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蔼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凌雪霁俏脸刷的一下就烧了起来,不对不对,今天怎么哪都不对!她小嘴一咬,樱桃似红润的小嘴印出两条泛白的齿音,点缀在唇上看着像是露珠滴挂。就在曲老太君开口又要问出什么话来的时候,她蹭的一下站起来,连退几步走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区域里,好像站在这里就不会受到曲老太君的语言攻击。
这番举动倒是将曲老太君也看糊涂了,但到底是过来人,片刻即了然,权作化解尴尬的干咳了两声,“乖孙媳啊。”
“嗳!外祖母。”
“荃儿啊有时候太过放纵了,你虽是她的妻子,却也不必事事依她。”曲老太君觉得气氛差不多了,就把这问题提上来和自家乖孙媳说说。曲荃那里已经教训过了,但孙媳妇这也总得提醒一下,不然回头真闹出了事,尚书府可丢不起这个人呐。
“……哎?啊,好……”凌雪霁口上应着,脑子里迅速把曲老太君刚刚说的那番话一个字一个字拆开来默读了下,又将这些字重新拼起来理解了一下。思来想去都想不透曲老太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见自家孙媳妇没有领悟的模样,曲老太君又干咳了一声,锲而不舍的提点道:“就是,荃儿这孩子啊,总喜欢些新奇的东西。她若是向你提了些……这个过分的要求,你不喜欢的,就不必顺着她。她要是硬……你就回来告诉外祖母,外祖母帮你教训她。”
“啊?”凌雪霁小嘴微张,满目茫然。
“咳咳。”曲老太君扭头去取茶水,斟酌了一下如何优雅的描述云雨之事,总觉得不管怎么说都有些显得为老不尊,还是决定先旁敲侧击,“那个,有些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乖孙媳啊,你无须如此袒护荃儿,外祖母会为你做主的。”
凌雪霁一双剑眉团在了一块儿,生动形象的表现出其内心的迷乱。“什、什么什么事情啊?”
“就是……”曲老太君苦思良久,突然一瞬福至心灵,“就是今日荃儿铺十里红毯向你赔罪那事儿。”
凌雪霁整个内心都快挠破了,“那是什么事儿啊?!!”
“唉呀!”曲老太君把茶盅重重一磕,“荃儿今日不是去找你了吗?她没跪下吗?”
凌雪霁几欲癫狂,“她跪了呀!”
“她没说吗?”
“她说了呀!”
“她说什么了?”
“她说拜谢阿茅小兄弟啊!”
“哗啦啦”在曲老太君手掌中艰难求生的茶盅终于掉在地上开了花。
“外祖母好兴致呀,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把雪霁喊来聊天呀~”
尚不知大难临头的曲大尚书提着个雕花食盒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主堂,笑靥如花的跟曲老太君打过招呼,向凌雪霁亮了亮手中食盒,“雪霁~我给你带了馄饨吃~”
曲老太君:“跪下!”
曲荃:“?!!”
第六十四章 事情败露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曲荃二话不说跪倒在地,手中忘记放下的食盒暴露了她内心的惊恐。惊恐之余还有些莫名其妙, 常年审讯犯人得来的经验使她下意识去观察凌雪霁的面部神情, 从而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刚升腾起来的希望在看到那张与自己脸上如出一辙的迷茫时破碎成渣。
“还拎着那玩意作甚?出去了几日连规矩都不懂了?”曲老太君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吓得曲荃立马丢掉了食盒, 跪的笔直。
一时间, 西苑的正堂内鸦雀无声,平日里伶牙俐齿的曲大尚书和凌二小姐登时变成了俩哑巴, 在曲老太君无名火下连喘气都不敢喘。集锦和画眉在一旁暗自着急,却又瑟瑟缩缩连往前行一步都不敢, 外屋的婆子端了补药走到门边, 被人阻拦下来只得在外头端着将冷不冷的补药战战兢兢的候着。
凌雪霁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曲老太君,也还不清楚曲老太君究竟是因为什么生气的, 为什么要罚曲荃跪,也不知道曲荃究竟得罪了曲老太君什么,只得自己在那边胡思乱想。眼睛时不时瞄到曲荃那边, 却见曲荃眉目低敛丝毫没有平日里飞扬的感觉。
“荃儿,之前让你给妻子赔罪, 你为什么不赔罪!”曲老太君终于打破沉寂, 这令座下的曲荃和凌雪霁都舒出一口气来,毕竟这种时候有声音总比没有声音来的好受一点。长时间的压抑不是任何一个正常人能承受得了的。凌雪霁甚至暗戳戳的怀疑, 曲荃审案时候那种阴鸷的气质就是传自曲老太君。乖乖,实在是太吓人了。
曲荃闻言背脊一僵,如果不是曲老太君在上面坐着曲荃一定立刻喊人将画眉和集锦这两个多嘴的丫头关到夏台去喝喝茶。曲老天君似乎知道自己这个外孙女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丝毫没有愧疚感, 一定是在脑子里发狠!
“不是画眉和集锦那两丫头说的,你休想迁怒与人。”曲老太君的声音苍老且稳,听上去有一种让人不能抗拒的威严。“曲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问你,十里红毯自前朝来就是丈夫向正妻赔罪,迎正妻回府的仪程,你为何要在红毯上向一个男子……真真荒唐至极!”
曲荃心思电转立刻给曲老天君磕了个头,道:“外祖母,这事说来话长,事情是这样的。荃儿与雪霁在外办案为了方便起见,并没有暴露雪霁的身份。那名男子是本次连环血案中的重要目击证人,但是不知因何缘由一直不肯说出真话。荃儿没有办法,幸有雪霁为荃儿分忧,隐瞒身份前去施怀柔之计,终于引得那少年说了一些重要的线索。今日十里红毯铺好之后,荃儿确确实实是想要向雪霁赔罪,并迎雪霁回家。哪知那少年正好同雪霁待在一处,荃儿没有办法只得出此下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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