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责任,”这是斯内普对于这个指控所有能说的或者要说的:“这是我的判断失误,没有及早告诉你。但是你现在必须听我的。你现在很危险,你们两个都是,你们要非常小心。调查显示纳西莎并非我们所想的那样死于自杀,她是被谋杀的。德拉科,这个阶段我只能这么猜测。我相信食死徒正想让你的家庭成为杀一儆百的对象。我们真心认为对你最好的就是不要告诉你。”
“谋杀?”德拉科声音嘶哑,眼睛眯成了条fèng:“我母亲被谋杀了?”他震惊的表qíng变成痛苦的恐惧,然后什么都不剩了。
他摇了摇头,咽了下喉咙:“对……对不起,教授。”德拉科声音冰冷:“但是不管怎样,我不认为这个学校,或者魔法部,或者我父亲,有谁是真的在我为考虑。我要追寻答案,千真万确的答案,但它们不会由你回答。那么如果你不介意,我要睡觉了。”
他跨出去一步,差点绊倒,然后伸手给赫敏。他的眼神是赤luǒluǒ的恳求,希望她能帮他一把以免他跪在地上,赫敏马上冲了过去。
斯内普深深皱眉,他站起来:“格兰杰小姐,我相信你需要我的帮助。”
这种歧视让赫敏想摔东西,这些年她对于斯内普yīn险无qíng的看法此刻都凝聚成一个冷漠的表qíng。她双手牢牢托着德拉科细瘦的腰身,两个人一起朝门外走去。
“谢谢,教授,但我能应付。”
当着他的面,她把门甩上了。
斯内普就那么站着,盯着关起来的门很久。他猛然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然后在发现自己手在颤抖时叹了口气。
他的手握成拳,终于不抖了。
最终,他也没比卢修斯更好。有太多的机会,太多流逝掉的机会,他可以让那个男孩坐下,告诉他,但他没有。
所有的责任和义务都是他的,他一直乐在其中。
德拉科。
看着这个男孩成长为一个男人让人又痛苦又欣慰,斯内普并不是个教父的好选择。他是个年纪老大、心肠冷硬、苦大仇深的前食死徒;一个敌人名单和胳膊一样长的前间谍。但卢修斯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很遗憾孩子没法在出生的家庭里得到指引。
可这些,都必须忍耐。
他如此在乎这个男孩,可是当证明的时刻到来,他却结局惨淡。他已经失败两次了。第一次,他就眼睁睁站在一边看着魔法部让德拉科去做荒谬徒劳的间谍任务。然后,他明明可以对纳西莎的死有所准备。可是对卢修斯的那些陈年qíng分,让他说不出口。
他需要那个女孩抓住德拉科,格兰杰做到了,要不是气氛太过悲伤,他简直要为她的冷静鼓掌。
斯内普想起德拉科在邓布利多办公室说的话,就在第一个黑魔标记出现在霍格莫德的那个下午,德拉科是对的,魔法部不会回报英雄,它只是利用他们。
这是一个将自由的筹码全部押在一个十一岁孩子肩头的一无是处的世界,这就是哈利·波特对魔法界的意义。邓布利多和街上的普通巫师一样对此感到内疚,当民众最轻微的质疑得不到满足时,他们仍然会谴责抱怨。
德拉科很明白这样的伪善,黑与白之外有更多的灰色地带。年轻的斯内普也知道,但相比起按照期望回头是岸,就如德拉科最终做的,斯内普选择了反其道而行之。他站了队,然后那个过去的错误依然影响着他今天所做的每一件事。
他要为德拉科做点正确的事,他必须去做,哪怕打破这个世界的平衡。他要和阿不思以及亚瑟·韦斯莱长谈一次,他们或许可以cao纵哈利·波特,但他的教子不会任人摆布。
结果斯内普是对的,德拉科qíng况很不好,赫敏必须寻求帮助。
德拉科突然停下,沿着墙滑下,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短浅。他伸出手盖住自己的额头,那里满是汗水。
害怕他会喘不上气,赫敏抓住他的手绕上自己的肩膀,让他以自己做支撑。他们离开斯内普办公室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说,德拉科抱着她好一会儿,脸埋在她的头发里。
最终,他的呼吸和她一样平缓下来。
“会好的,”她咬着牙才能让自己的嘴唇不抖:“你也会好的。”无论纳西莎对其他人来说有多无关紧要,可是她是德拉科的母亲,并且一定爱着自己的孩子。
赫敏忍受着因为德拉科的悲痛导致的幻觉般的疼痛,她发现即使不是亲身体验的悲痛仍然带着刀刃般的锋利。
“每样我接触过的东西都化为灰烬,”他抵着她的头发低语,声音里的痛苦令人心疼:“每一样重要的东西。这人生是虚度的,我的家族被诅咒了。”
她猛地摇头,退开来望着他:“这不是真的,德拉科。”
他的表qíng暗淡、疲惫、挫败,让她害怕。他捻住她耳后的一缕卷发,神qíng异常肃穆。如果他还有力气,赫敏确信他一定会抓住自己的肩膀摇晃。
“赫敏,我不能继续下去了,我不能留下你。斯内普是对的,我们现在所做的事很危险。邓布利多办公室里的谈话是有关一个任务,你知道吗?魔法部要我对其他的斯莱特林进行报告,他们要我在夏天做这件事,天知道要做多久。”
间谍!这就是他们要他做的事qíng,毫无疑问魔法部在德拉科头顶悬了一把巨大的斧头,还假装那是一根胡萝卜。
“他们不能这么对你!尤其不能在这个时候!”
“他们对波特也要求了很多,”他的表qíng一成不变:“食死徒在招募新兵,如果我没猜错,有人想给我送个口信。”他和她十指jiāo握,他脸上的表qíng让她想要大哭一场:“我不能一直照看你,尤其是夏天。你会待在韦斯莱家对不对?务必待在那里,你会很安全。”
“我不要听,”她激烈地坚持:“他们让你做的事qíng是非法的!你不能答应。他们攥着你父亲的命,但没有攥着你的。”
“我签了个协议,它是合理合法的。”德拉科靠在墙上闭上眼睛:“格兰杰,我……我真的觉得我得躺下来,我的头好疼。”他的语气里满是陈恳,让赫敏立刻担心起来。
马尔福并不是一个示弱的人,他看上去脸色发青。她怎么会忘记了两天前,他还因为脑震dàng而卧chuáng休养?
“你的房间在哪里?”真遗憾她不知道他睡在哪里,这是她原本该知道的小小的私人的细节。他没有回答,只是舔了舔唇,看起来病得不清,她摸了摸他苍白的脸颊。
“就在这里,”一个温柔的声音回答:“我指给你看。”
是潘西,她就站在黑暗里,穿着白缎子睡衣和配套的棉拖鞋,拿着一根点亮的魔杖。
“那么斯内普告诉他了?”赫敏还没回答,潘西点点头:“高尔和我是昨天傍晚在报纸上看到的。”
赫敏真的很高兴见到她,斯莱特林学院是一片陌生领域,她不习惯在黑暗的走廊里摸索:“他qíng况不太好,”她用手背抹了抹鼻涕:“我想我们该去找庞弗雷夫人。”
如果德拉科这会儿昏过去,不施展悬浮咒她们俩根本没法移动他,赫敏知道如果自己去找斯内普帮忙,德拉科会因此而痛恨。
所以必须求助帕金森了。
潘西摇了摇头,眼里满是泪光:“我会帮忙,我们不需要护士。”她走上前扶住他的手臂,慢慢地让他离开墙壁,他的反应就好像她们把一袋瓦片砸在他头上,人畏缩了起来。赫敏着急得准备立刻跑去找庞弗雷夫人,这时德拉科开口了。
“潘西,”他呐呐的:“我妈妈死了。”深沉的感qíng和话语里的亲密让赫敏因为嫉妒而刺痛,但她马上将其抛到脑后,她被自己自私的想法吓到了。
“我明白,亲爱的。”
“我被骗了,潘西。”
“我明白,你别做声,我们带你躺回chuáng上。”
如果不是气氛太过悲伤,场面一定会很尴尬。他让她们把自己撑在肩膀上,还好两个女孩身高一样。他的房间就在走廊尽头,或者说好像是走廊尽头,赫敏之前和德拉科曾经经过那里。
她知道潘西可以很容易地在黑暗中辨识道路,她也很感谢潘西为了自己能持续着荧光闪耀。
德拉科房间的门锁着,潘西一连串地使用了阿拉霍dòng开、通关密语并且转动了老式门把手,最终才得以打开。
“他有被害妄想症。”潘西看懂了赫敏的表qíng。
一进入房间,墙壁上的烛台自动点亮。房间除了小上一些,就和赫敏的一样,头花板也太过低矮了。他的chuáng没有放在窗边,而是正对着门,看起来是因为地窖没有开窗的必要。大衣箱靠在左侧的墙壁,紧邻书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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