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十分钟,锦牧仍是那身白衣短裤,从卫生间走出来,身上还冒着热气,白花花的,跟刚出笼的包子似的。
她走到床边,见少仪面朝里面侧卧着,似乎睡着了,轻轻掀开被角,躺了进去,深怕把她吵醒,她只躺在床沿,被子尚未完全将身体盖住。
刚伸手关了灯就听少仪转过身来问道:“我身上有刺吗?离我那么远!”
“你没睡着呀?”锦牧转头回着,心道,大小姐你不是不喜欢与人肢体接触吗?
“等你呢!”
“哦!”
“过来一点,盖好被子。”少仪命令的口吻。
“哦!”锦牧平躺着,身体往里挪了挪,挪到离少仪二十公分的地方便不动了。
少仪看着她侧脸又问道:“你怎么不穿秋衣秋裤,大冬天穿一条裤子不冷吗?”
“太紧了,穿得不舒服。”
“秋衣裤紧,那文胸更紧,你难道也不穿么?”少仪问道。
“啊?文胸?那,少仪,睡觉啦!”锦牧嗫嚅道。
少仪一笑,道:“你不会真没穿吧!”说着手伸到锦牧胸前,刚一触碰,听见锦牧低吟了一声,身体明显一僵,少仪亦是一僵,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不知过了几秒,锦牧低声央道:“少仪,我怕痒。”
少仪的脸微微发热,收了那放在她胸前的手,身体动了动,低声道:“是可以不用穿!”
“为什么?”锦牧转头问道。
“小朋友那么小,穿和不穿没区别。”少仪回道,语气中明显忍着笑。
“少仪,坏!”锦牧委屈道。
“哈哈哈,好吧,不笑你了。”少仪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黑暗中,听到那银铃般的笑声,锦牧的嘴角亦是露出一丝笑容。
气氛又安静下来,少仪突然想起今晚的自己,明明那么难过那么伤心,因为她的出现,刚刚竟忘了先前的不快。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怎么没回家过年?”
“家里没人,在这里过年呢!”
“没人?父母亲人呢?”少仪心头一震。
“父母早仙逝了。”锦牧淡然回道。
少仪震惊不已,心头一阵疼痛,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缓缓伸出去,想要握住那人儿的手,半天却是没摸到。
“玹儿和延郁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从前一直和她们在一处生活。”锦牧见她不说话,又说道。
“小锦,对不起,我不知道。”少仪满含歉意道。
“干嘛道歉,我以前没跟你说嘛,没事的,我早习惯了,何况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等我死了就会和他们见面,这等事情,无需伤感。”锦牧反倒安慰起少仪来。
无需伤感?她难道是幼时就失了双亲,这么多年未曾有过父母的疼爱,所以才会变得这么坚强?
少仪轻轻往她那边挪了挪,柔声唤道:“小锦。”
那人却是不做声,少仪又靠近了一点,叫道:“小锦?”
那人仍是不做声,倒是听到她柔软的呼吸声变得有节奏起来,半响,还是没动静,竟是睡着了。
少仪抬起头来,轻轻凑过去,细细听着那呼吸声,闻到一股幽幽淡淡的香气自她鼻中弥漫开来,心头一阵悸动,只觉那味道十分好闻,一时忍不住深吸了一口,心跳猛然加快起来。少仪一惊,忙挪开身体,躺了下去,却正好挨在那人儿身旁。
那人儿突然动了一下,侧身过来,面对少仪,伸手握住了少仪的手,喃喃道:“手怎么凉?”说完,脚又无意识地伸到少仪脚边,片刻又沉睡过去。
少仪那悸动的心还未平息下来,感受到那人身上传递的温热,又泛起涟漪,平躺着一动不动,良久才回过神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明明是女生,怎么会对她有这样的反应,少仪顿感心头郁结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睡去。似乎睡得很沉,被中暖意融融,格外舒适。
醒来的时候,少仪下意识伸手去开灯,半天没摸到开关,突然想起梁锦牧在旁边,自己睡到了里面,可她人呢?
她坐起身来,开了灯,走出卧室,听见厨房里有动静,知道那人儿又去当厨师去了。
她又回了主卧的卫生间,洗漱了一番,换好衣服,出来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营养早餐。
“哈,你起来的正是时候,过来尝尝,我做的点心,这粥是新学的,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锦牧笑道。
“好!”少仪走过去坐下,桌上一碟小紫薯饼,一碟土豆鸡蛋饼,还有一碟甜点糕,旁边是一小碗汤团,一碗杂粮粥。
少仪心头动容,她做了这么多,是多早就起来了。
她拿起筷子,看着面前的鸡蛋饼,半天没有动,鼻子竟然有些泛酸。
“少仪,怎么不吃?”锦牧坐在她对面,问道。
终于忍不住,放下筷子跑到客厅的沙发,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锦牧心急之下,忙跟了过去,坐在她旁边,满脸担忧问道:“少仪,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说完伸出手去贴少仪的额头。
少仪抬起头,脸上已挂了两行泪珠,隐忍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爷爷奶奶爸爸都不要我了,你对我这么好是为什么?”
“我对你好跟他们没关系呀,全天下人不要你我也要对你好!”锦牧一副无辜的神情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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