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荃急欲狂,“我受不了了, 你快点啊!”
经不住曲荃再三催促,凌雪霁终于抬起她那红的跟只苹果似的小脸用颤抖的双手摸上镶玉缠丝的腰带, 镂刻香兰的玉片沾染着那人的体温抚在掌间温暖舒适, 润滑的触感从手掌直抵心间,通开了一条通往未知的令人禁不住翘首张望的曲径。感觉到一双手在自己腰上摸摸索索就是不用力曲荃翻了个白眼, 正想着求人不如求己还是自己试着起来吧,一张放大的通红俏脸就出现在距离她双眼一寸之遥,二人鼻尖相抵呼吸可闻。
右手揽在曲荃腰间,左手扶住曲荃被茶汤浸湿的后背, 凌雪霁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只差蹦出喉咙口最后一道屏障。她僵硬着手指,只觉得这腰怎么这么细,好像能被掰断似的,胡思乱想着施力一捞一带便将曲荃整个人都扶了起来。
“好了。”甫一扶完,凌雪霁便烫着似的弹开三尺远,以便于降□□内的高温。曲荃是三媒六聘娶她过门的人,她在吴郡的时候也见到过极个别娶了妻子的贵女,那些贵女因自己身份高贵无不倨傲非常,对待自己的女妻甚少有温柔的,更有甚者广纳男妾面首将自己的发妻冷落在旁不闻不问。所以一开始凌雪霁听说要嫁给一个京城高官还是以不择手段闻名天下的刑部尚书,心中极度厌恶,厌恶之余也有些害怕。岂知嫁入尚书府后,并未受到一点苛待,还能参与到帮助百姓的事情当中,日子过得竟比之前在吴郡时还要有意义。
凌雪霁红着脸想,这一切都应该谢谢曲荃。整理完思绪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曲了又张,终于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笑吟吟的转过脸去,正欲开口。
“对了差点忘记正事,来来来你过来。”曲荃一边揉着摔痛的腰背,一边冲凌雪霁招手。她才不知道凌雪霁刚刚脑子里九弯十八拐想了些什么,只知道自己被摔在案上耽误了太多时间,再不采取行动阿茅就要生疑了。进入工作状态的曲大人早没了方才猝然而生的绮念,见凌雪霁还犹犹豫豫站在原地索性自己走过去。
“你一会啊……”
凌雪霁只觉得自己今日有点反常,大约是牢里的空气太沉闷致使呼吸有些滞涩,脑子晕乎乎的,只见曲荃那张薄厚适中的唇瓣一张一合,半个音节都没飘进她的耳朵。
“你听明白了吗?”曲荃见她没反应,伸出一根手指在白皙光洁的额头上点了一下,诧异的看到对方受惊似的捂住脸蛋,漂亮的新月眸子睁的跟两只汤圆似的。
“额……你这是听明白还是没听明白啊?”曲荃怀疑的看了她一眼。
凌雪霁捂着脸点点头,复又摇摇头。
“……”曲荃无语了一会,收起扇子就往外走,“朔石斛你给我进来一下——”
“嗳曲荃!”凌雪霁蹬蹬蹬跑到她面前阻住了去路,“你放心!我会做到的!”
曲荃扶额,“你知道你要做什么吗?”
凌雪霁用力点了点头,笃定的说道:“看我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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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单人牢房内好一阵子的阿茅发现自己多了一个邻居,听声音还是个细巧的姑娘家,只是举止行为却丝毫和姑娘家沾不上边。试问,大夏哪个姑娘家会拿汤勺在墙上凿出一个洞,然后半夜把脑袋伸过来吓唬人?
阿茅摸着自己的胸口庆幸自己尸体见多了没被她吓死,好半天才呼出一口气,压着声音说道:“你是谁啊!”
“我是菡师爷的贴身丫鬟,雪霁。”凌雪霁在洞里歪歪脑袋,一双眸子亮的如同天上明月。
阿茅看了看她打穿的洞,“你在这里凿了多久?他们居然没有发现?”
凌雪霁缩回了脑袋,将那把铁勺子伸过去摇了摇,“我趁他们都睡着了才挖的。”
阿茅叹口气,挨近靠着凌雪霁的墙壁坐了下来,“你这打洞的功夫,真是比穿山甲还厉害。”
话音刚落洞口处又探出了小脑袋,对着他直发笑,“幸好他们没把我关到你隔壁的隔壁,不然我得把两面墙打穿不可。”
“能在夏台刑狱司的墙壁上打洞的,你也是第一人了。”阿茅浅浅道了一句,接着二人相视各自乐了一会。
乐够了阿茅才摇摇头,唇边溢出一丝苦涩,“谢谢你来陪我说话,如果我再不说些什么怕是一辈子都说不了了。”
“怎么会呀。”凌雪霁掏出勺子继续挖,想着挖的再大一点两个人好说话。“我家乡在江南一带,风景可好了,你有没有去过江南呀?”
“江南?”属于少年的秀气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口中喃喃,“她……好像也是江南来的。”
凌雪霁没有听清楚,侧着耳朵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阿茅立刻止住了话头,然后露出一脸饶有兴致的样子,笑着问道:“和我说说你们江南吧,我听说那里没有秋天和冬天,很暖和。”
凌雪霁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但是借着牢狱的幽暗很完美的掩饰过去,她低头锲而不舍的挖着墙壁,心里头暗暗想道:看来想要从他嘴里撬出东西,还得下一番功夫。
“江南啊,也不是没有秋天和冬天,只是不怎么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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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荃一个多月没有回家,这甫一走到尚书府大门口她那屋子一大堆的丫鬟全拥了出来,曲荃抬手捂住耳朵避过叽叽喳喳的画眉,转身嘱咐完集锦去给凌雪霁多准备几身换洗的衣物,径直向水台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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