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流川也皱眉,目不转睛注视着藤真,只要他有一点不对,就立刻施救。虽知藤真胆敢如此必有几分把握,自己如此实在多余,终不能不为他担心。
樱木与花形虽心中着急万分,却是cha不上半点手。
藤真将剧毒服下,南烈与岸本的脸色都有些变,南烈是焦虑,岸本却半是得意半是无措。他得意是知此毒的厉害,漫说藤真,就算是流川也未必抵抗得了,这一回,这个大敌是必死无疑,他无措则是因为藤真即服了药,他也非服不可了。可他还没弄明白手上这到底是什么药呢?
江湖中人,颜面往往比xing命更重要,岸本虽心中七上八下,但见藤真服药之后冷笑望向自己的样子,怎么还好意思再迟疑下去,把心一横,抬手服下药。心中暗想,就算这是入口封喉的剧毒,凭他在丰玉的多年毒道修行,没有理由化解不了。
这一番二人都服下药去,其他几个人无不屏息闭气,静观二人的反应。其中最忙最乱的就是南烈,一双眼也不知应该先看哪一个,看谁多几眼才好,一颗心更是飞跳不停,也不知是在为谁担心着急。
藤真自服毒之后一直悠然而立,脸上的笑意不曾有半点减退。深知他所服之毒为何物的南烈岸本心中都非常讶异,就算是他们自己不小心中了这种毒也会极为láng狈,这个藤真明明不是jīng于用毒用药的人,他凭什么不受毒力所侵。
而岸本刚开始也神色平常,可到后来脸色就变了,变得通红似火,接着双腿开始颤抖,最后是全身都抖动起来了,脸上已红得要滴出血来,额上更是一滴滴的大汗滴落。他恨恨瞪着藤真,脸上肌ròu却因qiáng自忍受而扭屈,形成了一个极之古怪的表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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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回复:
藤真见他神qíng,悠然笑了出来:“不要再忍了,你就算怎么忍也没用,这可不是忍一忍就过去的事,你总会有忍不住的时候,到时在我们大家这么多人面前就……”
还没说完,岸本已大叫一声,拔腿就跑。
南烈一惊,正要去追他,忽闻到一股异臭,接着是藤真放肆的大笑。
藤真直笑得弯了腰,好不容易才站起身来,冲还在发呆的南烈说:“这下子他赌输了,想不和你回丰玉也不行了,你如何谢我?”
南烈忍不住问:“你给他服的到底是什么毒?”
这些是其他人最想知道的事,藤真到底是用什么,把个丰玉的杰出弟子整成这样的。
藤真哈哈大笑:“我用的不是毒,要用毒,天下间只怕还真找不出几样可以毒得倒丰玉传人的毒。我用的是泄药啦。”
众人皆是一呆。
藤真得意洋洋地说:“再厉害的毒,丰玉的传人也能化解,或暂时bī住,可是泄药就不同了,任你有多好的武功,多好的毒术,中了泄药除了多跑几次茅房之外别无他法。话说人有三急,他武功再好,忍别的忍得住,忍这个如何忍得住,当然支持不下去,非得跑到别处去解决了。”
南烈这才明白刚才闻到的那一股恶臭是什么,一时真真哭笑不得,只是不明白,象藤真这样的武林超卓人物,身上怎么竟会有泄药的。
花形却在这时开了口了:“所有的江湖帮派都有规矩要敬重帮主掌门,不得有丝毫失礼不敬,若是违犯,多受重罚。可是翔阳却从来没有这等规矩,若有人惹得帮主不高兴,不会被开香堂处罚,只是很有可能会连着三四天每晚起来跑十多趟茅房,或是半夜里忽然发现自己身上奇痒无比,非得立时起身跑出去,跳到冰水里才得舒服,又或是……”他连连列举了种种不可思议的刑罚整治,方说“所以,在翔阳虽然没有那么多规矩,却从来没有人敢得罪帮主,因为惹怒了帮主,可比别的帮派发到刑常去挨鞭子棍子棒子惨上不知多少倍。”
众人听得啼笑皆非,这哪是江湖上成名大派的帮主会gān的事。而藤真自己却是眉飞色舞,显然丝毫不以此为耻。
花形暗中叹气,几乎都不敢抬头了,翔阳的脸都要给这个不成才的帮主给丢光了。
流川与樱木不约而同地以同qíng的眼神望向阿牧。先是暗算人的金钢针,后是整人的痒粉和泄药,以后还不知会有些什么呢?他们对于阿牧未来的命运都不敢乐观。
阿牧亦知他们心意,除了回他们一个苦笑还能做什么,只是心中一动,想到一事即问:“藤真,你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不惧他的毒?”
藤真笑得愈发得意了:“我哪里解得了丰玉的毒,我之所以没有被毒倒只是因为我根本没有把毒药吃下去。”
众人皆是一呆,藤真轻轻抬手,指尖轻转的正是那粒至毒的药丸。“我刚才服的只是普通的伤药,真正的毒药,早在我抬手时滑到我袖子里去了。”
阿牧猛然忆起当初藤真假做服解药,却将真解药给自己吃的时候用的也是同样的一着。一时间张口结舌:“你的妙计就是这种法子?”
藤真笑嘻嘻:“是啊,佩服我了吗?”
众人都是目瞪口呆。藤真用的居然是这种法子。这种偷梁换柱的手法,只有最低等的跑江湖耍把戏的人才会用,稍入流的人物都不以为然。大家之所以都没有发现,并不是藤真手法巧妙,实在是江湖汉子一诺千金,虽死无惧,谁也想不到以藤真在江湖上的地位,竟然用出这种jian滑手段。如果这是在武林大会上,面对天下英雄,只此行为,足以令藤真在江湖上永无立足之地。可藤真偏偏还不以为耻,只将这当成天大的光荣,笑容满面地说出来。
阿牧眼露利芒,盯着藤真:“你有没有想到过,如果你的手法被岸本识穿,我们五个就要任他处置?”
藤真失笑:“我们五个,他一个,我们要是不想任他处置,他又能如何?”
这一回连流川也大是不快,双眸bī视着藤真:“你一早就想好了,就算被他发现,也要不守信用赖帐了。”
藤真满脸最无辜最纯真的笑容问:“请问,什么叫做信用?”
连流川也是气结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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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回复:
藤真这一路上来与流川处处别苗头斗心机,大半被流川压制,如今见流川也被他气煞,更是喜欢得眉花眼笑。
其他几个人除了摇头叹气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自古至今,江湖上都不曾有过第二个象藤真这样的人物,这种人居然能成为天下传诵的英雄,翔阳的帮主,真真是老天没眼。同时都记住了这次教训,以后绝不可以让藤真拿他们来与别人的打赌,否则很可能一世英明就毁在这个家伙手上了。
最最啼笑皆非的自然是南烈了,藤真用这种下三流的法子胜了自己的师弟,居然还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可是
看着藤真笑得如此邪恶,而其他人又气又怒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如此清晰得感觉到他们之间的亲密,一时心中无限怅然,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说:“如果我不是出身永不被江湖人认同的的丰玉,如果不是因为我身怀让人退避三舍的毒术,也许有一天,我也能jiāo到你们这样的朋友。”说到这里,难掩脸上黯然之色,一拱手,转身就要走。
流川忽然冷冷骂了一声:“白痴!”
南烈一怔,不知自己又说错什么。
然后身后传来藤真轻轻的的笑声:“果然是白痴,难道我们竟不是朋友吗?”
这一句声音并不见得多大,听在南烈耳中却直如惊雷震响一般,那一瞬胸中激起万丈惊涛,从来没有想到除了本门兄弟以外,还可以听得到别人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他没有回头,只因心口又酸又涩,眼中莫名地cháo湿了,他一生纵横,无人不怕他毒术,可不想在人前丢脸地落泪。他沉声说:“我刚才和师弟来此的路上,发现左边山道上有人往上冲杀。当时大部份人都到这边来了,只有一小部份官兵在围堵那个人,那人武功不弱,官兵们又没有好的指挥在,未必堵得住他。据师弟说他好象也是翔阳的人,叫做长谷川。不知他那边的战斗结束没有。”南烈说完此话,即刻迈步离去。没有说的是本来岸本要出手制住长谷川,是被他阻止的。
这一去,昔日的无尽荣耀和权势都必将化为飞灰,再不复存,但他的心中却充满着无尽的快乐。
“难道我们竟不是朋友吗?”
有这样的一句话,此生何憾?
朋友!
今生何幸,能有这样的朋友。
听了南烈的话藤真和花形先是呆了一呆,然后不约而同地奔向左方的山道。阿牧自然也伴着他们一起,以恐有失。
樱木傻乎乎地也想跑,被流川一把拉住,狠狠瞪他一眼,这个白痴难道不明白,这时候最不应该乱跑的就是他这个超级伤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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