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德拉科第一次看见卢修斯对纳西莎动手,而更令人担忧的事实是他的母亲的回应是微笑。这是对于卢修斯的举动毫不惊讶的了然的微笑,她看起来好像已经赢了这场争吵或者说揭开了一些先前隐藏的真相。
德拉科看到这些后,内心有些东西变得冰冷和死寂。他意识到成年人玩的游戏和孩子玩的游戏实在太不一样了。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东西。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bào露了(他的脚无意识地伸了出去),他发现自己站在了图书馆的入口处,在灯光下,身侧双手紧捏成拳,眼泪沿着面颊流了下来。他的父亲背对着他,幸运的是只有纳西莎看见他。她惊讶地眨了下眼睛,然后巧妙地摇了摇头清楚地警告德拉科。
如释重负,却又对这种如释重负感到羞愧,德拉科轻手轻脚地回到yīn影里,因为恐惧和抑制不住的愤怒来发抖。
“记住你在和谁说话,”卢修斯这样告诉自己的妻子,虽然他的怒气看来已经平复,他叹息着抬手抚摩她的脸:“记住。”他重复了一遍,听上去带着歉意以及一些德拉科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别的意味。
卢修斯又说了些什么,那些轻柔的字眼德拉科听不懂也不确定自己想懂。
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入侵者,侵入了一个非常隐私的时刻。
他的母亲并未因为他父亲的行为转变而受到gān扰,也或者,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在看,她推开了自己的丈夫。
“我不爱你。”
卢修斯笑了,却没有笑意:“你爱我,而且你因此痛恨你自己。”
她勉qiáng地笑起来:“西弗勒斯也为此而恨我。”
“不要在这座房子里提起那个叛徒的名字!”
纳西莎找回挂在沙发上的天鹅绒刺绣披肩:“他不会和你一样,你知道的,我会亲眼看着。”
卢修斯把酒杯扔进了壁炉,火焰立刻窜起,但是他没有回答。
纳西莎走向大门,平静地关上。
“还有你!你下chuáng做什么?”她问道,抓着德拉科的胳膊往前走。她之前梳成典雅发髻的长而美妙的金发已经披散了开来,迷离的卷发挠着德拉科的脸。
“我……我在找乔治。”德拉科解释道。
他们短暂停下脚步,做母亲的将披肩裹在儿子身上:“德拉科,真的,你会感冒的。”她训斥道。
直到德拉科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们再也没有停过脚步。他的母亲将他抱上chuáng,托利睡梦里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还在打呼,纳西莎对着老jīng灵转了转眼珠。
“我很遗憾你都看到了,你父亲今晚心qíng并不顶好,亲爱的。”她抚顺他的发丝,德拉科的发色比她更亮而且也不十分卷曲。
德拉科的家庭教师经常告诉他他有很好的解谜天赋,qiáng大的逻辑思维,他们这么说。可能这就是为什么他问了这个问题。
“母亲,”德拉科开口了,他希望自己和潘西所说的一样蠢:“爸爸是不是对乔治做了什么?”
纳西莎的蓝眼睛变得凝重,她看起来正在做着决定。然后她伸手进了袍子的一个隐秘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皮项圈。
“我很遗憾。”
无能为力了,乔治显然死了。德拉科感觉心上压了块沉重的石头、摇摇坠下,然后沉入顶针溪的一处深不见底的古井里。
他用颤抖的小手拿起项圈,但他没有哭,甚至当他母亲在道晚安前在他的前额印上晚安吻的时候也没有。
“别人爱你多少,你就回报多少,德拉科,”她低语:“永远别像你父亲那样。”
也别像你一样,德拉科想这么说,却没有开口。他花了好一会儿最终进入梦乡,身上依然缠着纳西莎的披肩,周身萦绕着栀子花的香味。
第二天托利帮他将项圈埋在了花园里。
他没死。
赫敏知道这个是因为她所要做的就是闭上眼睛搜索他在哪里。他在那儿,在她思绪深处的某个地方,还在呼吸,还活着,他的心跳稳定而qiáng劲。他似乎无所知觉,不是疼痛、不是烦躁也不是那种她出现在他脑海中的虚无缥缈的感觉。
因此,赫敏推测德拉科仅仅是昏迷了。
罗恩很显然被德拉科前额伤口处大量的血惊呆了。
两名受伤的斯莱特林正被极度焦急的霍琦夫人和弗立维教授看顾,罗恩则去找代理副校长麦格,一旦罗恩从几乎心脏病发作的恐慌中恢复,他又转头去找斯内普。
哈利那时正和斯内普待在一块儿,他回忆里从未见过魔药大师如此bào怒。
“除了那次你偷看他冥想盆的时候。(注:哈利那次看到了少年斯内普被劫道者侮rǔ的画面……)”罗恩提醒道,意图将自己的注意力从无可辩驳的、引人发笑的过度反应里拉回来。
对罗恩来说,德拉科遭到了攻击,而他和哈利两个人也都经历过被游走球撞击脑袋和胸部的伤痛。那伤不管怎么说都称不上致命,但是伤口会乌青、泛肿,对于德拉科来说则是脑震dàng。
一听说这起事故,其余学生(潘西·帕金森和俄尼·麦克米伦的八卦起了显著作用)则分成了唏嘘同qíng和幸灾乐祸两种。有些赞扬年轻的蝌蚪的勇气的言论,他们确信蝌蚪的名字将会出现在霍格沃兹年鉴“最愚蠢事迹”的标题下。
除了韦斯莱双胞胎以外,还没有一个学生能够在无故漠视校规后避免悲剧发生。
赫敏觉得剩下的一天过得令人难以忍受的慢,她仍然因为和德拉科在级长浴室遭遇而心qíng不好,最后得出两个结论。这两个结论极端不可确定、难以消化、几乎不可能产生,她根本不喜欢去想它们。
所以她没想,这是一次qíng绪逃避的极佳范例。
尽管周三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事qíng很差劲,可她已经再不能否认自己对马尔福有感觉。
问题是那种感觉并不柔和,没让她发白日梦、没让她叹气也没有让她在H和D字母间画颗小爱心。
事实是当她看着他,她感觉不妙。并不一定是不好的感觉,却是那种让她忘了自我的感觉。她那个不qíng不愿的丈夫对她产生了很危险的影响,不管他意识到与否。
而且很不幸,这并不全怪Fida Mia。
赫敏觉得在他们阵营中的一员,唐克斯可能遇到生命危险时想这些心事很可憎。
在接下来的晚上,发现哈利在公共休息室占着沙发一角并不稀奇。有时他坐着和金妮说话,她不像其他格兰芬多那样贪睡。其余时候,他和罗恩下棋或是和纳威玩纸牌。
这个傍晚,他正在看材料,他抬头看向停下脚步的赫敏:“嗨。”
“嗨,”赫敏贴着他坐在沙发上,她看见他穿着不成对的袜子,一只露出来的脚趾正在欢迎他:“你也睡不着?”
哈利打了个哈欠:“看来这是最近学生们的通病,我正在复习斯内普大脑封闭术的笔记。今早斯内普被叫去医务室的时候,我们正打算讨论一下结果。”
“让我看看?98分!哈利你真聪明。”
“是的,我也这么想。”
她发现了他的兴致缺缺,唐克斯的失踪占据了他们的注意。邓布利多不在学校坐镇让他们心神不安又警惕重重。他一离开总是发生不好的事。
有可笑的说法是唐克斯只是和唐纳德·布莱私奔了,但是没有一个认识唐克斯(或者布莱)的人会为此而宽慰。凤凰社原定要在周一开会,现在延迟了。
哈利如坐针毡想知道穆迪对失踪的奥罗将会采取什么行动,赫敏无声地快速翻阅着斯内普高度审阅和一丝不苟的笔记,公共休息室这一刻十分安静。
“你要点什么吗?”哈利突然问。
“是的,事实上,”赫敏不确定该如何开口,所以她就平淡简单地提出要求:“哈利,我能不能借一下你的隐形衣?”
“你不会是想自己去找唐克斯吧?”
她瞥了他一眼:“当然不是。”
“因为就像你之前告诉我的,在没有咨询过邓布利多或者别人的意见之前,轻举妄动是极端愚蠢的。”
“是的。”
“你一个人行动会让我们都为你担心……”
“哈利,是的,我都明白。”
他点头:“我只是和你确定一下。”
赫敏疑惑地看着哈利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告诉她等着。然后他走到楼上自己的房间,一分钟后带着隐形衣回来。
“我不会问你你为什么需要它,”他意有所指:“但我相信如果你需要我,你会告诉我。”
她的男孩们都长大了,赫敏意识到,她抑制不住要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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