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的直男癌贾仁义没有看到墨瑾瑜和闻雅歌古怪的表情,要是他知道的话顶多也就是好奇之下吧,毕竟被朱斌看得死死的他,朱斌是绝不可能接触到这些东西。
“我被关在宗人府以后才发现还有这么多的堂兄弟在,我能够感受得到他们对我的蔑视,或者说是对我私生子身份的蔑视。可我不在乎,都落到了这步田地,谁还能高过谁去。比起贪图安逸的他们,至少我曾经抗争过,但我没想到这只是表面,在他们平淡的表面下,隐藏着是豺狼虎豹般的野心。”
终于说到正题了,墨瑾瑜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仔细听着。
“他们表面上已经认命了,实际上早就已经联系上了外面的人,只是他们表现得很好,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邵氏一族的人就在他们的牵引下见到了我,要求我配合他们。他们这是拿我当牺牲品,”贾仁义嗤笑一声,“我有那么傻吗?”
墨瑾瑜闻言对着贾仁义左看右看,半晌才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贾仁义无语了,嘴角抽了抽,答应了他们的自己的确挺傻的,不过自己的话怎么给她带歪了,嫌弃地扭过头,不再看墨瑾瑜一眼,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看上她的,不知道人艰不拆吗?
“他们告诉了我你的真实身份,说真的,当知道你是女子的时候我是松了一口气的,这就表明她还是她,不会为了一个男子落下凡尘。被关在宗人府的这些日子里,我不止一次的想过,若是早就知道你是女子,恐怕我也不会一时昏了头,在出逃那天袭击你,白白浪费了斌叔给我制造的机会,说不定现在的结果就会大不相同了。”
墨瑾瑜和闻雅歌的神情越发古怪,该不该告诉他有一个词叫“磨镜之好”呢?算了,还是不要再打击他了。
随后贾仁义状似自问自答的话,墨瑾瑜没有出声,因为这只是贾仁义在自欺欺人罢了,想来他自己也明白,一切行动都在明轩眼皮底下,又怎么可能逃得过明轩布下的天罗地网。
“当时答应他们,一则是因为我知道皇帝不会放过我,毕竟我聚众造反在前,险些将你杀害在后,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横竖都是死,不如报复一下他,然后再告诉他真相,让他一辈子活在悔恨中。只可惜……”
“呵,可惜他们空有野心却没有相应的实力,被人利用当棋子都不自知,或许是明白的,自欺欺人。人啊,应当贵有自知之明才对。”
墨瑾瑜闻言斜了贾仁义一眼,“半斤八两,你又能好到哪里去?比他们你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么,你告诉我这件事的理由是什么?不要说你是良心发现,这话说出来估计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只有我一个人行走在黄泉路上实在是太过孤单了,既然他们劝我答应的时候表现得那么兄弟情深,那我想他们也一定希望下来陪我吧。”贾仁义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眼里的狠厉一闪而过,让墨瑾瑜感到脊背发凉,果然是个狠人。
‘他们会愿意才怪!’墨瑾瑜心里暗暗腹诽,可是看着贾仁义那不正常的模样,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这时候,贾仁义突然抬头看着墨瑾瑜,“你我都是棋子,我是被逼迫,却也是出于自愿,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虽然与你相处不深,不过我想你的性情着实不适合皇宫,恐怕同样也是被人利用而不自知吧。”
“我?”骤然听到贾仁义的问话,墨瑾瑜有些懵,她想说她不是棋子,自己也没有他想的那般鲁钝,然而还不等墨瑾瑜回答,见势不好的闻雅歌就向前一步,冷冷地道:“慎言!”
贾仁义没有在意,而是轻轻瞥了一眼闻雅歌,淡淡的道:“当初我就怀疑你和墨瑾瑜的关系了,毕竟在邺城之时,斌叔都已经准备的那么周全了,却还是无功而返。亏我们还打算通过你介入畅春园的势力里,我早该想到了,若是早知道墨瑾瑜的真实身份,我们绝不至于一败涂地。”
闻雅歌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就算他们知道了那又如何,只怕会加速他们的灭亡,想要利用瑾瑜来要挟皇上,想都不要想。
贾仁义经过手下背叛也是明白这个道理,也不在意,而是继续盯着墨瑾瑜,“你真的以为皇帝在乎你吗?任何一个男子知道自己的妻子与他人有染都不可能忍受,更何况是一个皇帝。就算这只是个谣言,他心里同样也会有一个疙瘩。要不是顾忌你的母家势力,只怕第一时间你就因为各种意外身亡了。”
“在这里我都能知道那个流言蜚语弄得天下尽知,本来我还在奇怪,明明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为什么不阻止,反而放任自如,现在看到你我全都明白了。”
贾仁义讥笑一声,“你我都是被利用的存在,不管他是用什么花言巧语哄骗你,都抹消不掉他的真正心思。现在所有不安定的因素都被除去,我想我那些关在宗人府中的堂兄弟们再也没有任何的机会了,甚至不久之后还会悄无声息地死去。你说,当他大权在握的时候,一个母家势力庞大的皇后他会怎么处理?你的母家又会怎么样?这不用我多说了吧。”
墨瑾瑜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明白,她不想要打破明轩在自己心里小哥哥的形象,毕竟当初他们三人是那么地要好,风雨同舟,贾仁义这一番话彻底打破了她心底的侥幸,将真相□□裸地展开在自己面前。
是啊,现在明轩已经大权在握,但是一个是位高权重桃李满天下的丞相,一个是曾经兵权在握,现在仍为兵士敬重的大将军,偏偏这两个又是亲家,这怎么不会让帝王忌惮呢?
身为皇后的自己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若是自己再诞育皇子,那这天下到底会姓什么,以帝王的多疑是不可能不想的,所以先帝才会那么做不是吗?就算他不这么想,底下那些臣子就不会这么想吗?
“你知道皇帝为什么会同意你来这里找我吗?现在可是风口浪尖,就算他张贴了皇榜,但是也是需要一段时间被天下人知道的。要是在这个时候再传出你乔装打扮私自出宫与我会面的消息,你觉得会怎么样?就算百姓已经知道了皇榜,这时候再传出这个消息,你觉得百姓会怎么想?”
听到贾仁义突然的话语,墨瑾瑜一怔,私下?怎么会是私下呢?这明明是明轩允许的,就连自己出宫省亲也是他亲口下的旨。
现在想想,先前明轩让自己出宫省亲时就告诉自己,一般皇后出宫省亲,母族必须要修建一座临时行宫给皇后停歇,劳民伤财,而且省亲时间肯定不会很长,在众目睽睽之下,皇后也不可能与母家好好畅谈,所以他让自己乔装出宫,这样可以自在些。
当时自己怎么想的呢?哦,自己想的是以前都是乔装易容出的宫,都已经习惯了,人太多反而不好去做什么,所以就不假思索地同意了,看来这三年的经历已经磨平了自己对皇家的敏感了。
细思极恐,明轩这是打算对苏家和靳家动手了?!自己为皇家做了那么多,无非就是希望亲人能有个好结果,不至于被皇家卸磨杀驴,只是现在看来只是自己的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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