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凌秋泛听来并不生气,因为危岳雁不是诚心想娶, 自己也不是诚心想嫁,那么也算公平没有谁对不起谁一说。何况危岳雁将这种事情坦白的告诉她,自然也是对她的一种尊重,彼此坦诚相见自然最好。
“那为何省亲时又走了水路?”凌秋泛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襟, 她其实并不是太想知道答案,也就是心情好随口那么一问,然而在危岳雁眼中,这却像是自家夫人对自己的言论很感兴趣。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但我仍然想要告诉你。”危岳雁转过头来正视自己的妻子,用一种很郑重的口吻对她道。
“因为我对夫人一见钟情,从见到夫人的第一眼起,我危岳雁就已经将夫人视作这一生相知相守的人。”
“我不知道夫人怎么看我,我也不知道今后会法师发生什么,我只知道从现在开始的每一刻,我都想伴夫人左右。听夫人所想,依夫人所言,行夫人所欲,与夫人相伴一生。”
危岳雁说的很慢很认真,凌秋泛听着只觉神情一晃,霎时间愣怔在了当场。大抵是吴郡的土地太温柔,她完全没有想到会听见那个功高震主肆意乖张的十二卫大将军危岳雁,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危岳雁见凌秋泛不答,自己的心里也忐忑起来,她早就想好了这几句话,但是苦于没有机会。今日不知怎的,就这么说出去了。她左思右想终于又对着凌秋泛说上了话。
“夫人不必急着回应,或者直接不回应我也可以理解。但是,我会记住我今日的承诺。”
“我危岳雁,愿与夫人执手一生,永不离弃。”
第二十八章 重临故地(下)
凌秋泛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了危岳雁半晌,说不感动那定是假的。只是有神么滞在欲舒不舒的瓶口, 千头万绪一股脑儿涌入心间, 想要开口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最终只得微微颔首, 一路无言。
下马车的时候凌秋泛还担心自己的突然到访会使父亲措手不及, 或是父亲在外应酬怠慢了危岳雁,不论哪种都是有失礼数的行为。但是等下了马车见到太守府外层层迎接的家丁丫鬟以及站在一众仆人最前方的老管家, 凌秋泛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询问似得看了危岳雁一眼。
危岳雁见到自家妻子疑惑的眼神,笑着弯下腰附耳解释了句, “那天与夫人商议定, 我便让人来太守府传书了。知道夫人最重礼数~”
许是喷薄在耳边的热气太撩人,许是那话语中的情意太动人, 如冰雪塑成的美人面上微热,红云飞满两颊。
“小的凌矾携太守府众人恭迎将军,将军夫人。”
老管家朗声说完, 带着众奴仆俯身下拜。
“管家伯伯快快请起。”凌秋泛忙上前扶起老管家,转头看了危岳雁一眼。
危岳雁会意, 按照大夏的律法, 自己是夫家,自然是要以自己为尊的。现在到了夫人娘家, 没有自己点头允许,凌秋泛也是没有资格让奴仆们起来的。于是立刻让众人起身。
“将军,将军夫人,请随小的来。”老管家在前面引路, 危岳雁与凌秋泛在后,其余众奴仆紧随尾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入了吴郡太守府。
凌秋泛走着走着越来越着急,等到了大堂还没见到父亲的影子,整个人都紧张起来。父亲是吴郡太守,按照大夏的礼节,官阶重于伦常,女婿的官职比老丈人高,老丈人也不得不俯低身段些。虽然这礼节落到实处,女婿不会太猖狂,老丈人也不会太卑微,但是女婿女儿回门,老丈人不出来迎接着,总归有些说不过去。知道父亲最重礼节,断然不会失礼至此,凌秋泛思来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父亲出事了。
“管家伯伯,怎么不见父亲呀?”
老管家安抚的看了凌秋泛一眼,命两个丫头给危岳雁凌秋泛看茶,这才走到凌秋泛面前解释道:“老爷前几天染了风寒,因这病容易过人,便没有出来迎接。还望将军,将军夫人恕罪。”
这话听在凌秋泛耳中怎么都不是个滋味。她父亲一世清傲,何曾被人放在如此卑微的位置,然而此言合乎礼节,自己若是此时出声不满,又影响父亲的名声。正左右为难之际却听得一边的危岳雁将品过一口的茶盅轻放桌上,磕出清脆的一声响。
“老管家见外了,凌大人是我的岳丈,理应是我前去拜见。只是不知此刻前去是否会打扰到凌大人休息呢?”
此言一出,不仅凌秋泛,连老管家也震惊的看了危岳雁一眼。虽说凌江的官阶只低了危岳雁一级,但是危岳雁是何人?当朝十二卫大将军,战功赫赫威名震天,其分布在朝中的势力深不可测。此番通知他们回门一事甚至动用了专门用于军事战争的“千里云燕”。
千里云燕传音递信只在朝夕之间,如此重要之物能够轻易使用,足以见其地位。然而这样的人物竟然对他们有礼有节,没有一丝京官权臣的倨傲,实在是令人惊奇。
凌秋泛闻言感激的看了危岳雁一眼,不料对方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登时转回头去,恳切的催促老管家,“是啊管家伯伯,快请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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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危岳雁和凌秋泛来到凌江寝屋之前,早已有人提前知会了凌江,所以当二人绕过屏风走到里屋的时候,凌江正衣冠整齐的端坐在罗汉床上,除了手上托着一方帕子以外,与寻常会客时候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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