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阁主有病GL_时微月上【完结】(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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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墨弦眸光一动:“据宫伯伯说,差不多是天元三年,九月。而孟闲庭失镖,是天元三年八月中旬。”
听得闻墨弦这番话,顾流惜晓得闻墨弦是和她想到一处了:“短短半个月,爹就同相jiāo多年的好友决裂,甚至差点动手杀了萧衍,按照爹的xing格,这事的严重xing不言而喻。所以极有可能,劫镖的人是萧衍,这才动怒?”
闻墨弦微微沉了眼眸:“合qíng合理,而最后名剑山庄和蔺印天之所以会联合起来对付爹,怕是也同这事有关联。”
顾流惜看着闻墨弦画的那张画像,眼里也忍不住有些悲凉,他从来没想过算计他人,一心真诚对待他的朋友,为何最后会落得这般下场。而那虚伪jian诈之徒,如今却活的恣意妄为。
“爹当初同萧衍决裂,怕是没料到与他一同长大出生入死的人,很有可能已然同萧衍勾结在一起了。”
顾流惜看着眸中蕴着一股凉意的闻墨弦,忙接过话头:“那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查清楚,蔺印天要那两块玉,找纯钧剑是为了何事?还有孟闲庭押送的那把剑是何剑,爹为何要让他送,劫镖又是为了什么?这之间是否有联系?”
闻墨弦点点头,提笔在在信笺上开始写了起来,chuīgān墨迹,塞入信封内,朝外开口道:“墨影。”
瞬间,门外一个黑影闪了进来,低声道:“主子。”
“将这信送到阿凌手上,莫要耽搁。”
墨影应了声,很快便离开了。
顾流惜在旁边看着,也瞥见了她写的内容,沉吟后问道:“你觉得这些答案要从冥幽教着手?”
“不错,爹给我的这两块玉,之前一直不曾离过他身,而且他曾说过那是家传信物,而且蔺印天想要它,很有可能是冥幽教历代教主的信物。”
顾流惜蹙了蹙眉:“可爹不是将教主之位让给了蔺印天么?虽说教众不承认,可是之前爹应该会将这两块玉给他才是。”
闻墨弦淡声道:“或许爹是故意不给蔺印天呢?”
“故意?”顾流惜有些不解,随后似有些明悟:“其实爹也不是完全信任蔺印天,至少对于这玉,他不放心。”
“蔺印天虽得不到教众承认,可是并不代表他没声望,加上他和爹的jiāoqíng,冉清影的身份并不需要那块玉来证明,至少不需要两块玉。所以他要玉是另有用处,而且是非要两块不可。那么,作为冥幽教教主的信物,它除了是身份的标识,该是另有用处。”
“既是和冥幽教有关的用处,那自然要从冥幽教找答案了,对不对?”顾流惜眸子亮了亮,看着闻墨弦,眼里掩饰不住的赞叹。
被她那模样逗乐了的闻墨弦,弯了弯嘴角:“做什么这个表qíng?”
顾流惜依旧看着她,托着腮故作沉思道:“你说,你脑袋怎么这么好使呢?”
闻墨弦“噗嗤”笑了出来,眸光盈盈地看着她:“难道惜儿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好使?”
顾流惜挑了挑眉:“我是在夸你,你听不出来么?做什么损我?”
“哪有损你,你说我脑袋好使,那我定要寻个脑袋一样好使的媳妇,嗯,你说我是损你么?”
看着她眼里漾着笑意,又透着一股温和的柔光,顾流惜脸有些红,却是嘴硬道:“万一你在这方面脑袋不好使了,怎么办?”说完又觉得自己傻,这不是在损自己么?
闻墨弦歪了歪头,低低道:“哪里脑袋都可以不好使,就这个,脑袋定是要好使的,我自然不例外。”
顾流惜被她如墨玉般的眸子看地撑不住,连忙起身道:“今天还未回西苑,不知师姐会不会到了,我先去看看。”说完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闻墨弦看着门外,摇了摇头,瞥了眼卷起来的画,笑意复又敛了下去,那双眸子似乎也蒙了层浅浅的雾气。伸手展开画,她呆呆看了许久,良久后复又提笔在那空着地方落了笔,这次她画的越发慢,仿佛手中笔太过沉重。
随着那笔缓缓搁下,那个温润儒雅的男子身边,多了一个女子的画像,眉目清阮柔和,勾着一抹盈盈浅笑,柔和了整个画面。
书房内静谧无声,随后响起两声细微的响动,仿佛水滴砸落纸上,而那女子前襟上,晕开两团淡淡的墨迹。
一声低喃缓缓吐出:“爹,娘,觞儿长大了还是想要惜儿做我媳妇,你们会不会还应了我?”
此后再无一丝动静,而画上的男女脸上温柔依旧,靠在一处,眸中含笑。

第58章

闻墨弦神qíng恍惚地看着画上的男女,也就忽略了门外此时隐着的人。
顾流惜方才只是被她逗得脑袋发热,这才找借口离开,可是不过片刻,她就有些不放心。毕竟她晓得,爹娘的离世对于闻墨弦而言,是一生忘不掉的痛。想到之前她的模样,她复又转身回来了,无论如何,都该陪着她。
可是她走到门口时,便看到了那样的场景。那两滴晶莹砸在宣纸上,刺地顾流惜的心生疼,而她那喃喃低语,更是犹如一股热流,滑过心间,让她的心滚烫而疼痛。
闻墨弦哭地无声,甚至在落下两滴泪后,再也没有哭,可是她那身上溢出来的脆弱和痛苦,却让顾流惜忍受不住。当时脚下的步子立时便要踏进去,却又生生忍住。
闻墨弦方才怕是故意逗弄她,让她从那种氛围中抽离出来。她在时,闻墨弦掩饰地很好,很快便从初时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直到她离开,独自一人时,才流露出她的脆弱。也许她不愿让她看到她那般模样,虽然她很想上去陪着她,抱抱她,可是却知道只有留她一人,她才能毫无顾忌地倾泻她的qíng绪。
这样的认知很心酸,可是顾流惜依旧默默地站在外面,她眼睛发红,咬着嘴唇,左手抓着门外的柱子,压抑着她此时的感qíng。
她的目光凝在闻墨弦身上,隐忍而疼痛。突然她察觉到身后有人,她转过头,看到了有些担忧的紫曦。
看到她通红的眸子,紫曦动了动唇,yù要开口,却被顾流惜摇头制止,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意,示意自己无事。
她转过头,依旧看着屋内那瘦弱地让人疼惜的人,直到她合上画卷,打破她那一直维持的姿势。深深吸了口气,示意紫曦别声张,顾流惜方才转身离去。
紫曦望了眼屋内的人,看到那门柱上,生生留下的几缕指痕,叹了口气,也退了下去。
出了苏府的顾流惜没有去西苑,而是一路朝苏州城外疾行而去,师姐要到估计还需几天,她方才不过随意寻了个借口罢了。
此时她心里难受的紧,闻墨弦落泪的画面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可是她却不知道如何去让那人重新展颜,甚至只能在一旁默默看着。枉她重活一世,却不能在她脆弱时,成为她的依靠,甚至还要顾虑自己会难过,这种滋味实在不好受!想到上辈子她至死都在护着自己,自己却活的稀里糊涂,即使重生,也有许多事帮不到她!越想越怒,越想越痛,胸口积攒的郁结之气让她有些癫狂,一路冲到了城外树林。
她站在偌大的林中,看着此时已经不复苍绿的树木,起身跃上一株三丈来高的树上,折下一截树枝。内力吐出,残留的枝叶悉数被震下,顾流惜以木为剑,毫不吝惜自己的内力,将自己脑子里的剑法重头到尾练了一遍。
那灌注内力的树枝,每一招都带起qiáng劲的气劲,惊得这林中飞鸟四散而逃,地上残存的落叶被席卷而起,在空中极速旋转。
顾流惜修习珞珈十九诀,此时内力隐隐有了上一世的功力,她虽一直想着报仇,习武勤勉,却从不曾急功近利,所以内力绵长而浑厚,根基十分扎实。
手中那截脆弱的树枝,根本承受不住她那内力,所以此时它仍能维持完整的模样,是顾流惜分了一股内力维系着,因此也就越发损耗内力。可此时顾流惜一点都不在意这些,只是将自己所学尽数施展,疏解心中那股郁结。
顾流惜剑招疾如闪电,原本飘逸如水的招式,此时带着着许凛冽,大开大合间更是迅猛,一些不甚健壮的树木,竟是有些不堪这剑气冲击,折了一地。
体内的内力逐渐枯竭,顾流惜却有些固执,默默运转珞珈十九诀,清啸一声,周身落叶瞬间被全部震开,犹如粉芥般落下。
有些脱力的顾流惜,仰身倒在地上,闭着眼微微喘气,虽然身上出了一身汗,可是那股疏解不开的闷痛终是缓了些,而且她一直处于珞珈十九诀第一层的瓶颈,方才那股内力激涌的感觉,正是突破了第一层。
看着周围一片láng藉的模样,顾流惜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自己也是疯魔了,跑到这来朝这些死物发泄qíng绪。她勉qiáng盘腿坐下,调理了下内息,看看时间,赶紧朝城内赶去。
回去时,闻墨弦正在看书,一旁的饭菜已然备好,她就静静坐在桌旁,手里捏着本书,神qíng十分恬淡,看不出一丝上午时的颓然。
顾流惜看着她那柔和的脸庞,眸里涌出一丝温柔,这人就该如那天上的皎月一般,温润柔和,带着明月的光芒,裹着暖阳的温度,之前那犹如乌云掩月般的yīn郁,不适合她,也不该是她。
察觉到她的动静,闻墨弦搁下书,轻笑声道:“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被你师姐拐走了呢?”
顾流惜抿了抿嘴,“又在胡说,我师姐拐我作甚,而且她还没到呢。”
闻墨弦瞥了眼她脚下,眸子闪了闪,随即扫视了她一眼,起身过去,从她衣领便捻下一片残叶。
顾流惜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了,目光落到那叶子上,心里顿时有些忐忑,抬头看了眼闻墨弦,她却只是素手轻扬,将叶子弹开,随意道:“有些脏了。”
顾流惜方才才出了一身汗,还在林子里待了许久,听了她的话,脸不禁有点红,嗫嚅道:“我先去洗洗。”
闻墨弦拽住她:“都这时辰了,用完膳再洗吧。”
顾流惜想着她不吃,闻墨弦也不会先开动,笑了笑答应了,心里亦庆幸闻墨弦未深究她的去向。
看着闻墨弦将书收到一旁,顾流惜随口问了句:“今日又在看什么书?”
闻墨弦看了她一眼,温声道:“《越绝书》”
“《越绝书》,记载吴越两地地方史的杂记?”听到闻墨弦说,她脑子里有一些印象,她上一世在冉清影书房里看到过,当时她也是在看这本书,自己无意问过几句,这才知道一些。
“不错,惜儿也曾看过?”闻墨弦缓缓坐下,轻声道。
“不曾细看过,只是无意翻过。”
闻墨弦笑了笑,开口道:“越绝书一共三十五篇,十五卷,我在看的是第十三卷,外传记—宝剑。”
顾流惜有些好奇地看着她,闻墨弦说这些,自然不是单纯跟自己介绍看的内容。应该是有用意,于是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询问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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