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渔捂着心脏的位置,靠坐在墙边缩成一团,将头埋进膝盖中,喃喃道:“阿川……”
白千渔发现,越是在意一件事,那么这件事出现的几率就越高。
最近总能听到关于阿川的一些消息,白千渔不禁觉得好奇,皇宫里的事居然都能传到民间?这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宁远清命人贴了皇榜,召集民间名医替唐妍川治病!而这病据说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看了许多太医都不见好,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白千渔惊得手中的茶盏都掉了地,脸色惨白,回了家也是心神不宁的。
白泽皱眉问道:“小鱼儿,你怎么了?”
白千渔拉着白泽的袖子道:“我要回帝都,我要见阿川!”
白泽冷着脸道:“你说什么?你仔细说来?”
白千渔双目无神瘫软在座椅上:“她病倒了,我怕她……”话未说完,白千渔已经哽咽不已!
“痴人!”白泽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些银两扔给白千渔道:“去吧,记得快点回来!娘那边有我不用担心!”
白千渔感激的点了点头,拿起钱袋便冲了出去。
从梓州到帝都也就一日的路程,白千渔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管他什么夜禁不夜禁的,白千渔一刻也不愿耽搁,身着夜行衣溜进皇宫。
皇宫的路白千渔闭着眼都能知道,只是这一次隐隐约约有些不同,那棵江阴红豆杉不见了,只留下光秃秃的树桩,被人用斧子砍得参差不齐!
白千渔忍着疑惑来到了唐妍川的行宫,门口有太监守夜,而屋里灯火通明白千渔蹑手蹑脚的上了房顶,扒开一片房瓦,望着床上的那人。
唐妍川瘦了不少,本来就纤弱的身子更加纤弱了,只见她紧紧的盯着手中的红丝带,时间久了如木偶般没有一丝动静!
丫鬟实在不忍心从门外进来催促道:“娘娘,自从您那日拿着斧子把那红豆杉砍了之后,就没日没夜的盯着这皇上写给您的红丝带看,却再也不肯见皇上,您到底图的是什么啊!”
唐妍川紧握着手里的红丝带,气若游丝道:“他终究不是那人!”
丫鬟心疼道:“娘娘,您还是早些休息吧,您这几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皇上看着也是很着急啊!您就算不为您和皇上想想也要为太子想想啊!”
唐妍川仿佛被触及到了痛脚一般,瞪着那丫鬟这一年多的怒火终于爆发:“滚!给我滚出去!若不是他强加给我的地位若不是他想要这天下一统,我和她又怎么会走到如今的地步,我只不过是在这深宫累了,想要再见见她,我又有什么错,我不过是从小就喜欢她罢了我又有什么错!”
丫鬟从来没见唐妍川发这么大的脾气吓得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半晌待唐妍川缓了过来这才退下。
白千渔在屋顶上呆了很久,等到唐妍川躺下这才从窗子翻了进来,蹲在唐妍川的床头细细的望着那张惨白的脸。
白千渔执起唐妍川的手,轻轻的吻了吻:“阿川,你一定要好起来!”
白千渔抬起头的时候,唐妍川一双幽深的眼眸望进了白千渔的眼里,一时间两人没有一句话的交流,却将无限柔情融化在那一个吻里。
唐妍川靠在白千渔的怀里道:“梓州好玩吗?”
白千渔摇摇头:“没有你,哪里都一样!”
唐妍川笑的苦涩:“难得你还会回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白千渔搂着唐妍川那骨瘦如柴的身子,心里简直问候了几百遍宁远清的祖宗:“你好好养身子,养好我带你去玩!”
唐妍川摇了摇头:“我那日见到宫里有一妃嫔养了丝雀,觉得有些不同便上前去看,只见那丝雀被人折断了翅膀,我不过比那丝雀幸运一点,生而为人,却也躲不过这牢笼!”
白千渔严肃道:“十日之内,你若是养好身体,我便带你离开这皇宫,远走高飞!”
唐妍川立刻坐了起来望着白千渔道:“你是认真的?”
白千渔刮了刮唐妍川的鼻子道:“是认真的,若是养不好,那我就……”
唐妍川随即紧张了起来道:“就怎么样?”若是十日之内好不了,她会离开吗?
白千渔笑道:“那就等你好了,再带你离开!”
唐妍川眼眶泛泪,却又嘴角弯起,面带微笑,难得的有了一丝精神,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道:“那宁远清那边呢?”
白千渔同样也在苦恼这个问题,摸了摸唐妍川的头道:“没关系,我自有分寸!”
第二日,白千渔比唐妍川早起很久,换了身衣服,重新回到城门口揭了皇榜,大摇大摆的进了皇宫。
众大臣以及宁远清看见白千渔的时候脸色便瞬间变得难看,直到白千渔将皇榜从衣服里拿了出来。
宁远清咬着牙道:“想不到白爱卿还会医术?”
白千渔摆了摆手谦虚道:“平日里打打杀杀,医术什么的也略知一二!”
两人还未进入唐妍川的行宫便听见噼里啪啦的摔东西的声音,宁远清扶着额头道:“怎么越来越暴躁了,真是麻烦!”
丫鬟赶紧带着宁远川逃了出来,只听见屋里传来骂声:“走吧!都走吧!有种就再也不要回来!都是负心汉!都是骗人的,骗人的!都给我滚啊!”
宁远川一见宁远清就窜进他的怀里大哭,像是被吓得不轻。白千渔赶忙冲进屋里,捏住正要割腕的唐妍川的手,吼道:“你做什么?不是答应过我的吗?”
唐妍川这才看清来人,扔掉了手里的碎片,抱着白千渔道:“我还以为你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白千渔好不容易将唐妍川安抚下来,手指搭在她的脉上假装正经的诊脉。实际上白千渔很早就去过张卫云的府里寻了李辞,听说两人早已完婚。
据李辞所说,唐妍川主要是抑郁成疾,虽然太医游医来了都这么说开的药也差不多,但对于唐妍川来说却并没有作用,反倒越来越严重了!治疗的关键在于疗心,而不是治疗身体。
白千渔将李辞之前给唐妍川配过的药方又写了一遍,外加一块桂花糖,其他的太医都没看出这块桂花糖的妙处,只有白千渔知道那是怕唐妍川觉得药苦。
服侍着唐妍川喝完药睡下,白千渔这才抽身到宁远清的书房里两人面对面商讨。
宁远清道:“川儿的病痊愈后,你想要朕赏你什么?”
白千渔笑道:“只怕草民要的皇上给不起罢了!”
宁远清皱着眉道:“朕是皇帝,普天之下有什么是朕给不起的?只要你要,想要什么尽管说!”
白千渔笑的一丝不苟指了指宁远清的龙椅,意思不言而喻。
宁远清脸色大变,白千渔收起了手指笑道:“还是那句话,唐妍川!不仅如此,我可以担保,若是今后国有祸事,只要皇上一句话,我白千渔必定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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