得有些发紧了,“许槐,明天跟我出去。”
这话,成功地让下面的人抬头。
七月底,八月即将到来。许槐还没忘记自己第一次坚决地反抗林殳意的事情,是林殳意说带着她出国。
她不愿意,她当时想着要留下来照顾许舟云。而现在,林殳意在这时候突然提出明天要出门,许槐下意识就想到了这件事。“去哪儿?”她没觉察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那双眼睛,终于从谭云深身上放在二楼楼梯口的女子的身影上了。
“当然是去K国了,之前我不是有跟你提过吗?”林殳意漫不经心地开口。
她的话音刚落,猛然的,站在客厅里的女子发出一声尖叫,甚至还破了音,“我不去!”许槐情绪变得激动,她摇头,怎么样都不肯答应的一副模样。
要说之前林殳意还会觉得自己的作风太强硬的话,现在看见这么极力反抗的许槐,她觉得强硬点也不是不好。至少,现在她起码知道了要是不极端,她带不走许槐的。
想到这里,林殳意转身,不再看楼下嘶喊的人一眼,拔腿朝自己卧室走去。
她没理会反对自己的许槐,因为她知道反正到最后,事情的发展只会是顺着她的意思。既然这样,现在她不觉得自己还有多费唇舌的必要。
许槐这厢还在想跟林殳意理论,凭什么她的人生她的自由都掌握在林殳意手里?这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可,眼下松开她的杨武转手提起谭云深,她已经没时间也没精力跟林殳意争辩。
“干什么!你松开,你松开他!”许槐扑过去,现在谭云深根本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杨武不能这样对他。
“许小姐,我劝您最好松手,不然……”杨武后面的话没说完,但言下之意大家都已经明白。
许槐却梗着脖子,谭云深完全是为了自己才遭受这样的磨难,她说什么也不可能现在丢下他不管。“我不!”她坚决地反抗,“你想对他做什么!现在你已经把他弄伤了!你放开他!——啊——”
不过她的阻拦的效果似乎并不大,杨武轻轻松松的用一只手就将她给推开了。
许槐还想追,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林殳意从房间里出来了,站在栏杆处,看着她,冷冷道:“不想要他死,你最好就老实点。”
这话像是给许槐施了法术一样,令她瞬间动弹不得。许槐眼睁睁地看着谭云社被杨武拖出去,她毫不怀疑林殳意的本事,这个女人向来说到做到。
两行泪,落下了。许槐背着林殳意,后者没瞧见。
杨武很快“处理”了谭云深回来,他看见站在二楼的林殳意,低头致意。
许槐却猛地一下抓住他,“你将他怎么样了!”许槐眼睛红红的,像是一只快要发狂的兔子。
杨武脸上的表情都不曾改变一下,“许小姐,这不是你应该过问的事儿。”
“怎么不该!”许槐失控大喊,“那是我朋友!”
杨武没说话,任由面前的人拽着自己胸口的衣服歇斯底里。
许槐在杨武这里得不到答案,继而转头望着站在楼上的女子,“他呢!林殳意,你说话!”许槐是真慌了,如果因为自己的缘故谭云深真出了什么事,她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林殳意冷眼瞧着现在眼下发生的一切,“你不都看见了吗?我说了,你听话,他就会好好的。”
这话落在许槐耳里,后者先是有片刻的沉默,而后,她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有些说不出的难看。许槐盯着楼上站着的林殳意,这一刻,她心底像是有什么豁然开朗了。她怎么斗得过林殳意?因为她有太多在乎的东西了,而林殳意不介意拿着她心头看重的一切来威胁她,所以,她跟林殳意的搏斗中,注定她会是输的遍体鳞伤的那一方。
“林殳意,你除了能威胁我,你还能做什么呢?”许槐喃喃道,她也不管楼上的女子究竟有没有听明白,丢下一句话,转身回房了。
她说,林殳意,你赢了。
她决定放弃反抗了,她不想因为自己跟林殳意之间的问题,再把无关的人卷进这一场风波。
在许槐离开后,林殳意站在二楼栏杆的位置,久久没有开口。
杨武已经退下去了,没有林殳意的允许,其实谭云深好好的,嗯,在杨武看来,没死都是好好的。
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林殳意冷肃着一张脸。
第二天,许槐还躲在卧室不出来。
钱姨敲了两次门,都被她拒绝了。她不是绝食,就只是不想吃饭而已。当第三次敲门声响起时,许槐没办法走到门口开门了。她还没抬头,就已经将之前说了两次的托词说出口了,“钱姨,我真是不想吃饭,没胃口,你就别……”
不过,这话讲了一半,许槐停下了。
来的人不是钱姨,是林殳意。
林殳意今天换了一身装扮,她头发盘得一丝不苟,一套贴身的运动衣,没让她看着比平常休闲几分,反而更加严肃了。
“准备好了吗?”林殳意问,本想着严苛一点的,可当话真说出口时,她自己又不自觉放缓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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