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阁主有病GL_时微月上【完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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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百姓都图个热闹,好奇心也重,不知怎的,当初顾流惜在客栈曾伤过千面狐狸之事,也被人传了出来。不难想象,顾流惜也就成了说书人口中,那个所谓的协助官府擒下yín贼的女侠。
这不顾流惜和林越薛之谦坐在茶楼里,听着那说得唾沫横飞的中年书生模样的人,脸上无奈至极,她怎么也想不到最后会成了这般场景。
什么一身侠肝义胆,武功jīng妙绝伦。又生得仙子之姿,以身为饵智擒yín贼。而那打斗场面被他说得惊险刺激,热血沸腾,活像他亲身经历过一般。最后更说她师从蜀中名剑洛十三,锄qiáng扶弱……
看着顾流惜一脸不忍听下去的模样,林越二人笑得很是开心,“流惜,如今你可是名动苏州了,哈哈。”
薛之谦更是眼神发亮,低声激动道:“流惜,你跟我说,你师父可真是洛十三?”
顾流惜满脸无奈:“你们就别幸灾乐祸笑话我了,他们说得是不是真的,你们不晓得么?他们嘴里说的女侠,同我哪有一丝相像?”
“哈哈,我还以为他们说到你师父是真的,看他那模样,说的头头是道。”薛之谦这下笑得开怀。
林越也是觉得顾流惜这模样可爱得紧,“不过他虽然有些胡扯,却也说得不错,你确实很有道义,当得起侠女。”
“都没抓到人呢,只希望这个办法真能奏效,不然我愧对他们。”顾流惜有些忧心,低声道。
林越见她如此也正了脸色:“放心吧,我相信你的办法,我们也会万般努力,彼时汴京那边的孙捕快也特地前来相助,他武艺了得,再加上我们的天罗地网,定让他有来无回。”
“你们的消息传出去了么?”
“已经传出去了,这事在苏州轰动非凡,效果会很好。”林越说着,将手里的茶杯扣在桌上,悠然道:“就等着鱼儿进网了!”

第11章

苏府墨园
“阿墨,又在发呆了?”
闻墨弦转过头,看着嘴角噙着柔和笑意的苏若君,却是没有回话。
“那顾姑娘这几日怎么都没来,我听着阿彦他们说着,可是一直想见见是何模样,能让你如此?”
闻墨弦脸色不变,淡笑道:“又听紫苏和苏彦混说,我都说了只是觉得很合眼缘,你们怎么都如此感兴趣。”
苏若君在她身边施施然坐下,捉了她的右手细细把脉,眼里闪过一丝忧虑,却很快湮灭。
“你一贯都淡淡的,不喜与外人打jiāo道,虽说是她无意闯进来,可能入你眼的,却也是难得。怎得她这几日不来看你?反正苏彦查到她住何处了,我去请她过府一叙?”
闻墨弦敛了眸子:“不必,她不来自是有事,又或者嫌陪我闷得慌,何苦打扰她。”
苏若君有些好笑,她怎得觉得阿墨这话有些闷呢?正暗自思忖,苏彦却是走了进来。
“主子,若君。”
“不是去和吴家谈生意么去了么,怎么这么快便回了?”苏若君给他倒了杯茶,出声道。
“原本是,只是听闻那千面狐狸被抓了,他们一家子都在想着如何报仇,哪里有心思做生意。”
“那等江湖败类,也该收了。”
“如何被抓的?”
“我正要说这个呢,告示很早就贴出来了,说是千面狐狸已然被抓,等着上面批示在行判决。至于抓他的人,主子,你猜是谁?”苏彦想到今日听到的那些段子,笑着道。
“看你这模样,是她么?”
“正是,现下被传的活灵活现的,虽说没指明是她,可根据我查到的消息,传的就她,还说她是洛十三的徒弟,到是有趣的紧。”
闻墨弦笑了笑,却是想起那日顾流惜急急忙忙赶过来,颈间带的血痕,又敛了笑,“告示上没写其他的,就提了千面狐狸被抓?”
“嗯,简单的很。”
闻墨弦摇了摇头:“官府没抓到人,为何要如此公示?”
苏彦一愣:“主子,你怎么晓得?”心昔阁对于许多事qíng都有调查记录,千面狐狸和冥幽教又有大有联系,因此自己从才从千机堂知道他并未被抓,主子怎么知晓的?
“自是猜的,依着官府的惯例,如此大的事qíng,怎么会简简单单几笔就说完,少不得大肆渲染。而且,冥幽教对他重视的很,不会让他被抓的。”
“主子猜得不错,千机堂今日传书于我,被抓的并不是千面狐狸,而是他的弟弟,这人功夫不好,不知怎得bào露了,被官府设局抓了。”
苏若君沉思片刻:“他那弟弟岂不是成了替罪羊,莫不是官府为了jiāo差,故意如此。”
闻墨弦眼里透着笑意,摇了摇头:“或许,他门只是要某些人这样想。”
苏若君和苏彦顿时恍然大悟,苏彦笑道:“这官府总算开窍了,那群捕快虽说很尽职,可太死板,这次被bī急了,哈哈”
苏若君却看到闻墨弦悠闲喝着茶,眼里不置可否,顿时想到了什么:“我看是有人提点,难怪这些日子都不见人来苏府,原来是为了这事。阿墨,那千面狐狸不好惹,要不要去帮帮你那顾姑娘?”
闻墨弦瞥了她一眼,慢吞吞道:“为什么不帮,冥幽教如此重视他,若真能抓了他,自是好事。”
苏彦和苏若君对视一眼,笑得了然。正在此时,一只信鸽落在了一旁的桌上,苏彦伸手取过信笺,打开后皱了皱眉。
苏若君疑声道:“怎么了?”
“蜀地调查的消息来了,顾流惜的。”
闻墨弦手动了动,苏彦将纸条展开,上面只有八个字
“凭空出现,查无此人”
闻墨弦眼里看不出什么qíng绪,只是看着一旁的合欢树。
“凭空出现,查无此人?居然连千机堂都查不到,真是奇了怪。”苏若君绝对相信千机堂的办事能力,一时有些吃惊。
“却也正常,郝延他们虽说能力出众,但是千机堂善寻入世之人,她年岁不大,若她一直不曾入闹世,他们一时半会也查不到。”
“那她该是隐世闭居了,突然下山来苏州,却又是为何?阿墨,你这新朋友可是神秘的紧,是蜀地隐世之人么?让千机堂继续查,定能弄清楚她从哪来。”苏若君对顾流惜也好奇起来,看闻墨弦这几日的小心思,她对那个顾流惜怕也是好奇了。
苏彦站起身,“主子,我还有事要办,你和若君聊着。”
两人点头,看着苏彦离去,苏若君轻叹道:“我此次去西域那寻了许久,也未寻到七叶琉璃花,只是寻了另一味药xing相仿的炎心糙,却也仅能让你稍缓一段时日。”她眉宇间一片愁苦,有些无奈。
闻墨弦看着她:“何以这几日一直不说,这不是很好么?”
“哪里好?我同师傅学医这么久,向来自负,所救之人无数,却不想,最后反倒在你身上束手无策。师傅将你jiāo与我,可我却只能看你越来越严重,阿墨,我太无能了。”她声音苦闷,看着脸色苍白的闻墨弦,眼里都是疼惜。
“怎会?若不是你和宫伯伯,我怕是十年前就陨了命,不是你医不好我,只是命中注定,寻不到那东西。这十年来,你和宫伯伯殚jīng竭虑,替我续命,该是我对不住你们,生生拖累了你,让你困在我身边。”闻墨弦嘴角泛苦,苏若君十六岁接手宫铭替她治病,如今都二十三岁了,依旧一个人东奔西走,寻药试药,她最对不起的也就是她了。
“怎会是拖累,我们十年的感qíng,如何能用这个词。阿墨,我晓得你累,也晓得你倦了,可是答应我,无论怎样不要放弃,好不好?”
这些年闻墨弦对自己的身子,越来越不在意,虽说一直乖乖喝药,可是qíng绪越来越淡,若非当年的事撑着,她估计早就熬不下去了。可是如今她谋划的越发完备,就越发看淡生死,让她担心不已。
闻墨弦看了她许久,随后抬头看着清朗的天际,低声道:“若君,我都晓得,只是我觉得不必再qiáng求。宫伯伯因着我,困住了自己,我不想你也如此,你懂么?”
苏若君低着头,并不说话。师傅当年因着无法治好阿墨,自觉愧对挚友,以至于扔下心昔阁,全心寻药治阿墨,如今七年都没回来过。
“我明白。炎心糙药xing太烈,我先开付方子让你好好养好身子,等底子好些,我再给你用药。我先回药阁去了,你仔细着别受凉了。”
看到她离开,闻墨弦叹息一声,神色莫名。抚了抚越发闷的胸口,缓步走入房内。
这厢顾流惜总有些心神不宁,来了苏州半个多月,自己除了寻到闻墨弦,似乎就忙着千面狐狸之事了,林越帮忙寻孟离也有了好几天,一直半丝线索都没有。烦闷之余更是越发想闻墨弦,想着偷偷去看她,却担心自己避不过暗处的那几个人。
犹豫间外面原本清明的天色突然转暗,一股凉风开始刮了起来,越来越烈,院子里的门也开始发出砰砰的撞击声。
顾流惜走出去,只见天上黑云翻腾,天幕低垂,显然正在酝酿一场大雨。她叹了口气,关上门回了院子。
天际开始发出轰隆的雷鸣,白色光芒伴着雷声在云层中窜动。片刻后,一声惊雷爆开,炸下漫天雨水,很快眼前只能看到一片水帘。
顾流惜不喜欢甚至厌恶雷雨天,每当此时,她都会想起十年前雷电jiāo加时,落下的大雨。哪怕时间久远,当时年岁尚幼,可梦中仍旧清晰的记得,当时雨水沾湿皮肤时的湿冷,还有身边那人空dòng绝望的眸子。
漫天的雨水,混杂的鲜红,被屠戮时的恐惧惊呼,汇成顾流惜内心中最无法忘却的一幕。而那场雨,将她和那人的安宁喜乐,冲刷的一gān二净,无处可寻。
蜷坐在chuáng上的顾流惜,怔怔的看着外面间或闪过的亮光。耳边雨声雷声混杂,嘈杂凌乱,一如她此刻的心qíng。她想闻墨弦,很想!
她会不会也同她一般不愿想起这场景,雷声那么大,她会不会怕,会不会难过?她越想,心里想见她的念头越发qiáng烈,甚至压过了她对外面那天气的厌恶,她倏地跳下chuáng。由于苏州雨水足,这小院里也备好了蓑衣斗笠,顾流惜披了蓑衣,带上斗笠朝苏府而去。
此时戌时已过,加上大雨倾盆,街上空无一人,顾流惜很快到了苏府。
夜了不好再打扰,也没有名头,她想了想,解了身上的蓑衣斗笠,放在一处收好,冒着雨翻进了苏府。
大概是雨大,护卫之人不多,顾流惜很容易就摸了进去。身上的衣服已然湿透,顾流惜躲进一个小亭子里面,将身上的水拧gān,透着雨幕看着远处闻墨弦的房间。虽是夏日,湿透的衣服被凉风一激,仍是有些冷,顾流惜觉得自己有些傻气,此时来,自己也看不到她。虽这般想,可她仍是站在原地看着那扇门,仿佛能透过阻隔,看到里面安歇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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