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着面纱的女子淡漠的看了秦韵一眼,才冷声说道:“你醒了。”
秦韵又闭上眼,再努力睁开,几次反复,这人还在面前,忍不住讽刺的一笑:“诺娜,果然是你!”
她气息不够强,话里没有一丝丝的气势,说出来软绵绵的却不妨碍她如刀的眼神落在诺娜的身上:“你果然知道,子衿说的不错,你确实是个聪明的女人。”
如果到现在还猜不出眼下是什么情况,那秦韵未免也是太蠢了一点。当日在书房被诺娜发现了连砚给她的画像之时,连砚便火急火燎的进了宫,谁料后面发生的事情并不如她们所预料的那般,诺娜为求一线生机,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来赌,她果然赌赢了。
原本以为这多半年的功夫,诺娜是被囚禁在内宫之中的,看来她们还是小瞧了诺娜,岂止是小瞧了,想到这里秦韵苦笑,若不是宫里那位的不稳定情绪,怕是也不会有这么多连七八糟的事。
果然还是按照她家子衿的想法,若是早点一刀杀了诺娜,哪儿来的这么多麻烦事!
动了动酸麻的手指,秦韵心里头一阵烦躁,尤其是对着诺娜这张脸,她可没有那些连七八糟的私心,要不是因为这正脸,她也不会对宫里的那位那么的别扭,说实话,秦韵就是小心眼,尤其是见不得嘉晋帝对着诺娜时的样子。
所以,虽然躺在这里任人宰割,但秦韵心里还是有些畅快的,好了好了,看你这下子还怎么跟我交代,要是这次那位还是不能让她满意,秦韵觉得她完全可以考虑带着她子衿私奔算了。
“聪明的女人?”诺娜抬手取下了面纱:“不,我只是个漂亮的女人。”
秦韵别过了眼睛,不忍再看,只是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又动了动眼珠子转回去:“你对漂亮是不是有什么误解?虽然我不知道你这脸是怎么弄的,但你确定照着别人的脸整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就叫漂亮?说白了,你一个赝品,整的再像,跟漂亮也不沾边。”
诺娜被她抢白一通也不在意,摸着自己的脸笑了笑:“那有怎么样?这脸到底是好用,若非这张脸,你的皇帝陛下也不会留我一命,给我喘息的机会。”
说完就笑了,那笑里带着得意的色彩:“我跟他说,我中了毒,快死了,他就真的信了,不仅没有取我性命,还派太医来给我解毒,真是痴情到好笑。我用了半年的时间,从太医那里得到了我要用的药,将他看押我的禁卫军迷晕,再联系上了京都里的暗线,就把你从京都带出来了,你说这张脸是不是很好用?”
说完又带着可惜的摇了摇头:“只是可惜了,跟着你的那些人都是厉害的角色,也让我们损失惨重,不过没关系,只要将你带回去,就什么事儿都解决了。想不想知道我们去哪儿?”
有什么可想的,秦韵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再搭理她。
诺娜也不气馁,继续说道:“你在等连砚来救你吧?呵呵,我们现在已经到了苏木城,连砚的大军就在城外五十里处,不过,你怕是见不到她了。”
☆、你找的真的是她吗?
第89章你找的真的是她吗?
至于这个见到见不到的, 不用诺那说, 秦韵自己也知道, 多半是不可能的, 他们既然大费周折的将自己弄到这儿来,从京都到边境一路往澜旭而去, 这一路上不可谓是不小心谨慎了,便是秦韵也是堪堪到了边境之后才模模糊糊的有了意识。
诺娜此刻告诉她, 连砚就在距离她不过五十里之外的地方, 说白了就是想气气她而已, 想让秦韵感受一下那种希望就在眼前却望而不得的感觉。
秦韵真的还挺希望连砚能想传说故事里的那样,一骑轻尘不染片叶的挥剑来到她身边, 一把将她带回, 只可惜,传说故事到底是传说故事,秦韵动了动依旧酸软的手指头, 不再搭理诺娜,自顾自的闭上眼睛, 安静的睡觉。
她倒也不怕, 既然费这么大的功夫将她带来, 说明她是有用的,而且听连砚先前说过,澜旭千辛万苦找她回去,就是为了侍奉他们所为的什么迦罗神,她对这个神不了解, 但只要是跟这个神那个神沾边的,绝对不会让人轻易怠慢了去,所以,秦韵几乎已经笃定,她就是落在澜旭皇室的手中,除了不太自由,根本上来说,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所以,她只要照顾好自己,等着连砚一路过关斩将的把她带回去就好。这样想一想,还真是有种特别的感觉,好似,还隐隐约约有些兴奋,连砚救她回去,那就是有功呀,她完全可以要求以身相许!
简直不能更棒了。
诺娜见她装睡,咬紧了牙关,冷笑一声:“你以为你的好日子还有多久?迦罗神殿一旦进入,便永世不得再出现在俗尘之中,你的灵魂必须进献给迦罗神,成为神殿里使者,永生永世都再无出来的机会!”
秦韵被吵的烦心,掀开眼皮,斜眼看了诺娜一眼,扯着嘴角:“那我真是、好怕怕呢!”
那一笑极讽刺,她索性也不再假装睡觉,勉强撑着身体自己坐起来靠着晃晃悠悠的马车,对着诺娜,半是不解,半是讽刺的问:“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让我害怕?然后挣扎不屈服,想着连砚就在五十里之外,我必然想尽一切办法想逃出去?呵,别说就你们这防守我逃不逃的出去,就算我真的逃出去了,又能逃多远?最后被抓回来的时候受点伤受点苦,全是我咎由自取?可别,我怕疼,受不了这个。”
“你……”诺娜被她的几句不在意的话说的无话可说,她于秦韵了解不多,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连砚竟然会喜欢她这种人,这种粗鄙又胆怯毫无立场的乡野丫头!
偏偏又是这样恶毒乡野丫头,却拥有她想要的一切!诺娜握紧了拳头,好半天都没有说话,她不说话,秦韵却笑了,笑容灿烂又和煦:“我?我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这般贪生怕死之人配不上连砚?那又怎样?配不配得上她都是我的连砚,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纵然再是风骨傲然,那又怎样?可别忘了,当日在京都,连砚想要的可不是你,她想要的是你的命!要不是我那个昏了头的亲爹,看着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你以为你今天还能跟我坐在一辆马车上?呵呵,诺娜呀诺娜,你该是有多高看自己?”
说完就不再搭理诺娜了,这人成心是想激怒她,秦韵可不傻,她现在要做的是让自己平平安安的,被诺娜一激奋起反抗这种蠢到头的事儿,秦韵是不会干的。
闭上眼睛,重新躺下,她现在距离连砚五十里,很近,却也很远,这不是她能达到的距离,她知道城外正在进行着一场战役,这种时候,她反抗了引起了连砚的注意,但又如何?她依旧跑不了,甚至还会连累连砚分心,到时候既救不了她,还会让敌人趁虚而入输了战役,她只能让这五十里的距离越来越远,跟着马车晃晃悠悠的从战场的从小路穿过苏木城,一直往澜旭都城而去。
而城外确如秦韵所料,姚文普几次攻打苏木城,始终都没有任何的进展,到也不是别的,乌木措本身并没有什么能力,他也见识过连砚的本事,因此这城守的就很干脆,就是紧闭城门,根本就不迎战,连砚几次主动攻击,都被乌木措巧妙的化解了,高城之上布满了火|炮和生油,强行攻城损失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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