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上面的字排列在一起,认识,却也不认识。
【阿白,你抬头。】
少女身上的花香,变浓了。
甚至掩盖了她身上的烟味。
姜白抬起了头。
不远处,本应该上晚自习的花眠站在那个暗暗的角落里,手里的手机发着微光,丸子头微微有些散乱,姜白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琥珀色的眼睛在阴影微微发亮。见姜白抬了头看她,她朝姜白微微颔首,然后像是不认识一样,转身离开。
手里的手机又一次的震动了。
姜白低头看,黑色的方块字,组在一起,莫名的刺眼——
【姜白,我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 嗯……补上,剩下的今天晚上发_(:з)∠)_
没有评论心里很忐忑啊,哪里不好也不知道呢(挠头
☆、白开水
姜白一把推开了老板娘。老板娘吃吃的笑,“怎么,小女生生气了?”
“嗯。”
老板娘端正的坐好,嘴角带笑,只是目光冰冷,“你有个小气的朋友呢。”
姜白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会儿,随后起身,“我走了。”
“别啊。”
老板娘眯着眼笑,却也没拉她,只是声音轻慢,“你要是再陪我一会儿,我这里,说不定就有你可以做的工作了呢。”
姜白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上面的短信依然历历在目。她顿了顿,“哦”了一声,“谢谢了。”
然后转身走了。
老板娘没有再挽留,只是嘴角的笑淡了些许。她捻起烟,看着玻璃茶几上两罐打开的,却一动未动的菠萝啤,嗤笑了两声。
小孩子而已。
几句话罢了,有什么可生气的。
姜白出了夜总会的门,秋天的夜风微冷,她耐着寒意,给那个本应该在教室上课,结果却莫名出现在夜总会的乖乖女打电话。
没人接。
打了几通,都是无人接听。
姜白垂眸,看了一会儿手机,然后把它放兜里,转身最后看了一眼夜总会五光十色的牌子,便离开了。
——“今天跟我有着一面之缘的人,见面微笑,说过一句话的人都是朋友。只是再见,谁会认识谁?”
谁会认识谁呢。
姜白在回去的路上,习惯性的买了两瓶啤酒,然后去了一家好久没去的药店,买了一片安眠药。
——“不是那样的。”
是不是那样的,谁会在意呢。
姜白推开了自己出租屋,搬了个凉椅,在狭小的院子里找了个地方坐下,夜凉如水,白日里的大蒜头此刻看来,仍旧生机勃勃。轻车熟路的开了啤酒瓶,放了首DJ,酒苦,但人是舒坦的。
一直这样就好了。
姜白咽下酒,有些漠然的想。
月色温柔。
两瓶啤酒下肚,姜白把安眠药咽下去,拖着迷迷糊糊的脑袋,进了屋子,关上吵闹的DJ,锁上了门。
大蒜头的叶子微微颤了颤,少女的虚影慢慢浮现,她凝视着紧闭的出租屋的门,望着自己浮浮沉沉的影子,微微苦笑。
阿白,我要是不喜欢你,该多好啊。
可是,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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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正午了。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房间,昏暗之余,竟然又多了几分空旷。
头痛的厉害,像是要裂开了一样。姜白迷迷糊糊的摸到手机,想要看时间,只是……
【阿白,我病了。】
【好难受,没有人来看我……好孤独,你来看我吗?】
拿起手机看时间,却有些意外的看到消息。
是花眠。
姜白看着信息,昏昏沉沉的脑袋里,一瞬间浮现的不是花眠的笑闹,而是昨天,绚烂彩灯的阴影下,少女颔首之后,漠然离开的背影。
——【姜白,我难过。】
为什么难过呢。
本来,就是不应该交叉在一起的两个人。
放下手机,外面的大蒜头长势甚好,阳光也是温暖的灿烂。姜白忍着头疼,晒了会儿太阳,慢慢把被单晒上,然后忍着痛,扶着墙进了屋里,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拉开了抽屉,原本放止痛药的地方,却空空如也。
姜白发了一会儿呆,才恍然想起来,昨天大扫除的时候,看到止痛药过期,就全部丢掉了。
垂下眼睛,看着自己手机上的消息,她想,真麻烦啊。
她也病了,头很痛,心里也很难过。
这些事情,她该跟谁说呢。
姜白慢慢倚着床,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一字一字的摁着手机,“花眠,我也疼。”垂眸看着输入框里,宛如乞怜的句子。姜白闭上眼睛,将手机按了息屏。
姜白,是没人关心的野孩子。
没人会在意野孩子,疼不疼的。
谁都一样。
姜白在地板上坐了一会儿,勉强站起来,打算换身衣服去药店买药。手机震动了两下,她却不想再看,忍着一波一波的痛,有些漫不经心的想,要是吃了药,不是那么疼了,就去看看花眠。
然而换好衣服,转身拉开门,姜白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少女今天换掉了昨天的白裙子,穿着规矩的一中的校服,黑发简单的披散下来,刘海下的琥珀色眼眸安静的看着她,手里提着一袋药。
一张脸苍白如雪。
花眠。
“……”
姜白睁大了眼睛,“你……”
“阿白。”花眠定定的看她,“喝酒,第二天会头痛的。”
“我没……”姜白顿了顿,随后低声道,“我知道。”
只是,忘记买药了而已。一个人孤独的生活,只有在生病头痛的时候才会觉得脆弱,只是她身体很好,生病的时候很少,多的只是酒后宿醉的痛苦,习惯了止痛药的味道,倒也没有什么。姜白放松了下来,她望着花眠,忽然想到了手机里的消息,“……你不是?”
花眠就笑了,她推着姜白进屋,“我药都买好了,这点小病不想去医院,我们一起治。”
温和的花香弥漫了一屋,那股阵痛在花香下似乎淡了不少,姜白给两个人都倒了热水,花眠捧着热水,乖乖的坐在一边不说话,宽大的校服遮挡着她有些纤瘦的身体,黑发披散下来,更显的那张脸苍白如纸。
花眠带了止痛药。姜白吃了药之后就感觉好多了,她也捧着水杯,两个人静默的在小屋子里,浅淡的花香弥漫着,她听见自己说,“昨天,我去那里找工作。”
像是解释。
花眠一瞬间捏紧了水杯,随后又轻慢的放松了自己的手,她望着水杯里荡漾的波痕,轻轻的,“哦”了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好玩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姜白抬头看她,想了想,有些迟疑的道,“我没有在那里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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