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就一个人,皇弟好歹有这么多奴才跟着,到底是谁仗势欺人了?”
“五殿下,景妃娘娘唤您一道回宫了。”一名小太监从大殿方向小跑过来,说完又朝夏悠妍行了礼,“奴才给平宁公主殿下请安。”
“宫宴散了?”夏悠妍问道。
“回公主的话,由于皇后娘娘饮了酒,身体欠安,皇上也没了兴致……”
“父皇和母后在何处?”
“皇后娘娘先一步回了仪宣殿,皇上此刻与景妃娘娘一起在等五殿下,其他主子也都各自散了……”
“哼,父皇果然是最爱我母妃的。”夏子昭抬起头趾高气扬道,“三皇姐代臣弟向皇后娘娘问安。还有你那个不懂礼仪的小宫女,下回再栽在我手里,我可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金楠跑着跑着,终于到了仪宣殿。
看着殿里灯火通明,金楠却迈不动脚步,就那么蹲在大门外,心如刀绞。
守门的侍卫们均认得金楠身上的斗篷,以为是平宁公主回来了,碍于男女有别,又不敢冒犯公主,便进殿通知了海桐。
“金楠姑娘?”海桐近了身,很容易就分辨出了。
“皇后娘娘回来了吗?还有皇上,他是不是也来了?”金楠埋着头,不想让海桐看见自己的泪流满面。
“娘娘是回来了,宫宴上多喝了几杯,引起了头痛之症,现下正在寝殿休息。”真实情况可不像海桐说的那么轻松。皇后娘娘的头痛是不是真的她不敢断定,但娘娘把寝殿的花瓶瓷器等摆设砸了却是真真实实的。
“皇上呢,他没来吗?”
“没有。娘娘把皇上派来给她诊治的太医都给轰了出去,随行的木棉和杜梨两人的脸色也很差。你快说说,宫宴上是不是出了事?”
不该呀!金楠踉跄起身,斗篷滑落也不管。
当跪在寝殿外的木棉和杜梨看到狼狈的金楠时,竟然都忘了阻止她进入寝殿。
“两位姑姑,金楠呢?”海桐抱着斗篷追进来,却见木棉和杜梨两人无力地叹着气,海桐担心道,“娘娘正在气头上,她这般闯了进去,岂不是火上浇油!”
“或许是雪中送炭。”木棉叹道。
“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娘娘都拒之门外了。木棉,你说娘娘是真的狠了心放弃皇上对她的情意了吗?”杜梨问道,“可我还是不能理解,既然是娘娘自己拒绝的,又为何大动肝火砸了东西?你我二人跟了娘娘十几年,今日不过是劝说了几句,却又破天荒地被罚跪两个时辰……”
“杜梨,娘娘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做奴才的实不该有所怨怼。你也知娘娘心思难测,我们能做的,便是听命行事,往后就都别再劝了吧。”
“劝什么?是别再劝娘娘与皇上和好?”海桐听得云里雾里。
“海桐,你去外面等候公主。娘娘动怒的事情先别告诉公主,就说娘娘头痛,需要静养。”
“是。”海桐应声退下。
“阿羽……”看着一地杂乱无章的碎物,金楠立定,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才轻手轻脚地走向趴在软榻边缘的焉羽悠然。
“滚出去。”听到是金楠的声音,焉羽悠然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我不走。”金楠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你可知我现在最痛恨的是谁?”焉羽悠然攥紧了手心,“是你啊金楠。我痛恨上天让我遇见了你,让我变得不是我,让我变得优柔寡断成不了大事。”
“阿羽,遇见我就真的令你那么痛苦吗?”金楠双膝跪了下去,“我什么都不求,你要地位要权利都行,你也可以去跟夏正逸夜夜笙歌。如果你无法原谅他,我去,我去勾引他,我去帮你扫除障碍,帮你把子睿接回来……”
“我做不到的事,你以为你就能做到?”焉羽悠然转头看向金楠。
“阿羽,我爱你胜过爱自己。”
“头发和衣服怎么回事?”焉羽悠然心软,见金楠头发凌乱,连外衣也没穿。
“我恨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你。”
“金楠,扶我起来。”
“你不爱他,就不值得为他生气。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做你的刽子手,为你冲锋陷阵。虽然我的心会很痛,但我甘之如饴,因为那个人是你,所以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金楠握住焉羽悠然伸出的手,拉着她站起身。
“一个爱哭的傻丫头,有多大能耐。”焉羽悠然拥住金楠,“刚才那些气话,不可再说第二次。”
“不是气话,字字句句真心实意。你或许不知,只有你才能让我哭。”
“你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个人,却在我单调清冷又平静如水的生命里激起了巨大波澜。金楠,入了这宫门,便再无回头路可走。”
“有你在就够了。阿羽,你做不到的就让我替你分担吧,哪怕遭天谴。”
“在这儿等我。”焉羽悠然拉开些距离,恢复往日的威严,走出内殿对跪着的木棉和杜梨说道,“好了,你们两个也起来吧,去为本宫准备沐浴更衣,顺便命人把寝殿收拾干净。”
“谢娘娘恩赦。”两人叩拜道。
“木棉,你去告诉公主,金楠今日就留在本宫寝殿伺候。”
“是。”莫说木棉吃惊不小,杜梨更是吃惊到浑身打了个哆嗦,自家主子这是摆明想要了金楠在仪宣殿当差么?
第28章 为奴为婢
皇后娘娘的沐浴,当然是有浴池了。
金楠跟着焉羽悠然走向内殿后面,珠帘门的那边,热气缭绕,金楠才看清了浴池。杜梨和依兰将衣服等物品放好在池边的榻上,相互递了个眼神便自觉地退出去,自家主子沐浴,已有一年没让人伺候了。
“不是说要帮我做事么?”看到金楠红着脸不敢看自己,焉羽悠然坦然道。
“做,做什么?”金楠真是越活越没脸皮了。
“你在公主府是贵客,但在仪宣殿,只能是跟木棉她们一样的身份,你可想好了。”焉羽悠然勾起金楠的下巴。
“想,想好了。”金楠回视焉羽悠然坚定道,“只要能留在你身边,为奴为婢我都认。”
“为本宫更衣。”焉羽悠然张开双手,眼带笑意。
霎时间,金楠整张脸都红了个通透,而且晕开至脖颈。也不是没脱过眼前人的衣服,可被她这样以命令的口吻说出来,金楠就蔫了。这回倒不是觉得自卑,而是害臊。
好不容易解了焉羽悠然的衣服,又听她让自己脱了衣服下水,金楠羞得恨不能钻进地缝躲起来。
“连这点事都做不了,本宫留你何用?”
“焉羽悠然你故意的!”金楠横了心,三两下把自己扒了个干净,扑通一声跳下水,搂住焉羽悠然就如狼似虎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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