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郭春兰的苦肉计使得很成功。
林锦云对母亲呵护备至,不知疲倦地伺候她,讨她高兴。
她把能请的假都请了,每天晚上都留在医院里陪护,早上回到宿舍后往往倒头就睡,睡醒后又匆匆往医院赶,根本就没机会和蒋兰多做交流,更不用说亲近。
她的精气神完全被郭春兰的病占得满满当当的,不是不想分出点精力给蒋兰,而是根本就没多余的时间和力气。
蒋兰自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抱怨和不满,反而更加担心起郭春兰的病情。她问了林锦云几次,但都只得到一句“没啥事”的敷衍。她看到林锦云这几天肉眼可见的瘦了下去,心疼极了,推了两次张厨师的活,一整周都不出门,只一心一意的等在宿舍,等着林锦云回来吃她做的热饭热菜。
好在这么折腾了两周后,郭春兰终于出院,虽然能自主行走,但走姿蹒跚,速度缓慢。
林锦云不放心,还是决定周六跟回家去照料母亲。
郭春兰很满意女儿对自己的紧张,自然没有拒绝。她甚至一想到蒋兰有两天都见不到女儿,就莫名觉得心里畅快。要不是林锦云周一还要回校上班,她巴不得女儿天天待在家里不要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段数不高的话,怎么能守寡十来年一人拉扯大三个半大子女。
PS:喂牛奶这段是作者全文写作里最突发奇想,也是最喜欢的一段。
第52章 离别
周天傍晚,林锦云回了学校。
她刚一走,郭春兰就感到失了安全感,没胜算,心里又开始惶惶不安起来,觉得这两周以来靠苦肉计建立起来的优势显得如此摇摇欲坠,不堪一击。
她越想越不甘心,于是林锦云前脚刚走,她后脚就颤颤巍巍地走了出去,不管林伟健怎么拦着也要出去打电话。
电话被接通了,她报出那个讨厌的名字,听到传达室的张大爷扯着嗓子喊人,之后便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郭春兰心头的恨意瞬间喷涌而出。
“喂?”
“我是锦云她妈。”
“妈...”
“瞎叫什么,谁是你妈?”
“...婶子,您别激动,这病急不得,您慢些说。您好些了吗?”
“呸!”
“......”
“姓蒋的,你还敢问,你隔应谁呢?我现在瘫了,走道都不利索,你很得意是吧?”
“瘫了...锦云没跟我说过,对不起。”
“假惺惺!你就说吧,你到底想怎么着?我们家锦云是清白姑娘,以后要嫁人成家的,可不是像你这样没脸没皮的女骗子、流氓。你要还知羞的话,就快给我滚!”
“对不起,是我害的她...”
“你要钱我给你就是,为啥要害我女儿?!你害她能得什么好处!”
“我会走的。”
郭春兰没想到蒋兰这么快就答应离开,愣了一会儿才继续问道:“你啥时滚?”
“我明天就走。我是放心不下她才留下来。她这几天瘦得厉害...”蒋兰被泪哽住,深吸了口气才接着说道:“锦云她这几天一直在内疚,晚上连说梦话也一直在怪自己。婶子,你原谅她吧。我会走的,我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她是锦云啊,你还不了解她吗,她多好、多善良的一个孩子。全是我的错,是我害她的,你别怪她,别折磨她了。”
郭春兰想到女儿,心里也是猛地一酸,“她是我女儿,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不准你弄坏她弄臭她!你说到就得做到,不要再回来,不要再和我们锦云有瓜葛!”
“我能做到。”
“我不信!你给我发毒誓,用你弟发誓。”
“婶子,我弟他跟这事无关。”
“你也有脸说无关?!别以为我不晓得,就你爸那烂赌鬼能供得起儿子?你也不是个会花钱的主,那些钱只能是拿去养你弟了。”
郭春兰听到电话那头沉默了,又趁势威逼着:“你给我发誓,说你蒋兰要是再来缠我家锦云的话,你弟弟活不到讨媳妇,你们蒋家绝后!只要你能做到,再给我滚得远远的,你骗的那笔钱就一笔勾消。”
“婶子...”
“快说!”
蒋兰无奈之下只好跟着复述了一遍这个恶毒的誓言。
她自然是个无神论者,但不可否认,语言的力量是强大的。当把这些阴毒的字眼一字一句说出口时,就连一贯不信神佛的她也感觉冥冥之中有股约束力已然形成。就像堵巨墙,乍然横贯在她与林锦云之间,她是无论如何也翻越不过的。
蒋兰挂下电话,失魂落魄地走回了宿舍。
晚上九点多,林锦云回到学校。
她一进门就发现屋里黑漆漆的,以为蒋兰不在家,抬手一拉灯绳,却看到蒋兰正端坐在床边,惊了一大跳。
“怎么了?也不开灯?”
蒋兰回过神来冲她笑了笑,“哦,我也才刚回来,有点累就懒得开灯。”
“出去干活了?”
“嗯。你饿吗,保温箱里有银耳汤,我去给你端来?”
“不吃了,不是很饿。”
“喝一点吧,我加雪梨炖的,你前两天不是说喉咙有点干吗?”
“你吃了吧,我晚上在家吃得很饱。喉咙已经没事了,在家里喝了两勺糖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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