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警告玥贵人,要想保住孩子和那个男人,就让她别轻举妄动。别管她承认与否,你一口咬定那个侍卫已经认罪即可。”
张野告退,杜梨又匆匆进殿来:“娘娘,陆莲那边差人送来了密函。”
听到是陆莲送来的密函,焉羽悠然瞬间想起老道士说的那番话,急急起身去接杜梨手里的东西,展开:“萧羽坠崖一亡一失,隔日猛兽袭君,残。”
杜梨的手如闪电般,准确无误地接住从焉羽悠然手里掉落的信件,瞄见信上的短短十几个字也是大骇。
“娘娘,信上说只是失踪。”
“出去。”
“是。”
待冷静下来后,焉羽悠然一遍一遍催眠自己,金楠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儿出事。她能闹出这么大的祸端,不可能还没见到成效就消失无踪。
饶是这么想着,不断冒汗的手心却出卖了她的故作镇定。
猛兽袭君?这一幕何其熟悉,不就是五月狩猎时发生过的景象吗?那个时候是金楠突然出现带自己逃离现场,然后,她求自己跟她走,可自己却狠心绝情让她忘了自己。
金色飞马,打虎英雄,坠崖生还,驯养灵鸟,召唤凶兽,百鸟朝凤……焉羽悠然将这一系列发生在金楠身上的精奇古怪的事迹串联起来,答案似乎只有一个,且不言而喻。金楠,你便是当初与我在雪地相遇的小狐儿,就是那异兽乘黄的化身是不是?
我不管你是人是兽,你一定还活着,只要你活着就好。等你回来,我,呵,我什么呢?
第九日,昨天喝了药的那批人,高烧症状很明显的得到了缓解。焉羽悠然冷漠地看着手腕处的伤口,并不准备再让它流血。
“木棉,你拿着绿央这条绢帕和张野带人去查上面‘桐’字的针线活儿出自谁手,景妃宫殿和浣衣局两个地方定有线索,而且,你们是奉本宫懿旨大大方方地查。如果此前景妃那边有人暗度陈仓,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杜梨,你先去公主府,命妍儿府中的杨一协助葛远山带人将太医院三品以上官员的家属控制起来,包括最近十年所有在太医院任职的那些三品以上不论死活之人。然后,带些信物回来,再与本宫一道去太医院,本宫需要弄清一件事。速去速回。”焉羽悠然条分缕析道。
一大早,坤王府门前就跪了上百人,一些是朝中大臣和其家眷,一些是黎民百姓。
林静心将南儿交给奶娘看护,坐到夏子坤身旁:“听说母后昨日赏赐的汤药奏效了?府外那些人是来求药的吧,王爷为何不肯见他们?”
夏子坤有气无力道:“本王何尝愿做那见死不救之人?”
“这么说,是母后那边另有打算?”
“静心你有所不知,这药方是一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世外高人所赠,而里面最不可或缺的一味药,是母后的血。”
“什么,竟有这等离奇的事。”林静心吓了一跳。
“母后昨日放了不少血,汤药赏给的也是些二品以上大臣。那老先生曾坦言,说这药治标不治本,能不能化解这场天灾,还的看明日的祭天。明日,也是母后以血祭天。”
“那,王爷如何处理外面那些跪着的人?就这样置之不理,恐损王爷的声誉。”林静心担忧道。
“还能怎样?难道要本王去求母后为这些人再放一次血吗?”
“今日,又不知会有多少人病死。”
“生死由命。”夏子坤一甩衣袖毅然起身,“你和南儿哪儿也别去,本王去帮母后筹备明日的祭天大典,可能晚些回。”
夏子坤走后,林静心少有地发起呆来,突然间想起金楠临走前对自己说的那句格格不入又意味深长的话来。她说,炎炎夏日,王妃过几日不妨带着小郡主去郊外寻一处避暑山庄纳凉。
礼察院主司唐矩已在仪宣殿候命,坤王到来之时,正是木棉和杜梨奉命去办事之际。
“坤王殿下和唐大人请进吧,娘娘的身体经不住失血过多,如果是求药的话,还望殿下和唐大人三思而后行。”木棉说完又转身叮嘱依兰,“好好伺候娘娘。”
“恩,依兰知道了。”
焉羽悠然跟夏子坤和唐矩三人商定好了祭天大典的相关事项,破例由皇后娘娘来祭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尤其在汤药见效之后。
轻扣桌面,焉羽悠然改坐为立道:“事出有因,刻不容缓,坤王和唐大人是否会认为本宫越俎代庖,破了不该破的皇家规矩?坏了后宫不得参政的教条?有什么意见不妨直言。”
“老臣还是识得大体的,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唐矩率先表态了。
“母后您一心为国为民,儿臣惭愧,敬服还来不及,又岂会心生猜疑?儿臣同唐大人立场一致,全力协助明日的祭天大典。”
“唐大人且先去,本宫有几句话想单独与坤王讲。”
“老陈告退。”
“坤儿。”
“母后有何吩咐,儿臣定当……”
“可想过做储君?”
“儿臣,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坤儿是皇长子,何来非分之想一说?”
“母后。”夏子坤跪地,“请母后明鉴,儿臣对母后绝无二心。皇储之位,总之,儿臣从不曾觊觎。”
“你跪什么,起来。”
“请母后相信儿臣。”
“如果,本宫允许你觊觎呢?坤儿敢,还是不敢?”
第63章 不想再欠
溧阳城中,焉羽悠然正雷厉风行地在处理两件案子,她终于醒悟过来,金楠那晚对自己说的一年两年太久了是什么意思。或许从金楠决意做后宫妃嫔那时起,她就想好了要为自己“舍身就义”。
不得不称赞木棉和杜梨的办事效率,经过对一干人等的盘查细问和顺藤摸瓜,木棉最终在宫外找到了绣“桐”字的宫女,正是半年前那批到了年纪被放出宫的宫女之一。而且,宫女不是景妃宫殿的人,在浣衣局当了十年的差,更不知自己的帮忙绣的一个字会关系到命案。
“你将当时的情形一五一十地描述清楚,如有半句虚言,你该知道欺骗皇后娘娘的下场会如何。”木棉恐吓道。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回禀皇后娘娘,当时的确是在景妃娘娘身边当差一个小姑娘来浣衣局找到奴婢,她说自己女红做得不好,又想为自己的姐姐在绢帕上绣个名字,听闻奴婢手巧便来求教。她那时拿出了两张绢帕,上面绣的都是海桐花,只是形状和大小有些差异。她把其中一张递给了奴婢,就是木棉姑姑手上的那张,然后央求奴婢在角落里绣一个桐字,她也一针一线地跟着奴婢学。绣完后她就将绢帕收了起来,还用乞求般的语气求奴婢对此保密。”
“行了,本宫心里有数。木棉,你和张野去景妃宫殿给本宫把那个婢女抓起来,再里里外外全都搜查一遍,能找到另一张绢帕最好,找不到也不打紧。”
52书库推荐浏览: 卷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