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林冷饮店已经打包好了,”赫敏在人行道上踮着脚想看得清楚点:“我觉得我们没机会挤进别的店看看了。”
“我可不想吃烤老鼠串。”德拉科嘟囔着。
赫敏的嘴角抽了一下:“我想摊主说的是鹌鹑。”
“鹌鹑可没有那种又长又细的尾巴。”
她大笑起来,这是第一次他听到她大笑,笑成这样,在自己面前。他心烦意乱,跨上了人行道站在她身边。
“别担心,”赫敏的声音听起来又是那个女学生会主席:“我们去麻瓜世界。”
当他们在对角巷里奋勇挤向破釜酒吧的时候,德拉科两次把赫敏丢了。她个子并不小,但她并不想靠着蛮力在人群里获得一席之地。
德拉科无可奈克地让赫敏走在自己身前,贴着他的胸两人不断向前。大概有五分钟的时间德拉科和赫敏散发着香味的头发紧密贴合,又导致他的下身如岩石般坚硬。有那么一两次,她温暖的女体紧贴着他的身躯,柔软的臀部按压着他的裤子前襟。如果她已经感觉到了他那所谓鲜明而剧烈的“讨厌”,她却什么都没有说。
他们穿过破釜酒吧的时候德拉科把帽檐压得低低的,然后出口就是麻瓜的伦敦。
他们走了二十分钟到达国王十字火车站,尤斯顿路上有几个小饭馆,赫敏放慢速度好让德拉科能看上一看。
每当德拉科冒险进入麻瓜世界,他总觉得心神不安。那种感觉就像是把脚放进不合适的鞋子里,而你又有苦难言。如果天黑下来,他不能用荧光闪耀。如果他们迷失了放向,他不能用指南咒,就好像是把你的右手绑在了背上。
街上有烟雾,有流làng汉,还有往脸上挂了足有一公斤金属饰品的青少年,车子开得飞快,但是视野所及这好歹是个宽敞也没有烤老鼠串的街道。
一家中餐馆里有钩子串着的烤鸭,但至少不是老鼠。
“你喜欢什么?”她问。
他想说他要回去,可没说出口。
他们在一家狭小的餐馆边上止步,德拉科从没见过这样的地方。地上铺着红色的硬钢条形成了一段椭圆形的列车轨道,一节模型火车载着五颜六色的盘子和食物在铁轨环路上来回开行。环路当中是料理台,两个东方面孔的年轻人正用令人惊叹的灵敏技巧削菜切丁和碾制包裹。
顾客从火车上拿下盘子,两个年轻人就往车上装满更多。忙个不停的女服务员端着托盘,里头冒着热气的汤碗散发出一股怡人的、温暖的、朴实的芳香。
“我们在这儿吃吧。”德拉科跃跃yù试。
这天下午餐馆并不忙,因为距离午饭高峰时间已经过去快两小时了。一个四五岁、手上沾满了糯米的小姑娘在德拉科经过的时候,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她揪了揪爸爸的衬衫袖子想引起他的注意。
“也许我该把帽子摘下来?”德拉科建议:“别人都拿奇怪的眼神看我。”他对那个小女孩隔空飞过去敌视的一眼,小姑娘立刻吃了一惊,然后捂住嘴咯咯笑起来。
赫敏咬住唇忍住笑,那个小姑娘看的可不是帽子。
“马尔福,我不觉得在尤思顿街的寿司吧有被认出来的危险。”
他把这句话当做鼓励拿下了广告帽,又在离大门最远的地方挑了两个铁轨边的位子(德拉科坚持如此)。几秒钟内,一个穿着围裙、带着工牌的年轻活泼的女孩子走到他们身边,显然她是“寿司小屋的侍应生”。
“要绿茶还是味增?”她自动问道,嚼着口香糖,哗啦啦地翻着点菜单。
“什么是米——蒸?”德拉科问得很有礼貌。
女招待显然不是经常应付这个问题,她的眼睛从点菜单上移到了德拉科脸上,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典型游客,以为吃个寿司就是“壮烈牺牲”。
她看到的是个坐在红钢条边上的位子上,六英尺一寸高的jīng瘦结实的找球手;因为jīng心养护皮肤白皙jīng致,却并非因为喜爱长居室内而造成的。白金色的头发有些过长了,在领口处打着卷;如果你站得够近,就会发现那双浅灰色的眼睛带着蓝色的光点。
她本能地盯着这个十代传承下、物竞天择的魔法奇迹,与赫敏一样感同身受。
在这个小小的家庭式寿司小作坊里,马尔福无疑是一个明星。
赫敏清清喉咙用手支着下巴,女招待心烦意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哦,嗯,基本上它就是一碗烧开的海带、豆腐和蘑菇。”
赫敏很怀疑马尔福是不是知道豆腐是什么,但是至少他没有对着海带表示不屑。
“好,那就来一杯茶和一碗味增,可以吗?”赫敏出于礼貌征求意见。
“可以。”马尔福正带着qiáng烈的好奇研究那本小小薄薄的菜单。
他显然从前用过筷子,用起来也没有障碍,直到赫敏指出来他实际上从没用过这种“粗大的古怪的一整根的筷子”(他甚至打算叫来服务员投诉),但这筷子只是粘合在一起的一次xing筷子而已。
“哦。”他看起来信心满满了,很快就把经过他面前的四个盘子一扫而空。
赫敏狠狠灌了一口热烫的绿茶:“马尔福,你想吃什么就拿什么,没必要把出现在面前的东西全吃光了。”
他抬头看她,筷子很自信地夹起豆腐皮:“我想我吃的就是我要的。”
女招待端着茶和味增过来,马尔福的食量让她愣了一愣,而赫敏早已对罗恩和哈利同样的大胃口习以为常。但她仍然怀疑罗恩肯不肯碰加州寿司卷,更别说一口气吃掉三个了。
“那是什么?”他拨了拨军舰寿司卷上橙huáng色的鱼子。
赫敏给他解释了。
“那么就是鱼子酱了。”
当她发现他在食物上涂了致命剂量的“牛油果酱”,两人发生了小小的争论。
“呃,马尔福,芥末涂得太多了。”
他没理她,吃进嘴里,然后开始咳嗽。
赫敏殷勤道:“要茶吗?”
她才倒了一杯就被他抢了过去。
一小时后,德拉科面前堆了十四个盘子,而赫敏只有四个。
“格兰杰,我身上没多少麻瓜钱。”
赫敏耸耸肩,从包里掏出钱包:“很好,我有,你负责房钱。”
他不喜欢这样,不过也无能为力。当她在收银台结账的时候,他只好站在外面看着红绿灯。
“东西很好吃。”德拉科对走过来的赫敏说。
这是他的感谢方式,赫敏明白。这突然让她觉得不舒服,明明如此简单,就没法坦诚地说句谢谢。
“是的,是很好吃。”
“我能问问题吗?”他们过了马路,离破釜酒吧还有一条街的距离的时候赫敏问道。
她盯着地面,觉得很尴尬。
“有人不让你问问题吗?”这是他的回答。出口的话比他所意图的还要讽刺,当他注意到她有些畏缩的时候,德拉科动摇了。
但她是格兰杰,她会问下去的。
“晚会那夜,我接近你的时候,你看起来有些……茫然。那时你在想什么?”
哦,她还是做到了。
“我很无聊。高尔已经喝醉了,帕金森在和我发脾气,原因我记不起来了。你很晚才出现在大厅,可能之前洗了个澡什么的,头发湿湿的,浑身……都泛着红晕。”他快速地碰了下她的耳垂,眼神紧张:“你和我一样对那里感到厌烦。我猜如果我让你和我一起下楼去地窖,你会怎么样。我觉得是时候问一问了。”
她看着他:“真的吗?”
他点头,边上经过一群叽叽喳喳的女生,女生盯着他看,而他们则两两相望:“真的。”
“但你不喜欢我。”她一口咬定。
德拉科注意到她用的是过去时而非现在时,这个狂妄自大的臭丫头。
“不喜欢你和想要把你压在最近的楼梯栏杆上没关系。”
她眼睛瞪大了:“我明白了,那你想,呃,这么gān多久了?”
德拉科冷哼,在走到酒吧门前拦住了赫敏:“你怎么会以为我现在还想这么gān?”
她似乎在字斟句酌:“你的爱好……不是那么美妙。我能因为咒语的缘故稍稍感觉到,但我估计即使没有Fida Mia我也会注意到的。”
这姑娘又在诱惑他做出表态,是的,她可以得到她所有想要的东西,但他不打算把自己的头放在爱qíng的断头台上。
他转了转眼珠:“比起韦斯莱呢?那家伙大概躲在灌木丛里摸索姑娘的校裙就满足了,但我想你知道我喜欢在哪里。”他的声音慵懒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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