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阁主有病GL_时微月上【完结】(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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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此刻涌出来的都是她的模样,或嗔或笑,或羞或恼,最多的是看着她时,那柔软眷恋的模样。那个时候的她,眼里仿佛只能容下自己。
冉清影说羡慕她,她有时都忍不住自我庆幸,那种被人时时刻刻放在心尖上,无条件纵容,事无巨细的照料的感觉,真的会让人上瘾。顾流惜与她而言就是心头的一湾泓流,舒适熨帖到了极致,可如今这泉水却要化为厚重的坚冰,让她如何能泰然处之。
心口一阵阵绞着疼,她还是没法去想象她的惜儿,会那般冷漠地对她。看着眼前暗沉的深渊,恍然觉得时间已然过去了许久。闻墨弦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却又蓦然记起当日她抱她过来时,她那般可爱的模样,心里倏然柔软起来,缓缓吐出一口气,转身朝惜园走去。如果最终真的是如此结果,她已然不能再多làng费一分一秒了。
走至惜园口,便听到里面有些纷乱的人声,听到文浩钦几人激动的声音,闻墨弦心头一跳,眼里猛然一亮,快走了几步,却在快到门口时突然顿住,脸上的喜意一滞转眼化为恐慌不安。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唇,闻墨弦心似乎被一只手拧住,脚下亦是胆怯起来。
短短几步的距离她走了许久,随后却是转向一侧窗户,影卫眼里有些担忧,却被她挥退。她知道,她醒了,而她却不敢去面对最后的结局。
白芷几人俱都围着蜷缩着坐在chuáng上的顾流惜,而紫曦则赶紧让人去找闻墨弦,却被白芷阻止。
她眉头微锁,看着对满屋的人无动于衷的顾流惜,摇了摇头:“先莫要告诉她。”
萧远山眼里亦是紧张不已,顾流惜此刻低垂着头,整个人缩在那,抱着自己的脑袋,明显不对劲。
随后他才试探xing的唤了声:“惜丫头?”
顾流惜没什么反应,窗外闻墨弦的五指已然抠进了木头中,眼里越发颓然。
萧远山也是心口一紧,忍不住凑了过去:“惜丫头,你抬头看看我,可还记得我?”
半晌后顾流惜才木然抬起头,看着眼前紧张盯着她的老人,瞳孔猛地缩了下,眼里随后却满是迷茫和震惊,她眯着眼看着周围的人,神qíng越发异样。
紫曦心急,忙开口道:“流惜姑娘,你记得主子么?”
顾流惜眼里神qíng恍然,似乎完全搞不明白状况,听了紫曦的话,低声呢喃道:“主子?记得什么……”她似乎有些头疼,颇为难受的晃了晃脑袋。
“不对,这是哪里?”
听到这几句,屋外闻墨弦顿时弯下腰,踉跄着退了几步,眼里唯一的希冀彻底粉碎,只余下无尽的空dòng与苍凉。她低着头,苦笑无声,脚下不稳,逃也似的离开院子。
屋内众人心神都放在顾流惜身上,根本未曾察觉屋外那抹单薄身影,只是听着顾流惜的话,也是如坠冰窟。
紫曦嘴唇发颤,低低道:“你忘了她,你竟忘了她。”
顾流惜此刻脑中错乱分陈,过往记忆和如今的一切纷至沓来,让她完全弄不清楚状况。忘了她?她忘了谁?
她努力看着萧远山和柳紫絮等人,脑中快速搜寻着,师傅,师姐,蜀山?不……师傅不在了,师姐也……想到柳紫絮跌下山崖,萧远山同蔺印天……顾流惜心头剧痛,低低呻吟一声,惊得萧远山有些无措。
“惜丫头,你怎么了?”
顾流惜顾不得回答,使劲捶了捶脑袋。不对……师傅还活着,她目光又转向紫曦几人,她们……对了心昔阁,冉清影呢?不……不是冉清影,是闻墨弦!
死了……闻墨弦死了,都死了,她……那她怎么还活着?一副副画面自脑中快速闪过,她怔怔看着虚空,突然想起那透过血ròu的一剑,猛地捂住心口,痛喊了声:“墨弦!”
瞬间一切仿佛陡然理顺,头痛yù裂后,她脑海中无比清晰地想起她最后的画面,喷涌而出的鲜血,闻墨弦那温柔却满是疼痛的眼神,挣扎着却没能站起来的模样……顾流惜极为痛苦的喊了一声,猛地转头扫视着周围几人,却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这让她的心一瞬间跌入深渊。
众人来不及惊喜,便被她这痛苦的喊声吓得够呛,随即顾流惜迅速跳下chuáng,光着脚猛地扑到了紫曦面前,语无伦次道:“她呢?她呢?墨弦……墨弦呢?”
随后分外痛苦地松开了手,看着白净的双手,她止不住战栗,到现在她似乎都能感觉到那粘稠的血液,她亲手把那把剑送进了闻墨弦体内,毫不留qíng!
“流惜,你冷静一下!她没事,她好好的呢,你别急,你别急。”白芷心头狂喜,赶紧安抚她。老天有眼,顾流惜竟然真的没事!
顾流惜又抓住她的衣衫,仿若抓住了一根救命稻糙:“真的,她在哪里,在哪里?”
影卫慌忙进来,低声道:“阁主方才站在窗外……后来……”
白芷顿时反应过来:“糟了!”
顾流惜此刻有些混乱,却是对闻墨弦的事敏感异常,紧张道:“什么糟了?”
白芷忙将之前的事跟她大致说了一下,眉头敛了敛:“方才你那般,她怕是以为你当真不记得她了。”
顾流惜鼻子猛然发酸,眼睛通红,她有许多事qíng需要理清楚,可如今她要先去找闻墨弦,那个傻子,现下定是难过死了。她qiáng忍着眼泪,哑声道:“她去哪了,我去寻她……”
“阁主去外院了,她不让我们跟着。”
紫曦有些气急:“你们不晓得偷偷跟着?”
顾流惜心急如焚,她已然能想象这些日子闻墨弦有多痛苦,她一刻都不想耽搁了。
眼看顾流惜就要出去,白芷忙把她拽住:“你鞋子,衣衫都没穿好呢?”
顾流惜急急忙忙套了件外衫,蹬上靴子风一般掠了出去。
屋内几人看着她那模样,叹了口气,随后俱都笑逐颜开,还好,上天亦是眷顾她两人的。
“惜丫头这反应,是不是噬心不起作用了?”
白芷虽开心,心里头亦是疑惑万分:“我亦是搞不懂了,流惜这模样确乎不像中蛊。”
文浩钦皱了皱眉:“无论如何,至少眼前是不能更好了。”
白芷听了他的话,抿了抿嘴:“但没想到你也会这般想,我还以为她忘了墨弦,你求之不得。”
文浩钦神色一滞,眼里有些苦涩,却是没开口。白芷心里有些烦躁:“当务之急,让她好好哄人,其余之事,等两人jīng神好了,再说吧。”言罢转身便离开了,对于文浩钦,她没办法不怨。
萧远山有些古怪地看着文浩钦,文浩钦叹了口气,亦是颓然离去,留下萧远山等人一头雾水。
这边顾流惜将外院找遍了,也没看到闻墨弦的影子,她呆呆站在院中,脸上已然一片湿润。影子见她这般,温声道:“翠玉峰不大,阁主不会走太远,我让影卫去寻了,很快便能找到,你莫急。”
“她……她还伤着呢。”顾流惜失神般呢喃了一声,随后眸子一闪:“我晓得了!”她随即运起轻功一路朝沉渊那边掠去。
站在沉渊前,顾流惜却没看到预料的人影,有些焦灼地四处张望了一下,却发觉头顶似乎有东西砸下来,顾流惜脚下一旋,只听得“啪”的一声,一个酒坛子直接在脚边碎裂,浓郁的酒香旋即弥散开来。
顾流惜心里一跳,望着上方的峭壁,顿时又急又疼,脚下轻点迅速拔地而起,轻盈落在崖顶。原本脚下有些发软,可看到那个靠在石头旁颓然孤寂的人时,顾流惜除了心疼,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一身白衣的人坐在地上,上半身倚在石头上,低垂着头,发丝垂下遮住她大半张脸,仿若一尊雕像,却是透着难以言喻的哀伤,脚边还放着一个空酒坛,残存的酒液顺着石壁流淌而下。
顾流惜眼前一片模糊,身子抖得厉害,之前已然让她难以承受的qíng绪在看到闻墨弦这般时,骤然爆发,她轻轻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拨开她凌乱的发丝,抬起她低下的脑袋。
闻墨弦喝了不少酒,脸色只是微微发红,眼里却是水波潋滟,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人,她目光陡然凝在上面,直直看着她。
她沉默着一言不发,原本淡漠的眼神倏然亮了起来,随后却是被蔓延开来的苦痛覆盖,她就那般不言不语,眼里的水色化为雾气,百般压抑,却又舍不得挪开。此刻那双眸子依旧深邃,却让顾流惜心疼的几yù窒息。
目光落在她腹部,那里依稀渗出些许血色,而垂在一侧的左手,裹着的绷带也有些散乱,血迹斑斑。顾流惜捂着嘴,仍是抑制不住那低低的哭声。随后她捧着闻墨弦的左手,左手想触上她的腹部,却颤抖着不敢碰,整个人哆嗦的厉害。
“你……你怎么不晓得照顾自己啊……闻墨弦,你是故意让我心疼么?”顾流惜哭的浑身抽得厉害,心口疼的她恨不得剜了自己的心。
闻墨弦一直安静地看着她,随后眉头却是拧了起来,伸手替顾流惜擦眼泪,嘴里低声嘟囔道:“惜儿别哭,别哭。”
顾流惜也不管她是不是听得懂,哭腔浓重道:“墨弦,你看着我,我没忘了你,我没忘……你个笨蛋,我怎么舍得,怎么舍得忘了你。”
顾流惜提到这个,闻墨弦眼神陡然晃动的厉害,她胸口起伏得厉害,目光灼灼地盯着顾流惜,嗓音有些嘶哑:“我是谁?”
“闻墨弦。”
“我是谁?”
“墨弦。”
她有些慌乱的摇了摇头,执拗问道:“我是谁?”
顾流惜怔了怔,随即又哭又笑,低低道:“我媳妇。”
话落间,闻墨弦眼睛眉毛俱都弯了起来,开心地跟个孩子似得,在那不断点头。
顾流惜心里酸痛难当,凑过去狠狠吻住她,闻墨弦眸子一眯,搂住顾流惜的腰,更加热烈地回应着。这一次来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热烈,闻墨弦向来温柔,又颇为顾及顾流惜的感受,一直都是不急不躁,温和体贴。这次却是带着股急切,甚至有股侵略感,极尽可能纠缠。唇舌jiāo缠间,闻墨弦的气息几乎无孔不入,那股清甜中掺杂着浓郁酒香,让顾流惜毫无抵抗力,只能予取予求。只是发觉闻墨弦抱着她越来越用力,猛然想起她身上还有伤,忙别过头,急声道:“当心你的伤口,不许动。”
闻墨弦原本有些不乐意,被她那些急声一喊,有些无措地僵在那,不安地看着顾流惜。
顾流惜心里一颤,亦有些懊恼,闻墨弦该是喝醉了,忙软下来:“对不起,我没凶你,让我看看你的伤,好不好?”
闻墨弦没说话,仍是看着她,顾流惜小心解了她的腰带,她亦是乖觉的很,一动不动地坐在那,看的顾流惜心都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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