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程默言与赵惊鸿二人。原本,两人正大眼瞪小眼,不尴不尬地坐在雅阁里。
程默言自始至终手里都握着刚开始那杯茶,整个过程她心中都充满了微妙感。虽然她自认为什么都没做,但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己欺骗了一个妙龄少年真挚的感情呢。
这样的气氛之下,结果便是,赵小公子只好不停地将摆在面前的糕点直往嘴里塞。不过,他好像也喜欢吃这些东西。
这时,程默言忽然听到了街上传来一阵嘈杂之声。镇上的街道不算宽,房屋建得也不太高,程默言所在的二楼正好能真真切切地听清楚外面在讲什么。
她被这声音的内容所吸引,转头向下看,原来这座茶楼的对面有一家药铺,这时她正好能看到一白发老丈站在那药铺门口正弯着腰向一个中年人不停地作揖。
而赵惊鸿吃着糕点,只觉得口干舌燥,便伸手去拿茶壶,想要喝点茶解解渴,见程默言一脸失神地望着窗外,亦好奇地顺着她的目光向外看,随即看到了刚刚那一幕,待看到那老丈将额头磕出血来时,这年轻气盛的小公子实在忍不住,便想着要下来教训一下这“冷血”的吴掌柜。结果被程默言阻止,只叫他替那老丈把药钱付了。
赵小公子自然听他“程姐姐”的话,于是便有了刚刚那一幕。
赵惊鸿为老丈付清了药钱,拿好吴掌柜抓的完药,走出药铺几步远,一直神色呆愣的李老丈才醒过神来,“谢谢,谢谢两位恩公!”
他手里提着药包,口里说着“当牛做马”“大恩大德”诸类、诸类,当即便要给二人磕头。
然而膝盖还未碰着地,赵小公子就十分不耐地挥手拦住:“免了,免了!今天小爷心情好才帮你的,不用谢了!”
那姓李的老丈闻言只好唯唯诺诺地止住动作,倒是旁边一直未开口讲话的程默言忽然开口道:“老伯,您刚才是不是说到了苏大夫?”
刚才走近他们时,程默言将二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果然,李老丈一愣:“姑娘您认得苏大夫?”
程默言不知道是否“此苏大夫”真的便是“彼苏大夫”,就问:“您口中的苏大夫是不是一位女子?”
李老丈点头称是,“看来您还真认识苏大夫。”
姓苏的,恰好又是女子的大夫应该就是一个人吧?
她一一与李老丈对了苏大夫的特征——黑衣,背着一把古琴,医术高超,独来独往。
前几点倒是一一对上,只不过“独来独往”这一点遭到了李老丈的强烈质疑。
“独自一人?苏大夫身边不是跟着一个十几岁的男娃子么?”
十几岁的,男娃子?程默言愣了一下,又想这也无可厚非,苏大夫本身年纪也不大,只是她为人淡泊镇定,总是能让人忽略了她的年龄。
程默言又问:“那请问老伯可知苏大夫现在身在何处?”
“苏大夫……她被五清山上的山贼带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赵小公子:咦,听说有妹子觉得本小爷可爱?
上一次出的填空,大家都是好孩子嘤嘤,所以作者决定就写得清水一点好了,后面的原定的车就不开了╯?╰
还有,不知道妹子们有没有戳进作者的专栏看过,果然……还是不要去了吧【捂脸】
离上一章,又隔了好久,大家请拍死我吧(-???-???-???-???-???___-???-???-???-???-???)
第25章 上山
夜色朦胧。
一弯细细的月牙儿挂在暗蓝色的空中,晕染开蒙蒙的一片乳黄色光晕。
微风吹过茂盛的草丛,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一道黑色的身影极为灵巧轻盈地跳上了黑风寨的高墙,一跃而下。
在这个月不黑,风不高的夜晚,程默言悄悄爬到了黑风寨议事大厅的屋顶上。
她想了许久才下定决心来黑风寨打探一下,这已经不仅是因为梁钰了,还因为她与苏大夫也算是有私交在身。总而言之,无论如何对于苏大夫的事情,她都不能坐视不理。
那位姓李的老丈对于苏大夫的事情了解得也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苏大夫半月前来到清河镇,无意间见到李老丈投医无门,才为他家孙儿诊治。
结果也不知消息是怎么走露出去的,竟然招来了黑风寨的人将苏大夫掳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日了。
他们抓了一个大夫会安置在哪里呢?
程默言一边想着,一边俯身侧耳仔细倾听议事厅里的说话声。
一道粗鲁的声音道:“三当家的,咱们要在这个破地方待到什么时候?”
“是啊,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咱们兄弟住着都憋屈!”
另一道声音响起,大概就是他们口中的三当家的:“怎么?你们有什么想法?”
还是刚才的第一个声音:“嗨!别提了!这么个巴掌大的地方,就挨着一个小镇子,吃穿都成问题,底下的兄弟们早有怨言了!”
那被称作三当家的男子嗤笑了一声:“这话别让大哥听见,不然非得砍了你们。”
“一年前朝廷的人想要招安,咱们抵死不从,二当家的也……”
——吃的、穿的都成问题?
程默言深觉说出这话的那男人有些许的不要脸皮,又为了清河镇的百姓默哀了一阵。发现也没有打探到什么可用的消息,便准备离开。
又有人开口说话:“最可气的是,抓到的人大当家的还不让杀,竟然还让咱们养着这些个吃白饭的!”
“嘿嘿,”有人发出透着些猥琐的笑声,“牛五说的对,不过,如果……只是养着那些漂亮的小娘子就罢了……那些老的丑的宰了就行嘛!”
程默言打了个寒颤,暗自磨了磨牙,话说,苏大夫长得还不错,她是不是不会武功来着?
“最近风声紧,你们都给老子收敛着点儿……”
程默言运起轻功,将他们的对话远远地抛在身后。
……
……
牛五脚步不稳地踉跄走出议事厅。
今日他和兄弟们推杯换盏间说起了烦心事,忍不住多喝了几杯酒,这时候脑子都成了一团浆糊。
只觉得一股尿意袭来,顾不上许多,一股脑地想着找个偏僻的地方“释放”一下。
解决完人生大事,牛五又晃晃悠悠地往回走,想回去再喝几杯。结果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怎么也找不到回议事厅的路。
他啐了一口,迷迷瞪瞪地自言自语:“诶,今天真是邪门了,路跑哪儿去了?”
一边自说自话,一边继续往前走,只是这时候山上的兄弟都在大厅里喝酒,外面根本没人可以给他带路。
路过一个大石头时,他忽然看见石头后似乎有一个人影。牛五怀疑自己是看花了眼,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睁开眼再看,那个人影还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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