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不得钰(GL)_何凭【完结】(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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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至岸上,忽然有一阵冷风吹过,梁钰将自己缩成一团。

  她有痹症在身,程默言颇为心疼地想要解下自己的衣衫,为她御寒,手碰到衣袖,这才省起自己的衣裳也是冷的。

  她只好将梁钰安置地较为妥当一些,再去捡了一些干柴回来。

  捡完柴,好不容易生了火,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程默言便想着将她俩的衣裳烤干。

  梁钰的衣裳已经满是血迹,几乎没有什么干净的地方,只是因为她的外袍乃是朱红色的,因此也不大能发现。

  而当程默言褪下她的外衣后,便露出了沾染着血迹白色的里衣来。白色里衣已经湿透,紧贴在梁钰身上。衣袖下遮住的便是梁钰满身大小不一、深深浅浅的伤口。

  程默言拂开梁钰的里衣之后,便看到了梁钰身上缠胸所用的白缎。

  那白缎看起来亦是湿的,紧紧地缠裹在梁钰的胸口,一层又一层,随着她浅浅的呼吸不定地起伏。

  湿漉漉的白缎裹在梁钰身上定然难受,程默言有心为她解开,只是……她的手指刚触及柔软的布料,一向面皮不算太薄的程默言,觉得自己的脸皮隐隐有些发热的迹象。

  “……”不用想也知道白缎下是怎么样的风景。二人同为女子,按理说不应该有什么难为情,只是当这其中的一人对另一人存在着一番难以言喻的心思时,便也没有那么坦坦荡荡了。

  “唉。”程默言长叹了一口气,这几日对她的考验可真是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不会写人干仗,就这样吧,卡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尽力了,表情发不出来,还是买个萌吧,免得被拍死(??? ? ???)

  第30章 崖底

  梁钰的意识陷在黑暗之中,想要醒来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黑漆漆的世界中,一会儿是不停的冰霜,一会儿是漫天的雨雪,一会儿是凛冽的寒冬。

  刺骨之冷,像密密麻麻的铁针,不断地扎在身上。

  她彷徨在一片黑暗中,久久找不到解脱。

  忽然,不知道是谁温柔的手带着温暖的触感,拂开了遮天的云雾,点起了灼热的火焰。

  她下意识地朝着温暖的源头,凑了凑。

  仿佛这样就可以熨帖她身上彻骨的疼痛与寒冷。

  ……

  ……

  梁钰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差不多是五更天,天色/欲明。

  这时候程默言生起的那堆篝火已经差不多完全熄灭,只剩下几点微弱的、零星的火苗苦苦挣扎着不愿消失。

  没有火源时,梁钰身体上的不适便会变得更强烈些。

  只是……

  梁钰坐起身来,看着紧紧挨着自己的人——程默言正安稳地睡在她的身侧。

  睡得未免太熟了些,梁钰忍不住轻笑,只是,她刚才就发现了,自己的衣裳好像都被人清洗过一遍似的,伤口也都被好好地包扎过。

  倒是程默言自己,身上的衣衫这里缺一条,那里缺一缕的,很是好笑。

  不过,当梁钰瞧见自己手臂上缠着的布料时,便全然明白过来。

  梁钰本来就不笨,当她将自己和程默言身上种种的迹象串联起来,进行了一番推测后,就八/九不离十的将二人坠崖后的遭遇猜了个准确。

  她身上有伤,程默言伤得也不轻,然而,程默言却只顾着为她疗伤,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只草草包扎了一下。

  梁钰注意到这些,一时间心思复杂难辨,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面前的程默言很狼狈,真是狼狈的可以,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风吹过,将她没有好好整理的蓬松散乱的发丝吹得轻轻飞舞。

  梁钰看着看着,忍不住伸出手来,为她理了理发丝,却忽然被人一把抓住手腕。

  紧接着便是熟悉的调侃语调,貌似常含戏谑的眼神。

  程默言勾起嘴角:“又被我抓到了。”

  梁钰的心口一跳,她目光游移了一下,转到别处不去看她。

  程默言松开握着梁钰的手,看了看梁钰的脸色,问:“你感觉怎么样?”

  梁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转过头来,疑惑地看过去。

  “我是说你的伤,还有……”程默言仔细措了一番词,她瞥了一下梁钰的胸口,“你的胸口怎么样?”

  梁钰彻底懵了,她在冷水里浸泡了许久,半夜痹症发作,仿佛从骨缝里渗出来的疼痛,使她不得安眠,直到现在,一直没有消失。

  这些时而细细碎碎,时而密密麻麻的疼痛几乎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因此,她醒来后,虽然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也没有想清楚,直到程默言发问,她仔细思考了一番,仔细感觉一番。

  这才明白过来程默言的意思,不由得生出几分莫名的羞恼出来,一句话梗在喉头,咽又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憋得十分难受。

  程默言看着梁钰的眼睛,十分真挚地开口:“我是为了你好,真的,你当时全身是伤口,衣裳也湿透了,我只能解下来给你烤干。”

  梁钰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程默言。

  程默言悄悄又接了一句:“反正没想占你便宜。”

  梁钰:“……”

  对视良久。

  梁钰忽然淡淡地来了一句:“你开心么?”

  “嗯?”梁钰的思绪跳得太快,程默言不禁愣住,有些不明白她话中的深意。

  而梁钰说出一句不明所以的话后,又忽然生出几分懊恼来。

  梁钰这人性子总是有几分纠结,问了又要后悔,可见了程默言一幅莫名其妙的模样后,心中又添了几分郁结。

  “你为什么要离开京城?”

  “我……”

  梁钰低眸:“为什么不告而别?”

  不告而别?这是哪里的话?

  程默言道:“我不是给你留了一封手书么?”

  梁钰想起那封不清不楚的手书,情绪并没有丝毫缓和,她极力保持着自己冷静的语气,道:“你说你在易镇。”

  ——你说你在易镇,结果你不在。

  话一说出口,梁钰被自己语气中的怨气惊了一下,但愿……程默言没有听出来罢。

  明明也无所谓,但是梁钰却生出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是跟着家人一起出门的小孩子,母亲说要去买串糖葫芦给她吃,小孩子在那里苦苦等着,结果母亲却一去不回。

  程默言确实好似没有听出来,但她却明白了梁钰的意思,不由解释道:“我当时没想到会跑这么远……”

  “原因呢?”

  程默言思量许久,捉摸不定梁钰是否知道自己得痹症的事情已经被她知晓。她注视着梁钰的双眸,试探着道:“我已经知道了。”

  梁钰不解地与她对视。

  “比如——”程默言吸了一口气,目光依次从梁钰的肩膀转到手肘,再到膝盖:“你这里疼么?这里,还有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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