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恨_老庄墨【完结】(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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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木的惊讶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南烈的表qíng却比樱木更加震惊慌乱不知多少倍。

  流川的语调依旧平静无波:“十多年前,他第一次带官兵围攻樱木家打向你的一掌就暗中留了qíng,要不然一个小孩子岂能中了名动江湖的赤煞毒掌还能活得下来。这十多年间,以樱木家弱得可怜的力量居然能够屡次逃出泽北重兵的围杀,只怕都是这位名为相助泽北捉拿乱臣后人的锦衣卫统领,实是暗中救助樱木家遗孤的丰玉高手所助。当日在武林大会后你眼看就要被森重宽生擒,是他故意出现帮你逃走,下在你身上的也是无关紧要,只会让人无力虚脱不伤xing命的毒。在前几天的晚上,他更不是中了我的激将法,只是故意装作中计,让我有机会救出你来。”

  他说起这样惊人的事实来,仍如讲述最平常的事一般淡漠,听的人却无不震惊万分。

  南烈完全忘记要掩饰自己脸上的惊容了,这个人,这个人,他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怎么竟会知道如此隐密的事?

  樱木瞪大了眼睛,看看南烈,又看看流川枫,忍不住叫了出来:“为什么?他为什么这样做?”

  “他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流川枫看也不看变得脸色铁青的南烈,径自说“世上的帝王有两种,一种是文治武功皆凌驾于诸臣之上的人中之龙。这种帝王通常都可以和臣下共享福贵,因为他并不害怕他的部下超过他,威胁他,他本身已是最qiáng的。如唐之太宗。另一种是本身才力平凡,全靠重臣支撑国家的人。这种皇帝最怕的就是臣子们位高权重之后动摇他的帝位。通常这种帝王都会在朝中刻意制造出两股相当的势力,让他们互相争执,互相制衡,保持一种让他安心的平衡。而他自己则保持中立,哪边弱了就帮哪边一把。那样他就不担心谁会坐大了。如果其中一方立下大功,声势大扬,他就会立刻倒向另一边,联手对付那一方。当今皇帝就是这么一个深通权术的人。当日樱木经天在边关立下大功,樱木派系声势大盛。他就利用泽北除了樱木经天。最厉害的是他一定在泽北身边派了心腹怂恿泽北生出妒忌之心,出面做出一切。而他随时可以推个一gān二净,最多叹一声受了泽北的蒙骗。杀了樱木经天之后为防泽北坐大生出不臣之心,所以必须留住樱木家的遗子吸引泽北的注意力,将来也可以利用这个樱木家最后一个人来除掉泽北。因此他明着派你们帮助泽北捉拿樱木家的人,实际上暗中由你们不断帮助樱木家诸人逃出生天。所以以泽北的势力十年来竟不能除掉樱木家的后人,使得他坐立不安,所有的jīng力都放在这里,无法安心去想足以威胁帝位的事。这才是一切的真相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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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说着最高权利阶层最深的秘密可是言语仍旧无比平静没有半点起伏,南烈心中的震惊却根本无法形容,忍不住失声惊呼:“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我是湘北流川枫。但我的另一个身份是真正的樱木家第四代家主。”流川七qíng不动地说。对于所谓樱木家后人的身份他根本不在乎,可是如果让那个白痴继续顶着樱木家后人的身份到处乱闯不知要死多少次。自己才没有那个耐xing做他的终身保镖,还是让所有的矛头都对向自己好了。他有足够的自信可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樱木听得这句话,吓得差点没有跳起来。这只狐狸发了什么疯。我一个人拼死离开湘北把所有人的目标集中到自己身上来,为的就是不把他拉到这种无尽的危险中来,他怎么竟自己说出来了。他刚要开口大叫否定流川的话,只觉流川冷冽的眸子望过来。不知为什么一向愚鲁的他总是可以如此清晰得读出流川看似没有任何波动的眸光中的话“白痴,有区别吗?”樱木已到了嗓子眼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是的,没有区别,如果自己有难流川断不会袖手,而自己也绝不会任流川独对任何凶险。无论将来要面对多少艰难困苦生死之战,他们都不会相舍相弃。即然如此,在别人心中的樱木家少主是谁又有何区别。

  樱木与流川都如此清楚得明白了对方的心思。而阿牧与藤真也真正开始敬重流川。敬重他不是因为他才智过人,也不是因为他救了藤真,而是因为如果他不说,官府只会把矛头对准樱木,他可以安全得不受任何伤害。他明知说出身份会面对什么,仍然如此轻易得说出来,坦然把所有危难引到自己身上。这样的人,确是值得结jiāo的朋友。

  南烈呆呆得望着流川,这么聪明的人,怎么竟会做这样的傻事呢?

  奇怪的是,这三个人都没有怀疑流川这淡淡一语的真实xing。因他如此飘逸的气度,因他一身上下自自然然的高贵之气,所以如此惊人的身份之变,从他口中说来竟是不可置疑的事qíng。这样的人物,他不是一代名将之子,世代名门之后又是谁人。

  南烈还在发呆,阿牧已扶着正在逐渐恢复活力的藤真走了过来,眸光深注流川:“阁下大德,我不言谢了。”不言谢是因为已认定了这个初识的人是朋友,是可以xing命相许的朋友,对这样的人物,这样的朋友,何必言谢。自古豪杰相许,英雄相重,何需多言语。

  流川轻轻一点头,不言。他不言,但心中同样认同了这个人。如此得气度诙宏,如此得沉稳大度,却又有如此深qíng挚qíng。这样的一个人应当结jiāo。只凭着他没有令自己厌烦得谢个不停就可以jiāo这个朋友了。

  藤真刚从鬼门关回来,却不曾显出如何欣喜若狂的样子。在阿牧的扶持下,走近流川,目光上下打量他,平生不曾见过如此灵秀的人物,一时间目光无法收得回来。良久才忍不住叹了一声:“世上竟有这般仙姿妙品,愧煞凡人。”

  听了这话的几个人,无不暗叹,说这句话的人本身何尝不是绝世姿容我见犹怜。

  南烈分别见过这两个人,可此刻看他们同立在阳光下,一个如阳光妩媚,一个似冷月清幽,更令得人惊心惊艳一生难忘。

  樱木以前见过藤真,但印象不深,自与流川重会以来,总觉得天上地下,只有一个流川,再没有另一个人可以比得上他,可今天见藤真与流川并肩而立,再自己在心中偏着流川,也无法硬说藤真有半点逊于流川。

  而阿牧以前总觉得藤真的美是世间一切美丽的显现,这个人世间,断然不会有谁可以比得过他。直到今日,才知竟会有这么一个人物。藤真的美,美尽了凡尘至美,而流川的美却又超然于尘世之外。

  这样的两个人站在一起,天地间的所有光采都到了他们身上,老天啊老天,你到底给了他们多少钟灵奇秀。

  只是南烈见到藤真这么快就可以站起来,心中震惊过甚,反而不曾完全迷醉于这两种各不相同但同样令人痴醉的美中。他目注流川枫,忍不住问:“这qíng人相思断肠毒是我师父自受rǔ于安西之后费了无数心思时间才制出来的,你竟也能解?”

  “丰玉不曾忘记湘北,可是湘北也不曾忘记过丰玉。很久以前我们就知道丰玉制出这种绝毒了。我们也同样费尽心思寻求破解之道。我给藤真吃的药叫做智定丸,而我运的针法则叫做无上慧针,正是我们所想出的破此毒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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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烈长吸一口气,苦笑一声:“好一个湘北。”自古以来,qíng关难度,唯大智慧者可过。千倾qínglàng唯智珠可平,万丈相思唯慧剑能斩。要破这qíng人相思断肠毒正需这无上智慧。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声苦笑中另有一些不为外人知的欣慰。总算湘北能破得了毒,解得了毒,那个人终于可以活下去了。

  阿牧同样望向他冷然说:“这一次泽北向天下武林动武只怕也是你们那位皇帝的意思了吧?”

  不待南烈回答,藤真已然接口:“当然是他的主意。泽北对樱木家追杀十年,渐渐厌倦,认为樱木家根本没有机会再威胁他。他只要全权jiāo给下属负责就可。他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在加大权力的控制上。这自然就引起那位皇帝之忌。他自然又利用派在泽北身边的人沟起他对江湖上一众英雄的敌意。一方面借助这种种冲突削弱泽北的力量,一方面也可以令全武林无气大伤。自古以来江湖人向不以帝王为意,不向王权屈膝,本来就是皇帝权贵的眼中钉。无论是谁被毁灭,另一方也会受极大的损失。到头来得利的渔翁仍然是他。”藤真向来要qiáng好胜,今见流川轻易得就点穿了当年樱木家被毁的内qíng,他哪里肯示弱。自然要好好表现一番。他本来聪颖无双,把所发生的事,以及流川的话连起来前后一想就明白过来,当下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下去“当然,他同样表现出完全支持泽北的样子。所以才派出你和岸本配合形动。表面上是帮泽北的忙,暗中是为了激化他与天下武林的仇恨。所以你今日虽对付我们,却又故意让一个可以活下来。因为活下来的那个必会对泽北无比痛恨,歇尽全力与他为敌。而阿牧活下来本来就是最理想的。因为翔阳本来已和泽北结下深仇了。如果我再这么死在他面前,阿牧必会连同整个海南与泽北正面冲突。以海南天下第一帮的力量足以对泽北势力造成极大的伤害。这就是当今皇帝的如意算盘。我们所有的江湖人物,和那个被耍得团团转却自以为势力通天的泽北都不过是他玩弄权术所用的棋子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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