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没人。
“去食堂?”简容放下心来问。
陈燃想了想,道:“不了吧。这个点食堂跟下饺子似的,等排完队也就没什么吃的了。出去吃。”
不是学校中午不准出去吗?简容刚想问就明白了:爬墙。
这事儿简容以前没少干过。只不过到了大学墙头都装了高压电网才罢了。
桃园一中很显然还没那么高级。后门西侧老槐树下的矮墙头像是巴不得有人去爬似的。
两人踱过去,才发现那里人还不少。
几个顶着鸡冠头的学生正蹲在墙头缺几块砖的凹陷处,艰难地准备往外跳。外面有个人在喊他们。还有几个在槐树底下乘凉吸烟的。
陈燃“啧”了一声,站住不动了。
“怎么?”简容问。
“出师不利。遇到老侯了。”陈燃皱眉,说着低头拿手机给王佐藤发信息。
王佐藤秒回了两把带血的菜刀和一个粉红色的猪头。
可怕,陈燃竟然看懂了。
简容不禁往矮墙外面多看了两眼,那人黑色的平头,比什么鸡冠头杀马特正常一点,但也能看得出是混社会的,戾气特别重。
如果说沙皮雕是阴的话,那么这个老侯,就是狠了。
简容这类人接触过不少,不会看走眼。
她问陈燃:“怎么办?还去吗?”
“天要下雨,人要吃饭。”陈燃忽然在她肩膀上不轻不重捏了一下,“我先过去,容姐见机行事。”
简容点了点头,往绿化带那块儿移了点。她不怎么想让老侯看见她。
主要是不想让人看出她和陈燃在一起。
是不是太敏感了容姐?简容心里一嗤。
陈燃双手揣兜里,往那墙头走去,太阳底下将腿的影子拉得老长。
她踩着几块碎砖头,借着砖头一发力,双脚就立在了矮墙上,丝毫不停,一俯身,就朝外掠出去。
简容听到了干脆利落的落地声。
燃姐翻墙都怎么帅气怎么来。啧。
很显然外头的老侯也有同感,丝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他几个鸡冠头小弟见状也一起鼓掌。
气氛变得奇怪了。
“行了侯哥。赶着吃饭。有空再聚。”陈燃打断了他们的鼓掌声,道。
“别喊我猴哥,”老侯一只手搭在陈燃肩膀上靠过来,脸上一副意味深长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不然我哥几个又是猴又是雕的,整成个动物园了,是吧?”
“哦不对,我还有个猫妹,就是前几年被燃姐玩儿死的,燃姐还有印象不?”老侯啧了一声道。
简容心里一咯噔。
原来还有这么个过节。
透过矮墙缺口简容看见老侯趴在陈燃耳边一通讲,丝毫没有放行的意思。陈燃始终面无表情,双手揣兜站在那儿。风雨不动安如山。
不过简容眼尖地发现陈燃放口袋里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啧。需要有一个勇士把燃姐从水深火热中解救下来。
这个勇士必须天赋异禀,智慧惊人,还要文韬武略,胸怀坦荡。
容姐当之无愧啊。简容心想。
呸,真不要脸。
一脚踢飞脚边的石头,简容在那些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到矮墙头。抬头看了看,墙也就一人多高。
还行。
于是容姐一吸气,一深蹲,双脚弹跳,稳稳地站在墙头。
这回不说鸡冠头,老侯都忘记鼓掌了。
示弱啊容姐!降低敌人的警惕性,麻痹敌人的神经!
于是简容深呼吸,摆了个楚楚可怜的动作,羞哒哒道:“燃姐,人家下不来了,求抱抱~”
陈燃明显感觉老侯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一抽。
陈燃笑了。
她很自然地甩开老侯,走上前张开怀抱。
“跳吧,我接着。”
简容想了想,还是决定戏要演足。先犹豫个三秒钟,然后她故意出了点偏差,躲过了陈燃的手,胳膊肘先着地的。
“啊!”她紫薇躺,痛苦地叫出声。
老侯眼皮一跳。
“流血了怎么办!”她捂着胳膊肘,无助地看着陈燃。
陈燃皱眉,将她横抱起来,看都没看老侯一眼就走了。
徒留老侯和三个面面相觑的鸡冠头。
“这女的是不是脑子不太利索?”鸡冠头一号道。
“一米多高的墙头还能以这么难看的姿势摔下来。也是不容易了。”鸡冠头二号接话。
“我想问胳膊摔了干嘛抱着走?”鸡冠头三号吐槽。
只有老侯望着她两人离开的方向,吸了口烟没有说话。
直到看不见老侯的身影,陈燃才将简容放下来。抓起她的胳膊帮她看伤口。
破了一块皮,其他倒没什么。
又要摔得惨烈,又要伤害最小,这种结果是最好的选择。
容姐挺满意的。
“舍生取义啊,英雄救美啊,”陈燃扯了条带子将她伤口扎起来。
抵着墙亲她。
简容疯狂地回应,脚尖都踮起来了。
“沈园饭馆的扬州炒饭不错,量挺足。”王佐藤剔着牙领着几个哥们往这儿走。
一拐弯刚好看到这一幕,硬生生憋住那声“史前巨操”,王佐藤抬起脚挨个往几个哥们的屁股伺候一遍。
“发什么狂犬病!”几个哥们咆哮。
王佐藤扭扭屁股就往回跑:“来追我呀~”
心中默念:燃姐啊一年的交情,兄弟我也只能帮到这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王佐藤:我是不是够意思了!
第18章 第十八章
午休过后,数学老师就把陈燃叫走了。
扎着两个马尾挺少女心的英语老师正哼着曲儿捧着一摞作业迈进教室,见状不高兴了:“等会儿是英语课呀!”
数学老师朝她挥挥手:“借十分钟。”
陈燃跟着老师来到办公室。她心里清楚得跟块明镜似的,八成是为了今天上午的测验卷子。
果然一进办公室,一张卷子就摊在她面前。章庆生用手指点了点,看着她似笑非笑:“36分。”
陈燃手放嘴边咳了咳,又别在了背后。
心想五分钟能挣回来这么多分,其实已经能算得上是个奇迹了。
“我猜这卷子不是你的?”老章在无人的办公室踱了两步,忽然停下来问。
见陈燃一愣怔,他就懂了。
试卷被翻到反面,陈燃一看,耳朵根子都红了,心中大喊一声“我去”。
上面用铅笔画着几对小人,挺抽象的那种,都是以各种姿势交/缠在一起的,有些还被简容打了个勾,甚至做了标注。还好标注简容下意识地用的是大写英文字母,潦潦草草不懂意思,不然下次陈燃就没脸见老章了。
“画得挺带劲儿。是那个新来的画的吧。”章庆生笑了一声,把卷子塞回去,“跟你说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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