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阁老动了动身体,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点才开口道:“殿下,老臣这最近就做了一件亏心事,殿下要打要罚的就尽管来吧。”
被拆穿身份的秦韵一把扯掉了脸上的黑布,嘟着嘴主动给黄老儿倒了杯热茶,把用来绑着他手的上等丝绸软布也给解开了:“没意思!你说你,小儿子不听话,你不是还有大儿子嘛,大儿子不是给你生了大宝贝孙子嘛,没事儿逗逗孙子呗,你老折腾我家子衿干嘛?你俩以前不对付也就算了,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我没啥好说的,你看她现在多矜矜业业呀,见天的忙的,京都里里外外边防军备粮草,什么都要管一点,你家小孙子上个月丢那娃娃还是我家子衿找回来的呢,大恩大德的,你还给她使绊子,像话吗?”
说着说着就很生气,自己把那杯茶给灌了,接着说:“她这一走,好几个月的,你说这京都里烂七八糟的事儿都谁管?那可不是没人管嘛?回来还得辛苦我家子衿,眼下朝中能干的年轻人本来就不多,那好钢得使在刀刃上,你弹劾她,又不能真把她下派,到最后贻误的不都是时机吗?您老说,对不对吧!”
黄阁老这边叹了声气,自己重新倒了杯茶,润了润润嗓子:“殿下呀,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老臣的任务也完成了,殿下这气要是没出够,咱先吃顿晚饭,然后我再陪着您,咱接着出气,行不行?”他自己办的事儿,当然知道这小公主是不能轻易绕过她这宗的:“你呀,你俩这天天黏在一起,也是没趣,连砚这一去一回的,不正是应了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秦韵真是被噎住了:“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您老人家?”
“不用谢不用谢。”
“不是,我的意思是,子衿现在已经做的很好了,您是老臣,应该提携后辈,咱能不能别老给子衿找事儿呀?”秦韵就差苦哈哈的说:“你可放过我们家子衿吧。”
“哎!这话说的,我可没有针对子衿的意思啊。”黄阁老扯着胡子:“老臣我向来公允的很,不会轻易针对谁的。倒是公主殿下你,我看,你就是针对我,我可是当朝一品大员,你说绑就绑,是不是不成体统?”
一老一少掰扯了半天,就听外面来人说是太子殿下来了,黄阁老知道这是来给他解围了,继续念叨着秦韵:“你不能仗着陛下对你宠爱有加,就行事无所顾忌,今日敢挟持一品大员,你说你明天想干什么吧?你这叫恃宠而骄你懂吗?”
秦韵蔫了吧唧的点着头:“我错了,您来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我不该恃宠而骄,对不起,是我行事莽撞了。”文邹邹的老头子真的很可怕。
老人家念叨起来是一定要念叨你知错为止的,黄阁老教育了肆意妄为的公主殿下之后就被太子殿下送回府了,而留下的秦韵晕了半天才恍恍乎的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儿,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套路了,直到连砚公干回来之后,她才琢磨过来那个劲儿,准备跑进宫去找人算账的时候,就被连砚给按住了好一番安抚,才算翻篇。
☆、番外二
第98章番外护犊子(二)
连砚这边南下公干回来, 就被自家小媳妇儿扯着撒了好大一个娇, 要多委屈就多委屈的, 简直可以说是吃不好睡不好, 度日如年了,最关键的是, 秦韵还斥责了关于她们这对有情人被无情分开的事情真相,最后信誓旦旦的下了决定, 只要不是逢年过节的以后都不要再回宫了, 免得又被人找借口分开。
看着在自己怀里哼哼唧唧的小韵儿, 连砚是忍俊不禁,其实哪有她说的那么夸张, 嘉晋帝爱女的名号早就打出去了, 奈何这女儿入了自己的坏,成了自己的人,留在深宫里的老父亲难免就会思念, 可接连几次下诏请公主殿下回宫小住,都被秦韵驳了回去, 也正是因此嘉晋帝才趁着俩人貌似闹了矛盾的关键时刻, 把她南派, 其实也就是想找机会,多跟女儿待两天而已。
只可惜,这还怎么叙天伦呢,就又被公主殿下给记着了,一股脑儿的诉完苦, 秦韵挨着连砚就乖了。
“那什么,我就那天还把黄阁老给绑回了府里,就想诈唬他一下,谁知道老头儿年纪大了,他、他回去就生病了。”秦韵是真的心虚的,当初带着夏先生一起做坏事真的是很气很气很气了,但是也还是很知道分寸的,客客气气的把人绑来的,都没用麻绳,用的都是子衿特意从江南给她带来做衣裳的锦缎,但是没想到那小老儿回家就病了,让秦韵十分的不安。
子衿虽然冷清不怎么与人交际,但素来待人和善,尤其是现在,从不会轻易与人红脸,这下可好,她这一折腾,简直就是把子衿在朝中的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好人缘又给败了大半,她是真的觉得很心虚。
连砚倒是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回事儿,摸着媳妇儿凉凉的小手,柔声安慰道:“兴许跟你没关系呢,老人家年纪大了本就容易生病,别想太多,明天我陪你去拜访一下黄阁老,看看情况再说。”
“你不怪我莽撞?”秦韵仰着下巴,眨着眼睛看着连砚,轻抿着唇十足十的小猫咪样。
“没用,你很好,只是下次最好能跟我商量一下。”连砚只觉得心里跟猫抓一样的难受,凑过去亲了又亲,还是觉得不太满足,索性将人按在下面,一次亲了个过瘾,等到怀中人呼吸越发的急促,伸手就解开了秦韵的衣裳,浅白的小肚兜是上绣的一双并蒂的莲花,跟连砚刚刚换上的那件一模一样,伸手摸着肚兜上的刺绣,连砚嘴角含笑:“手艺不错,越来越好了。”
自打两人成婚之后,小韵儿就多了一项不为人知的小爱好,每每连砚拿着公文认真的钻研的时候,她就拎着一个小框,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描着花样,起先连砚倒是没在意,毕竟女孩儿家的伙计她也不是太了解,可看着看着就看出了点门道,小韵儿脸上带着娇羞的红晕,拉着她褪了衣裳比了又比,然后就送了她一件贴身的衣物,从那以后只要来连砚忙着,她就缩在一旁做手工活,几次下来,倒是给两人缝出了不少的小肚兜,从颜色到花纹都是一式两样,薄纱帐内倒是好风光。
翌日一大早,连砚是神清气爽的就起了床,招呼管伯带了些礼物,就带着秦韵往阁老府中去了,那黄阁老一听是公主殿下与驸马爷来了,哪里敢怠慢,马上领着一家老小准备来接驾,这往日里胡闹归胡闹,公主不拘规矩,他自然也不用特意遵守,可今天这就不一样了,连砚那是亲自下了拜帖,奉上了重礼,这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那黄阁老自然也得按规矩来。
迎了俩人坐了上位,黄阁老自己带着夫人亲自招待,他这边上了茶,那边心里就打鼓,连砚南下这还没顾上歇脚呢,怎么就跑自己家里来了?
“阁老,听说阁老受了惊吓,近日在府上养病,子衿与公主殿下过来看看,阁老可有大碍?”连砚笑呵呵的,端着一杯茶,慢悠悠的吹着浮沫。
黄有为一听这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那天被公主劫走,虽说后来太子殿下过来解了围,但是一张老脸到底是放不下,于是第二天就开始称病不上朝,另外还给陛下上了道折子,把公主殿下给告了一状,言辞十分的激烈,直言陛下不可再如此纵容公主,今日敢绑朝中一品大员,他日难保不敢翻了天去,话里话外都是在拆公主的台,希望陛下能多加管束,甚至他还提出了,派几个懂规矩的老嬷嬷在公主身边好好教导一下公主为人妇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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