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染卿人意_芙暖【完结】(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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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了什么?”

  白木染下意识去摸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摸到。

  闻人卿扬起手来,借着月光,可看见她两指之间夹着一点银光,再凑近仔细去看,却见是一根堪比绣花针那么细的银针。

  “这毒名叫黄蜂尾。”闻人卿道,“一日不解,口舌四肢发麻,三日不解,肿胀僵硬,口不能言,体不能动,五日不解,七窍流血而亡。”

  “……”

  闻人卿反手收了银针,又自腰间拿了一袋碎银扔给白木染。

  “我还有些事要办,你先去镇上的客栈等我。明日一早再回百香谷。”

  白木染终于有些明白过来,原来她费尽心思想要逃跑根本就是不可能之事。闻人卿只需一根毒针便能制住她。她要是敢跑,五日之后就要毒发身亡。

  “你就不怕我立即去将你们家的什么秘术昭告天下?”

  白木染怒到了极致,便口不择言起来。

  闻人卿微怔一刻,很快又道:“你告知多少人,我就杀多少人便是。”

  “……索性让你杀了我。”

  “不似真话。”闻人卿摇了摇头,已不再看她,只朝着另一边走去,走了几步,又有隐隐一句话朝这边丢来——

  “我看你,是个贪生怕死之人。”

  白木染紧紧攥着那一小包碎银,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最终,在原地狠狠呸了一句,还是朝择了那一条通往山下小镇方向的路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0-0今天更新得早不早!

  明天也会尽量这么早的~

  第20章 .密信

  不知何时起,白木染早习惯跟在闻人卿的身后,这一回乍然分道而行,还要一个人走那黑黢黢的小路,白木染总觉得有点心神不宁。

  心神不宁的表现在于——

  白木染总觉得,自己身后有人。

  这大概是每个人单独走夜路时都易出现的错觉,当然,有时也并非错觉。比如此时的白木染,就坚定地认为,就在她身后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正在暗处窥探着她。

  白木染加紧了脚步,朝着有灯火的小镇里拼命地走。

  其实,白木染毕竟在朝阳观也呆了数年,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若身后之人是些地痞流氓小混混,她应当是能对付的。偏偏好死不死的,白木染却想起她与闻人卿下山之后,在那茶棚子里遇到的厉害人物,生怕来人与那些人是一路,见自己落单便生了歹意。

  哎……

  没有闻人卿在,她的确怂得很。

  她是宁可死在闻人卿的什么毒之下,也不愿莫名其妙地丢了命的。

  说是小镇,倒真小得很,站在镇口望过去,似乎一眼便能看到头。镇子里铺着青石板的路,两旁的房舍也少见有高楼。时已至夜深,街上早没了行人,只远远听见有打更的声音,算是能证明这并非是一座没人的死镇。

  白木染在黑夜里转得晕头转向之际,总算找到了镇子上唯一的一家客栈。

  这客栈也并不大,只两层楼,这客栈的门早就关上了,可眼尖的白木染却自那木板门的缝隙中看见其中似有一点隐隐约约的亮光。

  白木染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钱袋,特别豪气地开始砸门。

  只砸了两个来回,就听见了脚步声。

  “谁?大半夜的敲什么敲?”

  “投栈的!”

  门里边一时没了声,接着,便有人将那门板一块一块卸下来,总算是开了门。

  开门的人是个跑堂打扮的小哥,见到白木染,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接着,便露出一点疑惑的表情来。

  “姑娘,你这是……”小哥顿了顿,又道,“就你一个?”

  这小镇地处偏僻,四围都是荒山野岭,此时正是夜半,却有这么一位年轻的姑娘突然出现在门前,实在教人生疑。

  白木染也干脆,直接在钱袋里抓了一把碎银,往那小哥手中一塞。

  “给我来一间上房,再送些热水。”

  “欸?好好好。”小哥看到那一把碎银,早乐开了花,一下便热情了起来,“这位姑娘,楼上走,二楼都是干净的上房。”

  所谓上房,在这小镇之中,也只能算得上是个通风的干净屋子。好在白木染也不讲究那么多,梳洗一番之后,就倒在了床上。

  不过,白木染很快又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先去检查了门上的木栓插好了没有,接着,又灭了灯,站在窗前朝外看了看。

  窗外一片漆黑,一点动静也没有。

  难道真是自己疑神疑鬼?

  白木染强打起精神折腾了一晚上,到此时,早就有些绷不住了,等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不对,最终,干脆不想了,这一次,再倒在床上,不久便沉沉睡去。

  一夜相安无事。

  然而,到了第二日一早,闻人卿却并未出现。

  白木染倒是不太担心,反正闻人卿那么厉害,大概是遇到了一点麻烦事没解决完。她就再在这镇子里继续等便是了。睡了一个好觉,白木染总算有了精神,下了楼找位置坐下,再叫了一碗粥并一笼小肉包,便开始用起早饭。

  刚吃了几口,突然有个人在她这一桌坐了下来。

  “这位姑娘,本道人看你印堂发黑,只怕来日要有无妄之灾,不如让本道给你掐算一番,也好消解消解……”

  白木染抬头一看,却是个很年轻的作道士装扮的男子,那人一手举着写有“余半仙”三字招,另一手则捻着稀稀拉拉的一把胡须,看来神神道道的。

  这可真是有些意思。

  想她白木染好歹也是道观长大的,对卜卦风水之类也有些了解,自然不信这些野路子的道士。什么“印堂发黑”,什么“无妄之灾”,多半是骗钱的把戏。

  “不必。”白木染又吃了一口包子,“我不信这些。”

  “姑娘,别急,你再看看……”

  那道士似乎急了,竟伸手就去抓白木染那只拿着半个包子的手。

  “喂!你这人——”

  白木染想要挣脱,却发现那道士不顾男女之防,竟将脸也凑近了一些,还朝她眨了眨眼睛。白木染心头火起,一把挣脱了那道士,伸手就给了那只眼睛一拳。

  “哎哟——”

  那一下去得又猛又急,想来那道士被打得不轻,急急捂着眼睛。可古怪的是,即便吃了一拳,那道士竟还是不让,只顿了片刻又凑上来。只是这一回,他却是凑到了白木染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叫了一句。

  “师……师姐!是我!”

  师姐?

  这世上会有谁要喊她师姐?白木染呆愣了半天,又将那捂着眼睛的道士抓了过来,盯着他的脸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白净的脸盘儿,一对桃花眼,右眼下方还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实在生得有些娘气。

  “你是……五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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