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头鹰屋高大腐朽的木门半掩着,赫敏怀着点恐惧推开了它,由于几个世纪以来缺乏维护,她不意外生锈的铰链提起了抗议。门闩的底部已经不经用了,其余的零件散落在地板上,好在除去这些,赫敏没有制造出大的噪音。
一进去,赫敏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鸟粪味、霉cháo气和被猫头鹰抓回来的猎物的陈年累月的腐朽味道。两星期之前给父母寄信,赫敏没有用海德薇或者学校猫头鹰,她并不常来猫头鹰屋。哈利和罗恩至少每两天就要来一次照顾自己的猫头鹰。
黑暗意味着赫敏在踏进这大而无顶的房间时,没有充分意识到它的本质。脚下不时 “咯吱咯吱 ”响的地板,让她很高兴自己事先已经把肥大的裤脚管挽起来了。
“啊。”当她踏到一团cháo乎乎、烂泥浆一样的东西的时候大叫了一声。
“你从走廊上走下来的时候吵死了,请务必保持下去。 ”德拉科讽刺她。
可恶的混球,他略显匆忙地从yīn影里走出来,让赫敏不由地发出了一声惊吓的声音,惊起了些猫头鹰不停扇着翅膀。
“嘘!”他警告道,看起来就要上来捂住她的嘴。
她警惕地退后:“ 谁让你没声没息地偷偷跑到人旁边!”
“怕黑可真是有点老套,你觉得呢? ”他慢吞吞地说道。
实际上,猫头鹰屋比外面还要亮些。因为没有天花板,月光直接照进了圆形房间里。赫敏现在可以看见横木上上百对敏锐的猫头鹰眼睛正看着他们。
每个品种的猫头鹰(还有大胆的杂jiāo品种)都能被发现:仓鸮,雪鸮,角枭,灰林鹗,鸣角鸮,还有雕鸮。作为夜行动物,它们正不断地飞出飞进,所以背景声音足够掩盖住正常的谈话进行。
她一眼就找到了海德薇,哈利聪明的雪白猫头鹰正在梳理自己的羽毛。这个长满羽毛的林间生物正用爪子抓着横木休息。赫敏没有看到容易兴奋的猫头鹰 “小猪 ”(注:布莱克送给罗恩的那只),但考虑到这只袖珍猫头鹰喜好制造混乱和噪音,赫敏深感庆幸。
“你带了猫头鹰饲料没有?”
“带了。”她说,拍了拍口袋里藏着的像是饼gān一样的东西。这是拉文德的,包装上写着“老鼠和奶酪口味”,上面还印着这两样东西做难看的商标。
德拉科穿着他的校袍,但在规定的上chuáng时间之后看到这身穿着有点奇怪。赫敏心里暗自认为斯莱特林们晚上喜欢熬到很晚,或者就是他睡觉的时候不爱穿睡衣,还有 ……
还有什么?她的脑子烦人神经质地催促着,形象力一发不可收拾,但她在这之前掐断了那模模糊糊的影像。
现在可不是做十几岁姑娘白日梦的时候。
她把饲料递给德拉科,看着他戴上了一副厚实的皮手套。即使是黑夜,她也能分辨出手套上深深的裂口和沟痕。就经验来说,当哈利用手去触摸海德薇的时候,猫头鹰总会脾气很不好地想去抓他。
德拉科随后chuī了个温和的三段哨音,伸出了胳膊。在最高的横木上,大概比海德薇待的地方高三到四“楼”,德拉科的猫头鹰飞出来了。
赫敏之前见过它,那是当然的事。早餐的时候它会给德拉科送信和报纸。但靠近了看,德拉科的雕鸮与众不同。
这是一只非常巨大、非常健壮、耳羽极长的雕鸮,长着弯曲的喙,尖锐得好像足够在德拉科的手上啄出一个dòng来,不论他是否戴了手套。这鸟看上去很威严,当然,用一种可怕的掠食者的角度来看它,它……
“皮特,”德拉科说着轻拍了下鸟儿漂亮的头。
猫头鹰高兴地回应:“Hooot。”
天哪,这鸟简直是男中音歌唱家。
赫敏看着这幕,又往后退了一步: “你叫自己的猫头鹰皮特?”
他正忙着轻拍猫头鹰:“亲密的伙伴需要一个名字,格兰杰。”
是的,这没错。虽然她曾经以为这名字至少该长到有四个音节,而且必须含有赞美,去纪念某个死了很久的古代纯血巫师。
德拉科低头看向她,他似乎在企图看穿她在想什么:“这只是皮特罗的昵称,如果你执意想知道的话。”
“Hoot。”皮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回应道。
“别理她, 、”德拉科对着自己的亲密伙伴说,一边抓了抓皮特优雅的脑袋:“她宁可养一只乱糟糟、弓形腿的好斗老肥球,也不愿意养只猫头鹰。 ”
赫敏皱眉:“ 克鲁克山不是乱糟糟的好斗老肥球,它很聪明。”
“可它长着和安妮皇后梳妆台一样的弓形腿,”德拉科用一种戏弄人的幽默感补充道。然后他好像突然记起来这可不是找乐子的时机,任何形式的乐子都不适合。这该是个严肃、危机四伏的要紧事qíng:“把信给我。”他决定恢复粗鲁。
赫敏对此改变有种说不清的愉悦,她将小小的一片羊皮纸jiāo给他。他在月光下拿着这份要寄给博金的信,浏览了一遍,然后出乎赫敏意料的,将信撕成了碎片。
“博金认识皮特,所以你用假名是在做无用功。”他解释道。
她恼怒地看着他:“好,那你有没有碰巧记得带点羊皮纸和羽毛笔再写一封信?”
“我有信。”他宣布,拿出了他自己写给博金的信。赫敏很想告诉他如果他打算自己cao心去写一封愚蠢的信,那他完全没必要在半夜里和她开始什么秘密会议,不是吗?
那她在这gān嘛,接下去gān嘛?赫敏好奇地看着他。
“我不明白我们gān嘛就不能用学校猫头鹰。用一只不那么 ……”她盯着德拉科那只长着利爪的猛禽:“显眼的?”
他看着她,眼神在说:“你是不是昏头了?”赫敏太了解这含义了,他很擅长用眼神传递杀招,比如:“我没空解释”,“你可真是格兰芬多”还有“在我施咒前滚出我的视线”。
“皮特进了猫头鹰屋,但是它和从前一样非常安全。它就是为此被特别养大的。学校的猫头鹰是可靠,但却很容易被锁定为目标。它们可能被枪打落,可能被拦截或引诱,皮特不会。”他的口气里十分得意。
真糟糕,赫敏qíng不自禁地想到,她以为最简单的拦截信件或者包裹的办法就是把邮差打下来(参考斯普劳特教授那只倒霉的金刚鹦鹉)。即使她根本不记得上一次听到猫头鹰遭到这种待遇是什么时候。如果赫敏能够从帮助邓布利多获得战争胜利,在霍格沃兹毕业后找份工作以及终结她和马尔福的意外婚姻这些事中,还能记起那么一件小事,赫敏觉得她或许可以从事一个鸟类人道主义待遇促进活动。
德拉科轻柔地用一个纤小的金属环,将信件绑在皮特的腿上,又喂它吃了些饲料,皮特就着坐着的姿势吞了三口。
“要安全送到。”在放飞之前,他轻轻说道。
这只猫头鹰的翼宽让人印象深刻,就和它漂亮的外表一样。他飞速往上,在猫头鹰屋的上空完美地转了个圈,然后无声地消失在视线中。他们沉默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聆听夜色中的动静和掠过猫头鹰屋顶的模糊的风声。
“彩虹桥是什么意思?”德拉科将手套藏好问她,用一根手指沿着她T恤上颜色剥落的彩虹色字体,轻巧地擦过她的肚脐。
赫敏意识到自己就站在月光的中心,他先前看信的地方。他的表qíng看上去让人有些好笑地迷惑着对着青蛙卡米特,而可敬的青蛙先生正坐在他提到的彩虹下面,一片睡莲叶子上。
赫敏完全卸下了防备。要怎么去和一个巫师解释青蛙卡米特?这答案相当简单,那就是别去解释。
“这是麻瓜的东西。”她结束了这句话,感觉很怪。她认为去跟德拉科·马尔福解释布偶电影或者芝麻街实在是太疯狂了,而且是在凌晨两点半,可能被 10个奥罗不分青红皂白石化的qíng况下。
“那么对于一个不是麻瓜的人就不用làng费口舌了对吧?”德拉科挑起眉,听起了很生气。
“我没 ……不是!”
“就跟去见我父亲的路上,教皇的那件事一样。”他嘟囔。
她以为她听错了:“教皇?”
“你引用了教皇,但当我因为我的父亲而问你,你那些挖苦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你就以为我根本不知道教皇是谁。”
赫敏对话题突然转换深表怀疑,这几乎使她回忆起偶尔和哈利的争论,他有时很执拗。但哈利的反应不会是口头上的犀利。
“你就是想惹事对不对?”
“真是聪明,”他告诉她,几乎想应景地拍拍她的头:“你是靠自己明白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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