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秦韵都还没来得及去学习那本秦简费尽心思找来的那本承嘉礼仪。
如果这就是她以后的生活,如果这个生活里还有可能会让她失去连砚,那秦韵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将军府门口,管伯已经在侯着了,小主子跟大小姐入宫住了这么久,这人还没回来,宫里的赏赐倒是先一步送到了将军府。
“管伯,我回来了。”秦韵提着裙角朝管伯笑道:“有没有准备好吃的?”
“准备了准备了,都是大小姐喜欢的。”管伯乐呵呵的说道:“知道大小姐今天回来,特意从奇香楼请来的大厨,大小姐一准儿满意。”
连砚的将军府里已无长辈,唯有一个老管家算是看着连砚长大的,对秦韵来说管伯对她的承认,便是连砚家人对她的承认。
“谢谢管伯,就知道管伯最疼我了。”秦韵笑的开心,连砚跟在身边凑近问道:“难道不是我对你最好吗?”
“那不一样的。”秦韵扭脸拉着管伯往里进:“你对我好是因为你别有所图,管伯才是真的对我好。”
连砚摇头跟上没反驳,她确实别有所图来着。
管伯笑呵呵岔开话题又说道:“大小姐一会儿到后院看看,我呀找人给大小姐修了个秋千,让人试了试,又结实荡起来看又远,大小姐一定会喜欢的。”
“是吗?”秦韵很惊喜,拉着管伯就要去看,管伯回头看了看连砚,动了动嘴唇无声的说了句什么。
连砚抬眼,然后摇头,回了句:“宫里来的。”
管伯虽然不解为何宫里会派暗卫到将军府来,却也没有再多话,将军这次入宫为的怕不是小事,难道一向平静的将军府也要再起波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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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音现世
第76章凉音现世
诺娜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具有可信度, 让嘉晋帝对她的身份深信不疑, 说了许多跟澜旭相关的事, 尤其是那段关于迦罗神殿的故事。经过多方查证, 澜旭皇室之中确实一直都有信奉迦罗神这件事,不过这也算是皇室里的机密, 由皇室里身份最珍贵的长公主侍奉在神殿里,看护迦罗神殿里的一盏长明的灯火, 原本这只是一个习俗, 长公主成年之后婚配嫁人便要再从新选出新的神殿侍奉者, 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项规矩就突然改了, 凡是入过神殿伺候过迦罗神的女子终生便不得再离开神殿, 否则便是对迦罗神的不敬。
说来也是可笑至极,当年凉妃娘娘私自逃出澜旭,后又诞下小公主, 按照澜旭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早就该再选个身份尊贵的公主侍奉他们的神了, 可偏偏又对小公主如此执意不放手, 据诺娜所言, 当年宗室嫡系所出的公主只有凉妃娘娘一人,所以即便小公主身上有一半是嘉晋皇室的血液,也比旁系所出要尊贵,也只有她才有资格进入神殿。
诺娜说的凄苦婉转,字字句句都是对亲人的不舍和对那座神殿的恐惧, 她沉浸在戏中,却也让戏外的人真切的明白,澜旭此行的目的便是找到真正的昭阳公主送入神殿。
这个人便是秦韵!
连砚明白个中缘由之后立刻便与嘉晋帝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澜旭已经将魔爪深入了皇宫之中,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彻夜长谈之后,连砚便提出了先一步出宫部署,这下可是难为了嘉晋帝。
连砚在宫中确实不方便,宫中规矩繁多,连砚做事也不方便,可她要是走了,那小韵儿岂不是也要跟着一起离宫?说句实在话,嘉晋帝当然是不舍得的,这些天,他名面上是陪着诺娜,可既然叫了这两人随性,他陪的当然是小韵儿,小公主眼下对他还是有隔阂的,嘉晋帝明白心里也暗自着急,正是恨不得多找机会跟小韵儿拉近几乎呢,怎么舍得她就这么出宫?
可连砚一句话,就让他只能按耐下心中的百般不舍,将人放了出去。
连砚说:“陛下对公主怜爱之意怕是会成为伤害公主的暗箭,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陛下三思。”
这话说的明白,可也让人难堪,如果说这话的人不是连砚,嘉晋帝必然会怒,甚至是大怒!
他是君主,难道连在宫里多看自己女儿两眼都不行吗?
答案是不行的。
后宫里都是人精一般,嘉晋帝不过是多看了秦韵两眼,便开始有人不安分了,虽然很快就被收拾了干净利索,但越是这样,就越容易引起有心人的关注,眼下秦韵身份尚未公开,别澜旭没把人怎么样,到最后却折在一堆后妃的手里,那才是真正的可笑!
嘉晋帝心里透亮一般,良久之后才叹气允了连砚将人带出宫的打算,只是也派了不少的暗卫跟在秦韵左右,一来是护卫安全,二来也能图个心安。
何公公那边送了人离宫就赶紧提着那只金丝笼子里的画眉鸟去了御书房,嘉晋帝正在批阅奏折,见何公公提着只鸟儿进来,皱眉说道:“御书房里不放这些东西,拿出去吧。”
“陛下,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何公公赶紧提着鸟走上前:“陛下,这是姑娘临出宫前特意嘱咐老奴给陛下送来解闷的小玩意,姑娘这心里惦记着陛下呢。”
秦韵的身份在宫中有些尴尬,这上下一干人等起初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还是连砚起了个头,喊了声姑娘,何公公机灵,立刻吩咐上下,这才算是统一了称呼。
在承嘉姑娘这一称呼是很常见的,老者见到年幼的女孩儿会叫一声姑娘,父母与未出嫁的女儿也会叫一句姑娘,算是老少皆宜的一种称呼,可这种叫法在宫里确实却是没有的,后宫里只有主子跟奴婢,等级森严,各有叫法,这姑娘也算是独一份了。
嘉晋帝闻言,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结将何公公提着的金丝笼子放到了书案上,面露喜色打量着那只画眉鸟,甚至还逗着小鸟儿叫唤了两声,才说道:“朕不求她惦记,只望她这心里别对朕这般生疏就好。”
“怎么会生疏呢,姑娘心里记着陛下呢。”何公公见嘉晋帝似乎有些感伤,赶紧劝道:“姑娘可喜欢这只鸟了,临走前还抱在怀里呢,只是听说这鸟儿不会飞,才让老奴给陛下送来的。”
嘉晋帝闻言,皱了皱眉头:“她知道这鸟儿不会飞之后又让你给朕送来的?”
“可不是。”
何公公还想再说两句讨喜的话,却见嘉晋帝脸色阴沉的将金丝笼打开,那只画眉鸟儿待在笼子里惶恐不安的叫了两声,缩在一角不肯出来,嘉晋帝伸手将它拽出来,那鸟儿在桌案上怯怯的走了两步,最后竟然又走回了笼子里。
“她、还是与朕生分!”嘉晋帝撑着额头,像是十分的难受一样,好半天才对何公公说道:“就挂在御书房吧,朕看着这鸟儿也能自省。”
何公公看了一眼画眉鸟又想起了秦韵蹲在地上时的场景,顿时就觉得后背是一层冷汗,这姑娘哪里是喜欢这鸟儿,这分明就是给陛下上眼药来了,胆颤心惊的把鸟笼挂好,就见嘉晋帝从身上摘下了一枚玉佩,看了一会儿对何公公说道:“你去一趟将军府,把这个给她。就说,就说,算了,不用说什么,让她安心在宫外住着,朕想她了,会去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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