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百听了脸色阴沉道:“姑娘好大的口气。”月离轻轻哼了一声以作回应。
慕容百见月离如此不客气脸更黑了对王倾道:“既然你师姐来看你,我先告辞了,”不等王倾回答,慕容百一挥衣袖面带怒色的走了,走到牢门口她转头看了一眼月离,面色阴郁神情若有所思。
慕容百走后月离细细打量王倾,王倾较刚离寨那会儿成熟不少,只是也瘦了许多,在牢里待了许久,面色有些憔悴,只是精神看上去还好,然后轻轻唤了声:“阿倾。”
王倾微微笑了道:“你来了。”
“嗯”月离点了点头道,“怎么狼狈?”
王倾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当日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月离直接开口问道,显然觉得王倾杀人之事另有隐情。
“是我失手杀人,”王倾道。
月离冷了语气道:“你手无缚鸡之力还能失手杀人,偏偏失手杀的还是严家的人,是严家有意给你下的套吧。”
王倾微垂了头不再看月离。
月离缓和了语气道:“如今说这些也无意义,阿倾,只是你为何要这么早提出地制改革,你明知提出地制改革相当于动了士族的根本,她们定不会坐以待毙。如今科举刚过,太女正应该顺势改革官制,重新调配官员以削弱士族在各郡的势力,这事尚还未做好,地制改革更应该徐徐图之,你为何在此时贸然提出,我不相信你会不明白现在时机不到。”
“若地制改革徐徐图之又要用多少年,三年、五年还是十年,凤翔百姓可还等得了这么久?”王倾语气平静的问道。
“百姓等不等的了我不知道,你是没命等了。朝廷局势未稳,现在就动士族,只会乱上加乱,还想要改革什么地制,我看你们干脆该朝换代得了?”月离怒道,压了压怒气月离接着问道,“你不是如此没有分寸之人,我要听真话!”
过了片刻王倾道:“太女早已下密诏让西平王进京,此时不怕士族动乱只怕她们按兵不动,破而后立。”
月离瞬间冷静下来:“所以你顺势而为,提出地制改革,挑起百姓对士族的不满,打乱士族的阵脚,逼士族出手,如此一来太女正好师出有名,更可借此机会在百姓之间树立威望?”
王倾缓缓点点头道:“如今周起已和严、王两家联手,周起手握凤翔一半兵力,她若无大错,凤皇也耐她不何,有她在,太女处处受限,周起必除。”
月离冷笑道:“我问你,改革地制是你主动提出,还是太女让你提出?”
王倾道:“是我主动提出,太女先前并不知。”
月离更加怒了道:“太女即然打算出手自然有她的谋划,用你上赶着送死!”
“这是两全之法,当日你曾说过,动士族,最怕民心动荡,我愿殿下成为百姓称赞的明君,”王倾慢慢道。
“两全?她是君,你是臣,为她分忧是应该,可你本能成为能臣、贤臣造福百姓,现在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值得?早知你行事如此没有分寸不顾后果,当初就不该劝你来京助她,白白害你丢了性命!”月离随手拿起王倾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压一压心中怒意。
王倾淡淡笑了笑道:“我只是爱上她了。”
月离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咳了半晌艰难问道:“你爱上谁了?”
王倾语气认真一字一句道:“我爱上太女殿下了。”
月离怔了,要说此事的前因后果她皆以算到,却没算到中间还会有这种变故。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有点不妥。
想到刚才慕容百的话月离皱眉盯着王倾问道:“慕容百的来意你明白?”
王倾沉默不语。
“看来你是明白也已想好如何做了,”月离冷哼一声道,“太女为你之事姿态做足,既不失了寒门官员的心、又不寒了士族官员的心,士族的阵脚也已被打乱,就差你自尽,全了太女仁义之名,一切就可了解了。”
王倾听了睫毛颤了颤。
月离明了王倾之意叹了口气道:“阿倾呀阿倾,你真要为她做到这个地步?最是无情帝王家,值吗?”
王倾摇了摇头道:“若有一日你爱上一人就会明白了。”
“那子璃呢,你也丢下不管了?”
王倾面上痛苦之色一闪随即隐没道:“小璃就拜托你了。”
“算了,当初是我送你来的京城,我自然要把你完好无损的带回去,我已有办法救你出去,不会让任何人为难,三日后我亲自接你出去,不要做傻事,”月离叹气道。
王倾淡淡笑了:“我信你。”
月离无力的摆了摆手,没再多做停留和小楼一起回了王倾的宅子。
路上月离问小楼道“小楼,平日太女待王倾如何?”。
“倾小姐没被赐宅子前一直住在太女那里,太女待倾小姐很亲厚,多有赏赐,有时太女殿下与倾小姐议事晚了,太女都是直接留倾小姐同榻而眠的,”小楼小心翼翼的答道,听了小楼所言,月离心下不禁摇摇头,不过是上位者惯用的手段,凤栖月未必对王倾有什么情。
回到宅子里月离让小楼准备了笔墨纸砚就让小楼下去休息了,自己关在王倾书房里一夜未睡。
第20章 救人之法
一大早,四月拿着安然传来的信件随小楼候在书房外,等月离出来把信递给月离道:“大当家,这是少当家沿途传来的书信。”
月离接过信件粗粗看过,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直接吩咐道:“你二人随我去趟严穆府上。”
二人并不多问道了声是。
因小楼那里有凤栖月的令牌在,严穆府上的人不敢阻拦,引着三人到了正厅,月离让四月二人在厅外候着,自己在厅内等严穆来,这一等等了足有一个时辰,来茶水都上了两次,月离并不着急,只静坐喝水。
严穆进到厅内时就见一带着面具的女子正静坐喝水,不急不躁,虽看不清容貌,但举手投足带出的疏狂气度不似常人。
听到脚步声月离抬头看去,见走进来一位气势威严略带古板的妇人,想来就是严穆了,月离也不起身道:“严相 。”
严穆皱皱眉头道:“阁下是何人?”
“卧龙寨,金狐,”月离简单说了五个字。
“原来是大当家,我严家素来与卧龙寨没有什么瓜葛,大当家今日来为了何事?”严穆心下不解,近一年来卧龙寨在雍城势力扩张快速,虽然与雍城商会有过几次交锋,但从未和雍城的士家正面对上过,大家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王倾是我师妹,”月离随意道。
“哦,大当家此来是想为王探花讨个公道了,”严穆这才了然,虽是询问月离,实则语含威胁。
“我师妹行事不知分寸,是该得点教训,”月离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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