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缠绵(无心呢喃续篇)》作者:奔波的柚子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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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许小麦又回来了,寇彦儿还在原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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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关键字:主角:寇彦儿,许小麦 ┃ 配角:Sophie,莫云非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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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1.
开屏锁屏开屏锁屏开屏锁屏……手机上并没有什么,只是在假装很忙而已。
许小麦已经表演得太久了。公司年会过于漫长,她如坐针毡,无所适从。
据说很多人都会在这样的聚会中不自在。细心观察一下,最靠近宴会厅出口的人,往往都是那些最不自在的人。他们靠近出口就是为了可以偷偷地溜走。
但是许小麦知道,今天她连往门口靠近都不可以。她必须要装得很自在。否则她的不自在就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她表现自在,也依然是大家的笑柄,她从做出重回公司的决定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会有这样的时刻。
就算知道这样的境况又能怎样?许小麦还是要选择回来,她的房贷和她的未来都需要她折腰。
准确来说,能装作玩手机已经是最艰难的高峰过去后才有的稍许休息。这算是松了口气的状态,至少那些咄咄逼人的同事们都把自己给累坏了和发泄完了,才稍微放过一下许小麦。
许小麦心中冷笑,一个个能对她各种羞辱的同事们,无非是因为她暂时落进了道德的低洼地而已。那是职业道德的低洼地。她居然毫无骨气地吃了回头草。
吃回头草原本是她自己的丢脸事,但是却激怒了很多别人。
开屏锁屏已经演不下去了,许小麦准备下一招,跑洗手间。
跑洗手间可不能像玩手机一样无限重复。在洗手间和餐厅之间往返跑太不像样了。于是许小麦不辞劳苦地上了两层楼去找洗手间。她还需要抽根烟,胸口那团郁积一晚上的浊气需要纾解。
五星饭店的洗手间就是干净,空气里有淡淡的香味,装修也甚是豪华。光线柔和,黑色的大理石墙壁,淡米色洗手台。旁边还配了两个沙发。厕间往里转了个弯,两个空间巧妙地分隔开来。
许小麦毫不犹豫地进了中间厕间,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狠狠地点燃香烟,愤愤地想:当然豪华了!好公司才舍得在这样的酒店开年会吧,现在有钱的公司不多了。姑娘我要是有其它选择,怎么也不会回来看你们的臭脸……
“啪嗒。”右边隔间发出轻微的扣门声。
来人了?上个厕所都不得安宁。许小麦冲天花板翻了个白眼,继续抽烟,只是吐烟圈时收敛了力度,好像吐烟圈也有声音一般。
“哒哒哒……啪嗒。”左边隔间发出急促的脚步声和扣门声。
什么情况?又来一个?总共就仨坑位,也能满员?谁说不是呢,人口这么多,连厕所坑位都这么紧张,何况公司职位呢?更何况一个收入诱人的职位?
一切获得都是需要付出的,尊严什么的,还是先放一放吧,太奢侈了。职场不就是一个低尊严的场所吗?怎么说来着?“把脸笑烂,脖子点断。”这不就是我们的职场生存状态吗?话说回来,这次回头草其实私下许小麦还是有点小安慰的,工资与两年前离职时基本翻倍了,职位也提高了。
什么玩意!当年离开这家公司时,甚至都没有人挽留。才过去两年HR居然主动来挖角,一口一个“人才难求”。谁信呢!当年自己把全部激情倾注于工作时,被弃之如敝履;自己颓废了两年多之后,反倒成了人才?
许小麦起身,掀起厕板,将烟头扔了进去,冲水,开门,她准备趁着另外俩厕友还没起身,先撤了。
刚走出厕门,左边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许小麦停下脚步,仔细听,那是呕吐的声音。许小麦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留下来关照一下厕友。
正犹豫间,右边的厕友也打开了门。走出来的是一个40来岁模样的女人。她们对视了一下,又看了看左边紧闭的厕门。然后同时转身走向洗手台。
第2章 第 2 章
2.
在洗手台前的镜子里,许小麦又一次和中年女人的目光相交。应该说,中年女人相貌平平,穿着她们这个年纪的女人很喜欢的贴身黑色毛衣,毫不起眼的女人。引起许小麦注意的是她胸前那个tiffany的钥匙形项链吊坠。而那个女人也正看向许小麦的胸前,那是许小麦三年前顺了自己的心境买的tiffany泪滴形项链吊坠。然后她们的目光在明亮的镜子里相交,相视一笑。
“咱们要去看一下吗?”中年女人朝厕间方向抬了抬下巴,用眼神询问。
“好,去看。”许小麦挑了挑眉,也用眼神回答。
许小麦觉得眼前的女人应该是40大几的年纪了吧,眼角的皱纹有些明显,但是她没有化妆,而且神态从容。许小麦从前对自己的未来模样总是信心满满,她总是会说,“等我老了肯定比她强。”她的这个自信,却在这个女人自然而然的从容神态面前动摇了,她许小麦老了真的能有这样的从容吗?神态是由内而生,是护肤品无能为力的。
两人来到左边那个厕所间,中年女人轻轻敲了敲门,轻声问,“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话音刚落,里面传出冲水的声音,随即门被拉开。
许小麦一愣。“Sophie……”
Sophie何许人呢?是许小麦认为今晚宴会厅里最耀眼的女人。
Sophie并不至于美艳,年纪也有40多岁。但是她的身份足够耀眼,她是总部空降过来的副总,事情往往如此,越神秘越耀眼。半年前总部空降一个副总,而且是一个有着中国面孔可以说奇怪中文的副总,引起公司内不少传闻和猜测。这个在许小麦来说,还不算什么,许小麦还没有空细细琢磨这个事情,她今天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
Sophie的耀眼更在于她是整个晚宴会场衣着最隆重最得体的女人。准确说,应该是许小麦认为最得体。从现场来看,Sophie穿得太隆重太鹤立鸡群,显得很突兀。但这不是Sophie的错,而是别人穿得太随便。许小麦早就料到会是这样。
中国文化中并没有自由精神,倒是在着装这件事上相当自由。穿着西装皮鞋旅游,穿着背心短裙进教堂,穿着T恤牛仔裤上班,穿着上班的衣服参加晚宴……
原本这种场合别人再随便穿,许小麦也会自己穿上礼服,但是这次不行,她不能做自己,要做别人可以接受的自己,她要衣着低调到不会引来任何异样目光。
没有资格昂首阔步的时候,就要学会装低调。
于是许小麦只能默默地欣赏了Sophie几眼。Sophie明显特意做了头发,深棕色的长发整齐地盘起,香槟色暗纹长礼服裙,配珍珠项链,脚蹬黑色高跟鞋,高挑端庄职业。许小麦觉得有趣的是,她浑身散发出矛盾又和谐的味道。Sophie这个名字给人年轻甜美的感觉,而她却很成熟;据说她平时礼貌却寡言。关键是她的面容,并不柔和,依稀可见棱角和冷峻。她说着不错的中文,却有奇怪的口音。她应对自如,但是当周围的人不留意她时,她就会显得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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