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雁比较擅长守城, 这一次对她也算有利,不算太难。”
贺游天对凌秋泛解释着危岳雁擅长的一些战略战术, 虽然凌秋泛不能完全听懂但也认认真真的听着, 偶尔也会发文,贺游天便会详细的给她解说。这样有人说话的日子, 倒也不算太难捱。
“他们这样僵持下去,会等来援军吗?”凌秋泛有些焦虑。
贺游天很干脆的认可了她的焦虑,“会,而且对我们极为不利的一点是, 按照现在的情形,皇帝是不会给阿雁派来援军的,阿雁只能依靠现存的兵力顽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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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敌军袭营,大火烧了三天,不吃不睡打了三天,危岳雁领着夏军避入城门,看到陇息城的百姓安然无恙躲在城中,也算是连日来唯一欣慰的事情了。
自那以后危岳雁就领着夏军直接驻扎在城内,城门紧闭城墙上严密部署,有很多百姓从家中取来战前藏着的存粮贡献出来。像他们这些生活在频繁受到战火洗礼的城镇的百姓,都会在自家附近藏些存粮,以防不时之需。这次也算是派上用场了。索性先前危岳雁领着他们经过一段休养生息的日子,粮草方面也还算看得过去。
“应该能撑一段时间了。”秦广漠清点完粮食之后对危岳雁道:“就是不知道此次能撑到什么时候去。”
“足够了。”危岳雁抬眸看向远处未明的苍穹,喃喃自语,“这次不会太久,很快就会结束的。”
秦广漠看了她一会突然问道:“南疆那边有情报?”
危岳雁点点头,将手中的小战旗插在陇息城郊外的一处高坡上,眼底光芒流转,“南疆的驰援到了,这里就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秦广漠看着那处高坡,“这一带俱是荒原。”
危岳雁目光灼灼的盯着那面战旗,突然笑了开来,“荒原好啊。”
寸寸黄土埋骨处。
据说这次带援军前来的是南疆的一员猛将,是大夏人和南疆人的混种,在大夏都撑这些人叫做串串。这个将军的父亲是大夏人,所以从小就顶着一个大夏的姓氏遭来不少嘲讽,但是当他站到顶端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人敢笑话他了。
这个将军的名字叫做,樊遒鸢。
鸢为雄鹰之意,传说他眼角处斜飞一道疤痕,这道疤生的极好,像极了鸢翅。
秦广漠不胜唏嘘,“这将军一定长得很狰狞吧?疤痕长在眼角,听上去倒是挺霸气的。改明我也去弄一道,就怕游天嫌弃我。”
危岳雁却道:“不,并不狰狞。樊遒鸢生的很霸道,但那道疤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危岳雁琢磨了半天用词,最终选了一个很别扭但是她却用在樊遒鸢身上极为合适的字眼,“很……很媚。”
“很媚?”秦广漠鄙夷的眯起眼睛,“那不是娘们儿兮兮的。”
危岳雁横他一眼,“娘们儿招你惹你了。”
“不不不雁子,我不是这个意思。”秦广漠连忙解释,“我就是觉得吧,这男人名字奇奇怪怪的,疤也奇奇怪怪的,我要是和他对上了不知会不会被他的外貌影响发挥。”
危岳雁闻言先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在秦广漠疑惑的眼神中将沙盘里头主城模型上的小旗帜摘下来,笑的意味深长,“慌什么,等到时候就知道了。”
次日三军摧发,一大股兵力从陇息城南城门出兵去截南疆的驰援,一小股兵力留在陇息城内坚守城池。
南疆那两个死里逃生的副将等来了他们的新任主将,第一批驰援已经到位,第二批驰援尚在途中,不日便将抵达战区与他们会合。
新主将是个严谨的,不似之前那位嚣张到不可一世。兵临城下之际,身边的将领仍同他说着先前与危岳雁相较的战况。
“久闻那危将军擅长守城,我只以为那是妇人无胆,想不到竟是如此骁勇。”
“不错,将军此次定不能重蹈覆辙。”
二人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言了几句,便依照既定之计抬巨木攻城。一场攻城守城间的博弈就此展开。只是这一次攻城明显比上一次攻城来的轻松不少,不到半个时辰,城门便有松动的痕迹,城墙上一时人头攒动,南疆兵士纷纷抬头望去,却都瞠目结舌惊在原地!只见那城墙上坐镇之人,竟是本该去拦截驰援的——
秦广漠?!
一股凉意从脚底爬升而起,被震在原地回不过神的南疆主将脸上明晃晃写着三个大字: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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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至陇息城的必经之路上,大股兵力正在风沙漫天的古木枯杨间缓缓行进。
危岳雁心中估算了下,从南城门出发至此已有半日,陇息城如今粮草充足,且占据城墙防御极高,易守难攻即便兵力不多也足以抵御南疆军的攻击。而之所以将扬子溯带在身边则是因为在她眼中城池远比自己的性命要重要的多。像扬子溯这种不定时的炸药包当然是要待在自己身边,随时随地监控在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
而之所以违反她一惯作风,将守城的重任交给秦广漠,自己则带兵前去拦截南疆驰援,危岳雁望着远处天际冷冷笑着。
她藏了一个将近十年的秘密,这个秘密即将迎来它的归宿。是公之于天下,还是随她一同逝去,便要看命运给她怎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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