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用?自然是有用的。至于这个用途秦简却不能说,看着那双闪着光的眼睛,秦简缓缓的站了起来,时间在他身上留下了苍老的痕迹,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可以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的他,也只是希望女儿能有个好归宿,仅此而已。
“爹自然是希望韵儿多学些东西,日后好找个好婆家。”秦简敷衍的笑了笑:“你也知道爹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掩翠山虽说是你的家,可咱们不能一辈子都在这儿当土匪是不是?那是爹年轻的时候犯下的错,这些年已经在尽力弥补,爹希望韵儿以后能有个好归宿,富贵安康过一生。”
“爹……”秦韵还想说什么就被秦简打断了。
“好了,姑娘家的不要打听那么多的事,你好好练琴,爹明日来考你礼仪,要看书,知道吗?”秦简叮嘱两句,便匆匆离开。
看着秦简的背影,秦韵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甘心的狠狠踹了旁边凳子一脚:“每次都是这样,我一问就敷衍了事说什么为了找个好婆家,那之前有个媒婆要把西城的张公子说给我时候,他干嘛板着一张脸把人轰走?”
花儿把凳子扶起来,自己坐下,劝着说:“大小姐你也别气,大当家的也是为了你好,要是真把你许给了那个张公子,你还不得把咱掩翠山给拆了?就算大当家的不撵走那个媒婆,你也得把人给弄走,没什么区别,消消气。”
“区别大了!”秦韵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一土匪,以后是要做土匪头子的,就那白条鸡我要他干嘛?炖汤喝?怎么着也得抢个貌美如花的大姑娘做压寨夫人才符合咱掩翠山大土匪的风范。”
花儿抽了抽嘴角:“您还是练琴吧。就您那要求,整个沧澜都找不见一个活的。”
“找抽呢你!”秦韵瞪了一眼花儿:“哪壶不开提哪壶。”
二层小楼嬉闹了一阵,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只有风声穿梭在林间,悉悉索索,似曲调婉转低鸣,秦简在小楼下站了片刻,弯腰将掉在地上的嫣红色的薄纱手绢捡起来,抖了抖沾上的浮尘,挂在了小楼前的矮树从上,一点嫣红,煞是惹眼。
“大当家的,就知道你在这儿。”一袭青衫的男子脚步匆匆的赶了过来:“大当家的要我下山查的事,有消息了。”
秦简抬手制止了青衫男子,往楼上望了一眼,才说道:“出去说。”
青衫男子见状忙禁言,跟在秦简的身后,两人沿着小楼前的青石板绕过灌木丛,径自去了前院的议事大厅,秦简坐在上位,掩着嘴不停的咳嗽,好半天才喘匀气说道:“青山,那关家小姐真不见了?”
夏青山见秦简脸色青灰,病中未痊的样子,有些担心:“关家的事跟咱们没有关系,大当家的还是少操心些,多多保重身体才是。”
秦简喝了口热茶,摇头说道:“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入冬的老毛病,等开春就好了。青山呀,不是我好多管闲事,你也知道,咱们掩翠山除去我刚来的那几年,为了造势不得已才干了那些昧良心的事,之后咱就没抢过普通老百姓,最多也是过路人意思意思的的拿个茶水钱,或者劫些些不义之财还都散给了山脚下的百姓。尤其最近几年,韵儿一年年长大,我这身体也不好,对兄弟们更是严加管束,再加上青山你经商有道,说咱们掩翠山是土匪窝早就不合适了。只是你看,明明咱们都快金盆洗手了,可这脏水就不停的往咱身上泼,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
“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行了。”夏青山苦笑道:“这沧澜是一家的沧澜,掩翠山不与他们掺和,自然是碍了有些人的眼,说到底还是咱们挡了人家的财路,成了长在人家心上的瘤子,不割咱割谁?”
“哼!”秦简不屑的冷哼道:“都是些乳臭未干的半大小子也敢在老子面前猖狂,也不怕贪多嚼不烂,吃相那么难看,不知道有没有那个金刚胃来消化!”
“大当家的意思是,关家是他们有意栽赃?”夏青山眉头隆起:“不痛不痒的栽赃我们这个做什么?”
“我让你查的事,查清楚了吗?”秦简反问:“朝廷当真派了个将军过来剿匪?”
“当真来了个将军。”夏青山恍然大悟道:“他们想用朝廷的力量来对付咱们,关家小姐只是个借口,用关家小姐之事把脏水都泼到掩翠山身上,好把朝廷的注意力转移到掩翠山,然后一举剿灭了我们。好个一石二鸟之计!”
“呵,算计得倒是精明的很。”秦简冷笑:“也不看看我秦简是什么人,掩翠山可不是他们想上就能上的!朝廷派来的那个将军你摸清底细没?什么来头,若是一丘之貉,便全都给他解决了!咳咳咳。”秦简话音刚落,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拿起水杯想压下喉部的不适,可剧烈的咳嗽让他端起水杯的手不住的颤抖,水也洒了一地。
“大当家!”夏青山见状,赶紧上前一步,接过秦简手上的杯子,替他端着。
“没事,没事。”秦简缓了会儿,才摆了摆手:“我歇口气,你接着说。”
夏青山面带忧虑:“大当家还是先回去歇着吧,等病养好了再说不迟。这事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掩翠山气势险峻,就是他们明天就过来攻山,有弟兄们守着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打上来。而且,据我从山下得来的消息看,那个欧阳陆跟朝廷新来的将军,也不太对付,山下到底什么情况一时半会儿的也不好说。”
“不对付?”秦简若有所思:“那将军叫什么?带了多少人马?”
“听说是叫连砚,是个小白脸,来的时候是夜里,具体带了多少人马并不清楚。”夏青山说道:“这个连砚估摸着也是个闲差,不是什么大将,不然欧阳陆也不会把人在驿馆晾了那么多天。”夏青山言语间颇有些唏嘘的意思:“依我看,也是个脓包。”
秦简攥紧了手上的杯子,抬头看着夏青山不敢置信的又问了一遍:“你说那人叫什么?”
“连砚。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夏青山见秦简神色颇为肃穆,十分的不解:“难道这人还有些来头?”
“你有没有见过她本人?”秦简将手上的水杯搁在桌子上,迫切的望着夏青山:“多大岁数?什么模样?”
夏青山一头的雾水:“我没见过本人,只是听说的,年纪不大应该二十来岁的样子,是个小白脸。估计是家族蒙荫才领的将军衔,看着不像是有什么威胁的样子。”
“连砚、连砚!是她,肯定是她!”秦简眼里有光闪过,似乎有些压抑,还有些紧张的,拳头用力的攥紧,好半天才对夏青山说道:“这个连砚不是一般人,她是连家的人,连家在承嘉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武将能比的,嘉晋帝把连砚弄是想用沧澜的这些匪患来锻炼连砚,给她长长见识。”秦简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眼中藏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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