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神思不属地想着,然当那人落在自己面前时,他却骇得后退了几步:“你……怎么是你!”没有修为做依仗,千岁也收敛了许多,然他眼眸一转一闪中,却仍有些恨意残留。
“怎么着,来替你师傅讨回公道?”
凝光没有答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见她这副模样,千岁心里却有了算计,他突然狞笑了起来,嘲讽地说:“翟九凤那个小妖精没有死,真是太可惜了,那种不知检点,目中无人的东西活该受此惩罚,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你又凭什么找我报仇!”
千岁是要激得凝光动手,这样不仅自己能解脱,凝光也会受到师门惩罚。
他想得很好,可偏偏凝光却不如他的意,缓缓走上前来,衣袂带风,如尖利的钢刀,叫人心颤:“你不用激我,我不会杀你,但你一定会为你说出的每一个字,付出代价!”指尖冒出一缕灰烟,点在千岁头顶。
他浑身一颤,双目瞪得睚眦欲裂:“你的鬼道……你的鬼道不是被废了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凝光笑了起来,昙花一现的笑容,如地狱恶鬼在向千岁招手:“我师傅不舍得伤我,而那没用的老掌门亦看不出我的伪装,若不是你那徒儿,我师傅又怎会受那种苦!所以,你们一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轻轻说着,如情人呢喃般柔软,然那话中的狠戾,却让崖底的罡风都退缩于一隅。
“死多简单,只有活着才是最痛苦的,你伤过我师傅,我便要你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我自是邪神,你早该做好心理准备。”双手掐了个法诀,那缕灰烟便慢慢缠到了千岁的灵魂上。
凝光转身走了出去,清冷的声音,被风一吹便破碎成细小的流沙。
“你在崖底呆的太久了,所以滋生了心魔,你再也不会有清醒的时候了,但即便是在梦里,你依然要被噩梦缠身,你会日日体会最恐惧的事情,永生永世都无法解脱……
至于你徒儿,他很快就会来陪你……”
作者有话要说: 凝光:师傅的伤哪能好那么快,利息都没讨够,嗯哼哼哼哼~
徒儿彻底黑化了,以后谁作妖就弄死谁
至于小车车 , ̄へ ̄,需要亲亲才去考驾照
谢谢 惜缘;小强;闪闪;梦玲;小天使的雷~么么么么哒~
☆、温泉
凝光收拾了千岁和他徒儿,踏着月色回到了梨山小楼。
师傅已经睡下了,大片的肌肤□□在夜色中,触目惊心的伤痕爬了满背。凝光轻轻地坐在了床沿上,手指虚抬着顺着伤口抚了下去。
距离出发去证道会已没有多少时间了。
本来,以她的罪责是要被剔除出去的,然她师傅却顶着病体,在掌门山头跪了两天,求来了这个名额。只为了师傅,这一次证道会,不管她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夺得魁首,她一定要让师傅欢喜,要让这艳阳都不如她师傅的笑靥璀璨。
为了能让师傅跟自己一起去参加证道会,凝光想尽了法子,医她的伤。只是这一切都收效甚微,虽伤口勉强结了痂,但距离能长途跋涉,却仍要不小的一段时间。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怎样才能让师傅的伤势迅速好转?
凝光拧着眉,将药材拎到了水池边,潺潺的水流,在阳光下跃出细碎的金芒。
瞧着这荡漾的水波,凝光猛然想起了什么,眼眸先是一亮,随后便有深深的期待之情跃然眼中。她怎么把那件东西给忘了,小时候受了伤,全靠它的存在,才得以等到师傅带自己离开。她真是蠢,若是早一些想到,师傅岂不是能少受好久的苦痛。
想到这里,凝光不熬药了,脚下生风走回了阁楼。
因为好转了些,翟九凤也不一直躺在床上了,倚在窗边,看着梨花碎落。乌黑的长发,顺着窗棂铺开,偶尔被风吹起,交错在眼前,掩得芙蓉娇面若隐若现,似画中仙一般美得不真实。
凝光透过了窗户看见她,心头先是一紧,随后便砰砰砰得乱跳了起来,剧烈而纷杂的心跳,如擂鼓般捶响在耳畔。凝光不太明白这是种什么感觉,只是本能得想走到师傅身边,握住她的手也好,抱住她的人也罢,只有近一点,再近一点,那颗空荡的心,才能得到填补。
凝光按了按自己的胸口,疾步小跑了过去,衣裾和袖袍向后翻飞,带起一丝急切的弧度。
“师傅,我知道一个地方能治你的伤,我现在就带你去吧。”
屈膝蹲在翟九凤身边,将她微凉的手捧到胸口,凝光专注地盯着她,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化为乌有,只有眼前人,灿若永恒。
翟九凤转过了头,她本不太相信有什么东西能化解天罡正雷的损伤,然看到徒儿那般虔诚的目色,她却轻轻柔柔地笑了。
她说道:“那好吧,我们走。”
凝光站起了身,将她打横抱起,手穿过腋下,用巧劲避开她背上的伤。翟九凤怕她吃力,顺势搂住她颈项。两个女子抱在一起,本是有些怪异的,然她二人一冷一热,一禁欲一妩媚,远远看着,竟是那般相配,饶是有人想说些什么,也无从开口。
凝光本不在乎世人的眼光,目不斜视地架起了飞剑,在云中穿梭走远。
凝光驾着飞剑下了山,到了一处十分隐蔽的小树林里,她在林中绕了几绕,又走了约莫百米的距离,视线陡然开阔了起来。
别有洞天。
翟九凤从凝光怀里抬起头,就见到一个雾气蒸腾的小温泉掩在茂密的树丛当中,点点荷叶飘摇在水上,被穿透了枝桠落下的暖阳,映成了翠玉。
“师傅,这处温泉有疗伤的功效,我以往受了伤,都会在这里泡泡,不管伤多重,两天也就全好了,你也试试吧。证道会就要开始了,你的伤若是再不好,又岂受得住长途跋涉。”
把翟九凤往池边的石墩上一放,凝光便伸手解她的衣带。
翟九凤本觉得没什么,然脑中不知怎的就晃过了凝光喂药的画面,脸颊一瞬间烧得绯红,双手也忸忸怩怩地抓住了腰带。
“这池子不大,两个人泡怕是有些挤,你不若先出去转转,等一会儿再回来换我。”
凝光瞧了她一眼,见她脸颊上两朵红云着实勾的人心痒痒,手中的动作不自觉霸道起来,人也不似往常听话。
“这池子不小,你我二人进去决计不嫌挤,你身体又不好,若是气力不济跌下去可怎么是好,我不会走的,我就在这儿守着你。”凝光手一用力,将她的腰带扯了开来。
大红的衣袍顺着肩头滑落,铺陈在粗粝的石面上,宛如开起了一朵红莲。
因为怕磨蹭伤口,翟九凤并没穿亵衣,红裙离身后,便只有一件单薄的牡丹肚兜遮挡在身前。她的肌肤很白,如冰雪般晶莹剔透,被身下的红裙一映,便似玉雕般惹人魂牵。
凝光俯在她胸前,被这映入眼帘的冰肌晃得有些失神。但她强忍住了,唯恐师傅发现了什么,只慢慢地伸出手去,想扯开她肚兜的系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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