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楠,我真的老了,不值得啊……”
“我的皮相是很年轻,可我的心是和阿羽密不可分的。再者,你瞧我这副病态身躯,能同阿羽齐寿,怕都是奢望不来的。”
“傻丫头,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美?”焉羽悠然感动地挑起金楠的下巴。
“不及阿羽千分之一。”
“学坏了。”
“我是实话实说。”
两人说的都是比珍珠还真的大实话,焉羽悠然的美是天生丽质,金楠的美,则是由于封印的解除加上灵气的滋养,逐渐将她作为灵兽的妖媚之气一点一点释放了出来。
还有,金楠可是在风月场所足足混迹了两三个月的女人啊!
“关于这次的刺杀,以及贴身婢女海桐的叛变,你是否有眉目了?”金楠软绵绵地问道。
“想除掉我这个皇后,最有嫌疑的便是景妃一党。蔚怀江被妍儿构陷,他父亲心中不可能不恨。蔚家几十年苦心经营的人际关系盘根错节,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断干净的。何况夏正逸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彻底毁了蔚家,降职,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不出一年,他就会找个理由重新提携蔚家。”
“景妃明目张胆地派人行刺?那也太不明智了。”
“我只说她的嫌疑最大,可没说她就是幕后操纵者。”焉羽悠然宠溺地捏了捏金楠小巧柔嫩的耳垂,“伤害我们的人,我不会让她好过。”
“宫外的事,你可以让妍儿分担一些,她总归是要面对人世险恶的。”重点是有葛文杰在暗中帮助她,“等溧阳那边的援兵来了,我们就启程回宫,不用顾及我的身体。对了,进城后我要带个人,你许了的。”
“好,依你便是。”低头一看,凤目微闭的某人又睡了过去。
焉羽悠然实在不放心地解了金楠的衣服,想仔细察看她身上的皮外伤。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自己居然毫发无损,那唯一的解释就是金楠用身体挡下了所有的坠地冲击。
然而,金楠的背部仅有几处淤青,胸口有一道伤疤,手臂的擦伤是新伤,已经愈合的刀伤却不是新的。
重重疑云在焉羽悠然的头顶盘旋,她给金楠穿好衣服,静静地守了一个时辰才离开。焉羽悠然,你怀疑任何人都不该怀疑这个几番为你出生入死的女子……
又在行宫多住了七八日,皇后和公主在皇上派来的五百侍卫护送下再次踏上回程。
马车上,金楠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昏睡中度过。太医开的药也喝了,焉羽悠然命人熬的大补药膳也喝了,可精神状态就是提不起来。
夏悠妍闷闷的,看着屈膝侧躺在母后身边的金楠,多想把她锁在自己的府里。可也只是自己单方面的想法罢了。从她亲眼看见金楠奋不顾身地追随母后跳下悬崖,她就知道金楠的第一选择,永远不会是自己。
为什么是母后呢?因为是自己的母后,她连抢都没抢就输得一塌糊涂。
马车在城门处停留了片刻,夏悠妍推了推金楠道:“入城了,不是要接你的小丫头吗?快去吧,我们的队伍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听见没?”
金楠揉了揉眼睛,左看看右看看。
“公主殿下,属下把结香姑娘带来了。”钱一在马车外禀报道,他是随后来的五百人赶去烟雨阁接驾的。
“嗯。母后,儿臣今日就不入宫了,明日再进宫给您和父皇请安。”
“也好,回去好好休整。”
夏悠妍掀开布帘跳下马车,盯着一脸茫然的结香说道:“你是金楠买来的丫头,自当尽心尽力照顾好她,切不可忘了本分。”
听到金楠的名字,结香的脸上闪过喜色,朝夏悠妍行礼。
金楠半个身子钻出马车,扬起她惯有的微笑伸出手:“结香,快上来。”顺着金楠的力道攀上马车后,也不管马车里坐着别的什么达官贵人,结香径直地依着多日以来的念想投入了金楠的怀中,像极了白雪那家伙在夏悠妍怀里贪婪索取宠爱的可怜小模样。
结香与夏悠妍大不同,金楠和结香之间不存在丝毫别样情感的牵扯,故能坦坦荡荡。若非夏悠妍对自己起了那份苗头,她也能这样毫不尴尬地当着焉羽悠然给予拥抱。
木棉看不过去了,假意咳嗽两声道:“这丫头便是你说要一同带入仪宣殿当差的姑娘?”
金楠这才心虚地看向焉羽悠然,见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拉了结香坐好:“她叫结香,口不能言,是我年初买来的丫头,算得上是与我相依为命了。被黑心父母遗弃的孩子,无后顾之忧,她已将生机交付于我,我便要带上的。”
说完以上这段简单介绍,金楠又示意结香看向焉羽悠然:“从今往后皇后娘娘就是我们的主子,我们的命都是她的。”
结香看了看焉羽悠然,又看了看金楠,仿佛是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娘娘是个极好的主子,值得我们心悦诚服地为其效力。宫里的规矩颇多,我自己是个半吊子,也教不来,还望姑姑费心了。好在结香乖巧懂事,学规矩必然比我熟稔得快……”
“怎的,你是要把她不能说出口的话一并滔滔不绝地说了?”焉羽悠然盯着金楠,令后者有种芒刺在背又毛骨悚然的压迫感。
一时间,马车内寂静无声,金楠搭不上话。
队伍到了宫门处,焉羽悠然让金楠和结香先下了车,由等候多时的杜梨带往仪宣殿,自己则带了木棉迎向夏正逸。
金楠的美由内而外愈发的抢眼了,结香那丫头的姿色也是上乘,且我见犹怜的。她们俩任何一个都能将后宫的莺莺燕燕比下去,若这么早就被夏正逸看去,仪宣殿就没法安宁了。
迎候皇后娘娘回宫的人颇多,于众人面前焉羽悠然也不好推拒夏正逸的频频示好。
浅浅地行了礼,便将手放进了夏正逸早早摊开的手心。在众人的皇上万岁皇后千岁声中,由着他嘘寒问暖,由着他牵引自己一步步迈入皇宫大院。
皇后和公主在行宫遇刺的消息,满朝文武皆知。
今夜,皇上特地为皇后娘娘准备了接风洗尘宴,当然不是与其他妃嫔一起,只是他与焉羽悠然两个人的丰盛晚宴。
天公不作美,这精打细算的二人独处才过一刻,后宫就出了一桩溺水而亡的命案。涂总管来报,贞淑容的贴身婢女绿央死了,尸体在御花园的湖中被巡夜的侍卫发现并打捞!
后宫出了事,焉羽悠然作为后宫之主,不可不问,夏正逸也就憋了不少闷气。
第37章 后宫命案
帝后同行前往贞淑容的云霞殿,景妃和一干侍卫慌忙行礼,而贞淑容这个一殿之主倒像是参透了什么,不慌不乱地伏地叩首,行了大礼。
“贞淑容何故行此大礼?”焉羽悠然问道。
“绿央乃云霞殿的婢女,因她而扫了皇上与皇后相聚的雅兴,实乃臣妾的罪过。”
“行了,爱妃免礼吧。”夏正逸不悦地抬了抬手,巡视了一眼殿内的大致情形,目光落在景妃身上,须臾又对贞淑容问道,“灏儿在何处?可是安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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