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皇后娘娘,五殿下观赏池里的鱼时不慎摔倒,幸得金楠及时出手相助才免于落水。金楠才来宫中不久,没见过五殿下,是以在言辞上缺了礼数惹怒了殿下。”海桐一五一十地禀明真相。
“既是如此,也算功过相抵。”焉羽悠然不怒自威,“本宫命金楠向五皇子磕头赔罪,再杖责十棍,此事便了了,景妃意下如何?”
“甚好,全凭皇后娘娘做主。”景妃含笑回答道。
金楠压下所有的冤屈,在焉羽悠然转身的那一刻跪了下去:“奴婢有眼无珠,不识景妃娘娘和五皇子殿下,罪该万死!”
随后,金楠被押去领了十个板子。
挨了打后,金楠一言不发地趴在床上,也不许木棉为自己上药。
“金楠呐,景妃母子深得皇上宠爱,宫里的其他主子见了都得礼让三分,奴才们更是绕道而行。娘娘虽是后宫之主,可如今娘娘却毫无争宠之心,要知道这后宫里的女人没了皇上的荣宠,即便是仪宣殿,日子也不好过。教了你这么多日的规矩,我以为你都……”
“姑姑别说了,这十棍打得好!”
“你也道我是明白人,所以我得告诉你,娘娘她是心疼你的。除了仪宣殿的两位小主子,娘娘对你已经是格外地宽容和维护了。”
“木棉姑姑,在这里,真的只有争宠才是后宫女人的唯一出路吗?”
“嘘,皇上对咱们娘娘余情未了,三番五次明里暗里地示好,可娘娘就是视而不见。我和杜梨甚至连公主都劝过了,娘娘也不是无动于衷,但娘娘始终不作表示,自然也就看不见什么转机了。”木棉惆怅道。
第30章 等我回来
听闻金楠被打,夏悠妍火速赶到了仪宣殿。
木棉把药膏拿给夏悠妍,说金楠死活不肯上药,也不肯吃东西,让夏悠妍劝劝她。
“金楠,跟我回公主府吧,你先前当着母后面说的那些违心胡话,我都可以既往不咎,权当做没听见,好不好?”夏悠妍坐在金楠的床边说道。
“公主不用劝我,我是不会半途而废的。这点皮肉之苦算什么,还不及你母后心里苦的十分之一。”见夏悠妍沉了脸色,金楠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我该亲口对你说,妍儿,对不起。”
“你那些道歉的话,我现在不想听。”夏悠妍扣住金楠的手,“你跟母后才相处了多久,就满口满心地向着她?我对你的好,你都忘了是不是?母后究竟有什么魅力,让你们一个二个都着了魔似的跟着她。宫里危机四伏,你这样的性子只有吃亏的份。”
“改变不了别人,还改变不了自己么?”
“金楠,听我一次。”
“虽然蔚家受了些波动,但当前局势仍然不利于娘娘,我不想离开她。”金楠无力地摇摇头。
“是母后自己不想争取,父皇心里是还有母后的……”
“可你母后心里有他的位置吗?他伤你母后的心在前,又送走了七皇子充当人质,你让你母后如何再接纳这样一个男人?妍儿,若换作是你,你能心安理得地跟这样一个男人同床共枕吗?”
“我帮你擦药吧。”
“不劳公主大架。”
“你的身子我都看过了,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在明湖中,你还亲过我……”
“那是形势所迫,别无他法!”
“金楠,你为什么事事都只为母后考虑?那我呢,你可曾把我放在心上?”夏悠妍把药膏塞进金楠手里,“就让它痛吧,痛了,才能记得更深刻。”
外面已经被黑夜吞噬,夏悠妍出门时,焉羽悠然隐在转角处。兀自望着夜空,半晌才进了屋。
金楠与夏悠妍的对话,她听到了。
“姑姑,我饿了,我想吃东西了,我想吃鱼。”金楠以为进来的是木棉。
“先擦药吧,擦了药,我让木棉给你做鱼汤。”
“你……”金楠大吃一惊,没料到焉羽悠然会来看自己,毕竟好多天没见过面了。
“药呢?给我。”
“奴婢金楠参见皇后娘娘,奴婢卑贱之躯,怎敢劳皇后娘娘屈尊迂贵?您还是请回吧,折煞奴婢了。”
“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本宫。”
“呵呵,奴婢不怨任何人。有因有果,对你的情就是我种下的因,此生由这个因所引起的所有后果,我都来者不拒。奴婢的这个回答,皇后娘娘可还满意?”
“金楠,你非要这般与我针锋相对吗?”
“奴婢只是觉得,皇后娘娘的心,应该再狠一些。”阿羽,你再狠一些,或许就不会恨我。
“如果你不想三五天之后还下不了床,就把药给我。我不说第三次,也没有多余的闲情跟你争执不下。”傻丫头,你可知我做不到跟夏正逸同床,是因为我心里有了你。
“拿去。”
“……”
“我是真饿了,说好的鱼汤……”
“闭嘴。”
金楠啊金楠,焉羽悠然是贵为一国之母的皇后都为你折腰了,你还有什么好傲娇的!
在床上趴了两天,金楠有了新的打算:“姑姑,宫里的奴才都有奴籍?”入睡前,金楠试着翻了个身,屁股没那么痛了,问道木棉。
“这是自然,在宫里当差,每个人的身家背景和底细都会被查个透底。娘娘掌管凤印,后宫奴才这块儿也是需要娘娘亲自负责监管的。”木棉也醒着,便详细回答道。
“这么说,我现在也是奴籍了?”
“还不是。娘娘口头上留了你在仪宣殿,但目前还没将你正式划入后宫奴籍。”
“姑姑,我想和你说说心里话。”不是奴籍就好,金楠打定主意要出宫,她还有很多其他事情没完成,她不想就这么被囚禁在宫里任人宰割。
“是不是挨了打,被打怕了?所以后悔,想脱离苦海?”
“我不是怕了,也不是后悔。我是想脱离苦海,但我更是想帮助娘娘走出困境。姑姑可能认为我在说大话……”
“让公主带你走吧。”木棉对金楠亦有疼惜之情。
“一年,最迟不超过一年!”金楠知道木棉猜出了她做的决定,不再多说,“我一定会重返仪宣殿,不遗余力助娘娘掌握大权!”
“走了也好。”
“明日,请姑姑帮我通知公主。”
“明天就走会不会太急了些?娘娘那儿你怎么说?”
“早走一日,便早一日回来。毕竟我是公主带进来的,由公主带出去最合适。我要走,娘娘她不会拦我。”
隔天,木棉将绣好的荷包送给金楠。金楠的脖子上戴着焉羽悠然送给她的和田玉,就把原先的青铜月牙装进荷包。看了看渐晚的天色,酉时了,整理好衣装去了焉羽悠然的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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