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诚头脑冷汗的摊坐在地上,白千渔靠近爹爹坐了下来。
爹爹,对不起。
爹爹,若不是为了鱼儿,您也不会被敌人折磨致死。
爹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为什么在最后的那几天,还要同您置气,连最后的话也没能同您说。
爹爹,女儿不孝。
白千渔走进了石屋,双目无神,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道:“我爹死了。”
梅远抬起头壮烈惋惜道:“人终有一死,能死在战场上是你爹的福气。”
白千渔一脸认真的拔出剑双目泛着泪花:“梅叔叔,我不会杀你,我要你见证我灭掉寻梅替我爹报仇。”
白千渔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特意命人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不许有丝毫的怠慢,随后擦干了泪走出石屋。
身上的伤不少,一旁的亲信唤来了军医前来包扎,白千渔一台头便看见了李辞,李辞也是一脸不忍的望着白千渔,没有开口。
白千渔有些低落,问道:“没留在皇宫当太医,怎么跑来当军医了?”
李辞试图将气氛活跃起来,让白千渔重振精神便道:“皇宫才巴掌大的地方,老待在里面总觉得闷闷的,还不如当军医更能行医救人!”
见白千渔没有在说话,李辞便一边包扎一边和白千渔笑道:“你知道吗?我之前在路上偶遇到当今圣上,他和川妃在微服私访,我居然上前就向皇上扔了一朵花要他来娶我,你说是不是孽缘?”
白千渔想到那时候还是自己在宁远清身体里被丢了花怎么能不知道,久违的笑了笑,突然想到什么,紧紧的握着李辞的手问道:“李辞,你行医这么久有没有听说过灵魂调换的事?”
“灵魂调换?我想想啊!”李辞皱着眉头仔细的回忆,突然眉间一松恍然大悟般细数道:“我师父曾经跟我提起过灵魂调换,他老人家说苗疆的巫师好想能够做到这些,只不过都只能达到短时期的,但是毕竟我没亲眼见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了,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白千渔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今夜,阵营里摆了酒席千桌,白千渔刚失了老爹,酒席上气氛沉闷谁也提不起兴趣,白千渔将酒洒在地上以慰爹爹,又倒了一杯酒举起,沉声说道:“我已将剩下的粮食通通发给百姓了,这是你们的最后一顿饭。”
孟诚站起来不悦道:“什么,粮食补给的事情完全没有动静,你将粮食全给百姓那我们吃什么?白千渔,你疯了吧!”
白千渔指着敌方阵营的方向,不苟言笑道:“攻下它,活下去,否则,统统去死。别妄想逃,逃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白千渔回到帐中擦拭着□□,帐外众说纷纭,但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晨曦之时,白千渔帅着全部军队一举突袭,敌方不迎节节败退,这场战争夺得了他们带不走的烧剩下的粮食以及一些武器铠甲,赢得了近日里的第一场胜仗。
第10章 杀伐(三)
白千渔将营地扎在此处,整顿休息,一个月已经过去了一半,老爹的遗体已经护送回白府,听大哥白泽信里所说,皇上封了他作战国公举国发丧。
白千渔也收到了不少唐妍川的来信,肚里的孩子很好,皇上也常常来看她,好几次夜里守在她的身边,有一次她从石阶那不小心扭了下脚皇上便抱着她回了行宫,还处罚了一旁的巺妃尽管她一直在求情。
剩下的便是问战况如何,什么时候能回来。
白千渔提笔想了想,这才落笔写道:十日。
转而白千渔又将纸捏成一团,还是没能送出去。从宫里传来消息,皇上命人清查各个府邸,已经查出皇后江知慧一族有人与寻梅国有勾结,废掉皇后也就是这两天的事,皇后一位空出必会引发一场争端,最有优势的便是巺妃,转而便是阿川,阿川的孩子一旦生下,若是阿川没能当上皇后那她们母子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得。
趁着形势大好,白千渔带着军队一次次的进击,踏足寻梅国第一座城时,百姓群情激愤,守在街道的两边,白千渔帅着军队进到城内,仿佛游街示众一般,众人将手里的秽物扔向军队。
孟诚将头顶上的烂菜叶摘了下来,怒骂道:“一群刁民!”
一个小孩还不及白千渔腿高,从人群里冲了出来,向白千渔扔了一颗臭鸡蛋,臭鸡蛋碎在了白千渔的肩上,一时间众人都静止了一般。
白千渔望着百姓群情激昂,极力反对军队驻扎,不苟言笑下令道:“屠城。”
孟诚大吃一惊赶忙阻止:“白千渔,你疯了?屠城,万万不可!你若执意如此待回京之时怎么跟皇上交代?”
白千渔瞪了一眼孟诚严肃道:“我自有安排,况且我是将军,你若是对我不满大可去参我一本!”向四方军队命令道:“屠城!除了这个孩子,一个都不许留!”
孟诚高皱着眉头,没想到自从白辄死后,白千渔居然变化这么大,望着白千渔将那个瑟瑟发抖的孩子拉到马上坐在她的身前问道:“你要做什么?”
白千渔随口道:“带他游览一下屠城的风景罢了!”
孟诚瑟瑟抖了抖肩,望着不到一瞬周围便堆满了尸体,翻身下马有些想吐。
一个壮汉带着伤从孟诚背后偷袭,紧紧的勒住他的脖子,骂道:“狗贼,我就是死也要带着你们这群人一起下地狱!”
孟诚头一次觉得自己离死这般接近,伸手去摸腰间的剑却半天摸不着,呼吸逐渐紧促,脸同样也是憋成了酱紫色,突然脖颈间一松,壮汉靠在了孟诚的背上。
待孟诚呼吸过来缓过劲时,一回头便看见银枪的枪头从壮汉的额头穿了过来,鲜血低落在孟诚的肩上。
白千渔单手发力抽回银枪,撇了一眼已经完全呆住的孟诚,冷声道:“再不从他胳膊里出来,等会尸体硬了,你只能带着尸体一起走了!”
孟诚脸色惨白的望着白千渔,同样她怀里的小孩脸色更是如此,双手捂着嘴吓得眼泪汪汪却不敢发声,生怕身后人一个不乐意就割了自己的舌头。
孟诚道:“你从什么时候就看到我被人勒住脖子的?”
白千渔将银枪上的血甩掉冲孟诚淡淡道:“从你下马那会儿!”
孟诚怒道:“那你怎么不早点出手,我刚才可是差点被勒死!”
白千渔摸了摸小孩的头,感觉到他身子在瑟瑟发抖便将手拿开冲孟诚道:“你若是死了,我就禀告皇上,说你为国捐躯让皇上为你追加一个封号,举国欢庆,有何不好?”
孟诚眼神飘忽,随口道:“什么举国欢庆,胡说八道!”
城里除了军队已经了无声息,屠杀的百姓为了防止发生瘟疫,白千渔命人将尸体全部焚烧,一切的一切,由白千渔身前的小孩记录了下来。
白千渔行至城门口,命人给小孩装了满满两布兜的臭鸡蛋,以及一匹千里马,将他绑在马上,臭鸡蛋的布兜挂在马的两侧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不至于被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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