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牧却是听到了,心中不由一紧,低声道:“昨天你误会我了,我没有答应蒋然,我是不会在大学谈恋爱的。”
少仪闻言转头看向她,眼中神色复杂,半响,淡淡笑道:“你干嘛跟我解释?我又没怪你,那是你的自由,不必在意我的感受。”
“在意,我在意你的感受。”锦牧急道。
怎么能不在意?若不是你,怎会来到凡尘,甘做学子。
“小锦?”少仪打断她,轻轻唤了一声。
“嗯?”锦牧一愣,亦是轻轻回道。
“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事,你有没有想过要求我做什么?”少仪定定看着她,问道。
锦牧沉思片刻,回道:“我要求你平安康健,开心快乐,你能做到吗?”
房间里突然又安静下来。
平安康健,开心快乐。梁锦牧,你心里把我当做最好的朋友,所以希望我平安快乐是吗?
良久,少仪轻轻一笑:“好,我尽量做到。”
屋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锦牧心知是少仪的家人回来了,她低头看着少仪,微微一笑道:“记得,你答应过我,要好好的,我走了,在学校等你。”
少仪轻轻点头,目送她匆匆走出病房。
锦牧前脚走,她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妈妈等人都回来了,见她已醒来,关爱叮嘱不休。
当天下午,医生同意了她出院,此前虽然判断是预激综合征,但是没有查到具体病灶,心脏器官检查结果并未看到异常,少仪本人也已无不适,是以先回家修养。
回去的路上,天竟下起了雪,昨天还是大晴天,今天竟然开始下雪了,这该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吧,少仪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飘落的雪花,不知怎么,心情有些失落。
菩提苑的七十七号别墅院落里,一只成年的萨摩耶突然从地上蹿起,飞快地跑向院门口,迎接一个熟悉的人。
那人匆匆走进院中,伸手抚摸了下它的头,又径直走向别墅中。
她神色怏怏,似乎有些心事,走到客厅沙发坐下,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又放下了。
她静坐出神良久,身后有人来了,竟未知觉。
“锦牧,你来了。”别墅的主人轻轻唤道。
“嗯,玹儿。”锦牧微微点头道。
“是为了少仪的事吗?”神女走到沙发前坐下道,她身后的延郁亦坐在了她身旁。
“嗯,是。”锦牧低头道。
神女双眉轻轻蹙起,神色忧伤:“少仪的心疾是前世所遗留的,是那定心针所致。”
“玹儿,真的吗?”锦牧闻言一惊道。
“是的,原本那定心针的诅咒我可以解除,可如今少仪已是凡人之躯,强行移除只会伤及元气。”
“那该怎么办?玹儿,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以两千年修为换她这一世为人,并不是要她来受苦的。”锦牧双眉紧皱,面色凝重道。
“锦牧,不是你的错,是我欠了她的。”
锦牧低头不语,心情沉重。
又听神女轻轻道:“我与延郁已想好了,明日回镜湖为她炼制一枚解心丸,解心丸或能保住她十余年,十年后再想办法。”
“玹儿!炼制解心丸需心头血,少仪前世是司幽族人,难道要延郁?”锦牧微微惊道。
一旁延郁伸手紧紧握住神女一只手,看向锦牧道:“只是心头血而已,她前世本就是我娘亲,又以身救了玹儿,我自当报答她。”
神女紧紧回握住那手,转头看向延郁,神色柔和又满眼疼惜。
当夜锦牧留宿在了别墅中,她往常喜欢住在一楼,今日却是跑到三楼的卧室。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雪落在地上,落在叶上,悄无声息,锦牧站在窗边凝望窗外,伫立良久,思绪万千。
二楼的卧室中,神女和延郁相对坐在床上,彼此相望,延郁伸出一只手,抚上神女眉头,轻轻抚平那微皱的眉,柔声道:“玹儿,别担心好吗?只是些心头血,不伤身的。”
神女轻轻摇头,眼眶微红,颤声道:“两千年前,我用那玹月剑伤过你,不忍心再伤你,我宁愿伤的是我自己。”
“玹儿!”延郁伸手轻轻按在神女唇上,又道:“玹儿,我们这两千年早已形同一体,不论是伤在你身还是伤在我身,疼的都是两个人,如今是为了救少仪,就算要我二人之命,我也犹豫不得,玹儿你定是如我想的一样是么?”
怎会不是一样呢?这想法早在少仪出事的那一刻神女就这般想过,只是想到自己若是先走,舍不下那人儿,也想过与那人儿同生同死,却是不忍心开口,岂知这人儿先说出了口。
今日从医院出来,得知少仪病因,也是这人儿先提出要炼化解心丸。
神女轻轻将延郁抱入怀中,在她额头深深一吻,柔声道:“为妻嫁给你后,万事都听你的,自不会违背君意。”
延郁闻言,嘴角微微扬起,伸手抱住神女纤腰,坐起身来,双目含情脉脉,看着神女,动情道:“延郁得妻如你,此生别无所求,虽死。”那无憾二字还没说完,嘴唇竟被一抹柔软覆盖,那抹柔软在她唇上轻揉慢捻,延郁直感身上瞬时起火,两千年来,她仍是如当初爱恋痴迷她一般,每自触碰,情难自已。她忍不住伸手穿过神女衣襟,贴上那温凉如玉的皓白肌肤。正欲再进一步,却感神女轻轻离开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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