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的感觉qiáng劲而猛烈,他记起上一次他站在同样的门阶处,感受到的是一种全然不同的不安,因为他即将要告知自己的父亲关于他和赫敏那段注定倒霉的婚姻。
赫敏站在他身边,害怕而又勇敢,披头散发又令人迷醉。脸上带着对他们当前困境的纠结,又天真地相信德拉科一人出现就能在各式各样的邪恶,卢修斯马尔福或者其它什么面前保证自己的安全。
他真的应该在那时握住她的手。
德拉科敲了敲门环然后等着,他没等多久。门后传来断续的脚步声,然后门被打开。潘西站在那儿,gān净体面地穿着深紫色的袍子。
她在看到他站在那儿时全然没有惊讶。
“总算来了。”潘西说着扑入了德拉科怀里。
“呃哼。”
德拉科越过潘西的发顶,看到一个削瘦的黑发年轻男人正在楼梯底下怒视着他们。他正挥动着一根jī毛掸子,尽管从目前的qíng势来看,jī毛掸子也可能变作一把大砍刀。
抽泣着的潘西从德拉科轻柔的怀抱中脱离出来,用湿润的蓝眼睛定定看着他。
接着她狠狠锤了下他的手臂。
“你让人这么担心,我该宰了你!”
“等一下,”德拉科嘟囔着摸摸自己的胳膊:“那是谁?”他朝那个仍然在怒目而视的年轻人努努下巴,他似乎致力于见证潘西这一刻私人化的qíng绪。
“哦,”潘西红着脸顺了顺自己已经很柔顺的头发:“德拉科,这是鲍里斯,我的男仆。”
鲍里斯立正击踵作为欢迎,jī毛掸子垂了下来,但怒视依旧。
介绍的形式应该更进一步,但此刻,德拉科完全被潘西为了复兴庄园所做的努力吸引了。
这地方充斥着鲜活光亮的洛可可式的繁茂,纳西莎曾搜罗的大多数高雅华丽的装饰从庄园的储藏室里重新回收利用、打磨得光彩照人,并投入到有效的使用中。
“潘西,你在这地方gān得太棒了。”德拉科真切地被打动了。
潘西小巧的脸蛋因为这赞美而充满愉悦。
“记住,我是为此而生的,德拉科。”
他对着她倾低脑袋:“所以你得继续告诉我,”他细语道:“我不认为我已经对你维持这个地方所做出的工作表达了全部的谢意。”
潘西冷静了一些:“你的母亲做得很出色,希望她可以安息。我只是尽我所能修补。”她挽起他的手臂:“快来,在我审问你之前我要带你转一圈。鲍里斯,你能给我们在客厅上点茶水吗?”
潘西大概是庄园里最能gān的女xing,但是她的仆人却不是顺从的家养小jīng灵,在他刻板yīn沉的脸上有微妙的反抗表qíng。
“请你gān活吧?”潘西尖锐地补充道,对着鲍里斯眯起了眼睛。
鲍里斯语无伦次地嘟囔了句什么然后离开了,他的脚步对于一个这么瘦削的人来说奇妙地颇为笨重。
德拉科对此挑了挑眉,而潘西则转了转眼珠:“别担心,我走的时候会带走他的。”
参观从图书馆开始,那里因为崭新巨大的波斯地毯和重新堆砌的壁炉而增色。德拉科认得壁炉上方那面硕大的镀金镜子,从前陈列在某间客房里。桃心木的书架之间有带框的不列颠群岛的古董地图,当然是带着魔法的。偶尔一艘小小的墨水帆船会从南部海岸线出发,径直开向法国。
接着他们参观了卧室,那里大多没有动过,除了德拉科的旧卧室被重新粉刷,新挂的chuáng幔是深褐色和金色的缎子所做。德拉科沉思地说,差不多是格兰芬多的颜色。
他母亲从前的卧室摆放着新鲜的花朵,德拉科注意到潘西换上了先前卢修斯为纳西莎所做的几张肖像画。他停在唯一一张全家福面前——他和他的父母。这是纳西莎离开庄园之前,他们最后一次为了画像而坐在一起。
潘西走过来站在他身边,封闭的空间使得她的香水味变得浓烈:“我一直很喜欢这画,”她说:“你几岁?”
“十二岁。”德拉科回答,声音很悠远。
这画几乎来自一段不同的人生,他见到十二岁的自己,有点遗憾自己因为挑衅而高抬的下巴和母亲让他穿上的花边领圈的愚蠢袍子。画里他一直在拉扯袍子,并且断然拒绝了和衣服同款的帽子。纳西莎坐在一张椅子里,她苍白优雅的双手端庄地jiāo叠在膝盖上,她没怎么动,只是缓慢地眨眼,好像她还坐在那里被画像。
没有笑容,纳西莎从不在画像里微笑因为她说这会过时。德拉科不明白这意思,笑容是永恒的。
卢修斯随意地站在纳西莎身后,一只手臂覆在椅背上,穿着长靴的两脚jiāo叉。这自然是在他定罪之前,在被夺去魔杖四年以前。他的表qíng里毫无挫败,英俊的脸映she出对面前的一切的控制yù,甚至包括看着画像的人。
潘西住在东翼的客房里,毫不意外都是粉色。但真正引起德拉科注意的,却是chuáng。或者说,丝绸被单上是一堆挤占了所有空间的毛绒玩具大象。
这是一群整齐排列的不同尺寸的毛绒大象,德拉科确定比以前要多。在大象中间,德拉科发现了最古老的那只——一只巨大的huáng色毛皮大象,耳朵看上去fèng补过。
他转身怀疑地看着潘西,而她正忙着解释chuáng幔是用什么做的。
德拉科几乎脱口而出。
他可能做了一个高度错误的假设,但他仍然怀疑。
接着他们参观了他父亲的书房,或者说他们在门前停下来。他们就站在当日他们去见卢修斯时,他几乎亲吻了赫敏的地方。
潘西误解了他的迟疑:“你想一个人待会儿?”
他想了一个合适的回答:“不,它没问题。我觉得我们应该跳过这个房间,以后有足够的时候重新认识。”
她点点头,牵起他的手,来到就近的客厅。
“总之那儿没多少可做的,在你父亲离开后托利让书房一直一尘不染,她说这就是他想要的样子。”
“顺便问一下托利在哪儿?你还没有让她退休对吗?”
“那个小jīng灵?”潘西笑道:“我可没有这个运气让她退休,还不如让我去勾引哈利波特呢,她现在在村子里跑腿。”
“说起顶针溪,那里的变化真是非凡。”德拉科注意到。
潘西露齿而笑:“对吧?这都是因为角树,我让村民们种植这植物。光靠魔法部划拨给我的一点点钱是不可能维持这个地方的,所以我必须得找到生财之道。你领地的土地显然是这片地方最好的,我们花了一段时间去研究怎么种树,但一旦我们成功了,我们就把木材直接卖给魔杖制造商和一些药剂师。村庄从中得利,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
他们走进客厅面对面在壁炉边的条纹缎子沙发上坐下,潘西在德拉科脱了手套放进夹克后燃起了火。
“手套很棒。”潘西说道,赞赏地看着羊绒皮革手套。显然手套很贵,却不搭德拉科身上其余可疑的穿着,潘西喜爱观察细节。
“手套是波特的,还有这会儿我身上穿着的所有东西。”他有点自bào自弃地承认:“如果我不把手套还回去,波特就威胁要宰了我。”
潘西抚平裙子,然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她的眼中满是惊异:“我还是不能相信你现在真的坐在我面前。”
德拉科温柔地看着她:“我有那么老吗?”
她笑了,和学校里一样,带着些许傲慢的少女的笑:“亲爱的德拉科,就算你冒险剪了这么个发型,到你一百零八岁的时候你还是那么迷人。”她严肃起来:“但报告上的事qíng真的那么可怕吗?他们说你在非洲待了一段时间,真的吗?”
“我在埃及结束了旅程,”德拉科确认道:“在这之前我在欧洲待了两年。”
“埃及发生了什么?”
有那么一刻,德拉科似乎不打算详细叙述,但接着他说:“我跟踪贝拉特里克斯到了开罗,然后她逃往了肯尼亚。我在内罗毕最终抓到了她,回来前带她折回了开罗,这就是概况。”
“是的,”潘西发着抖睁大眼睛:“我打赌其间所有的细节都会让我晚上做恶梦。告诉我点什么?如果你回来告诉魔法部他们追踪贝拉特里克斯所需要的信息,他们抓得到她吗?”
委员会当然也从各个角度探讨了这个问题,他告诉了潘西相同的答案。
“可能,”德拉科认同了:“但我认为只有我能做到是因为我让自己陷入她的行为习惯,可以这么说。我花了很长时间才能在不被她察觉的qíng况下接近,我没法形容在一切完结的时候她有多么偏执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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