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接下来要告诉他的才是真正的重点:“德拉科,魂器已经除掉的差不多了。”
我在他震惊的视线中扳着指头数给他看:“六年级那天晚上,乌姆里奇带着蛇怪出现时,她身上用来唤醒驱使蛇怪的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学生时代的日记本就是魂器之一,被波特毁了。”
“第二个就是邓不利多戴在他那只被黑魔法烧毁的手上的戒指,也毁了。”
“第三个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毁了。是谁毁的,在哪里毁的,我不能告诉你。”
“第四个是拉文克劳的智慧之冠,就在几周前,在这间有求必应室被烧掉了。”当我说到这里时,他握着我的手的力气突然变大了,可他没有阻止我,我继续说下去。
“第五个是上周,在霍格默德的尖叫棚屋,那条攻击我们的蛇怪。它应该也死了。”
德拉科的脸变白了,哆嗦着嘴唇好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害怕我。
我低下头说:“……其实我不确定那条蛇是不是纳吉尼,所以或许它只是一条普通的蛇。可能根本不是魂器。”
我继续数:“第六个是赫夫帕夫的金杯,它应该在贝拉特里克·莱斯特兰奇的金库中。”
我说:“魂器应该有七个,现在已知的是这六个。已经被毁掉的能确定的有四个。把这些都毁掉后,才能真正消灭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
把这些话全倒出来后,我低着头不敢看德拉科。我需要把我能告诉他的事告诉他,让他有机会避开这些危险。而我也清楚德拉科站在马尔福家族的立场上,他不到能确定安全的那一刻前是绝对不会让马尔福家离开伏地魔的。虽然我相信他一直在找寻可以离开伏地魔的机会,但这并不代表在这之前他不会犹豫。
我希望可以帮他下定决心。
我听到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就被他拉到了怀里,被他密密抱在怀里。
他贴着我的耳朵说:“……第一,纳吉尼不是蛇怪。它虽然是由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养的,但也不过是一条有些大的毒蛇而已。”
我惊讶的抬头,他凑过来亲了我一下,继续说:“怪不得那天你突然就要公jī,害我还以为真是蛇怪。不过你怎么会以为那时的那条蛇是纳吉尼的?”
我说:“那一天是霍格沃兹学生到霍格默德过周末的固定时间,而尖叫棚屋又是卢平教授和波特都去过的地方。我想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一直在找机会抓住波特吧。”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在那一刻根本想不到别的,只是听到那个悉悉索索的声音从二楼传来,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条最著名的蛇。
德拉科肯定道:“也就是说,你是蒙的,而很可能那条被我们用公jī和魔鬼火焰攻击的蛇根本不是纳吉尼。算了,反正也不重要,我知道纳吉尼是魂器就行了。”
我听他这么说反倒不安起来,我告诉他这么多不是让他去出头的:“你不会去消灭魂器吧?”
我谨慎的看着他说。
他好笑的看着我说:“……你以为我是那个救世主吗?很遗憾,我对拯救世界兴趣不大。”
我松了口气,他贴近我亲昵的抱着我,口气中带笑的说:“第二个,贝拉特里克·莱斯特兰奇已经死了。”
我猛得从他的怀里跳出来:“死了?!”
德拉科把我拉回去,好整以暇的说:“有个一年半年了吧?妈妈从族谱中看出来的,族谱上她的名字变灰暗了。不过并没有得到证实,不过妈妈说,以前她被关在阿兹卡班时有好几次名字差点变成灰色的,不过最后她都撑过来了,但这次是真正变成灰色的了,可以想到她是死透了。”
他看起来并不怎么伤心:“我不记得她,我出生后不久她就被抓住关起来了。不过妈妈说她曾经很盼望我的出生,因为这样可以去为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服务。她从阿兹卡班回来后我见过她一两次,说真的,她对我不错,妈妈说她很喜欢孩子。不过我实在很难喜欢她,她最高兴的时候就是折磨人的时候。我跟她爱好不同。”
我却只关心一件事:“她死了的话,有没有遗嘱她在古灵阁的金库由谁来继承?你吗?”我指着他说。
德拉科夸张的惊呼道:“你在开玩笑吗?很遗憾不是我。虽然我能想像她的金库中应该有很多钱。因为她跟她的丈夫没有孩子,而好像有个什么协议之类的东西,她的金库由与她血缘最近,同样也是最年长的纯血男xing继承人继承。”
他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小天láng星·布莱克。他应该是现在还活着的家族中年纪最大的男xing继承人了吧?”
小天láng星继承了贝拉特里克的金库?而赫夫帕夫金杯可能就在金库中?
我飞快的掏出双面镜呼叫金妮,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应我,在镜中的她看起来憔悴又灰暗,她咬着嘴唇说:“……你还好吧?我听说你得了龙皮病。我写信给妈妈和查理,他们可能可以找到药方。”
我顾不上跟她多说,直接问她身旁有没有人,她古怪的说:“……贝比,现在是凌晨二点五十分,整间寝室除了我自己以外,一个人都没有。”
凌晨二点五十分?她还没有睡?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简单的告诉她贝拉特里克已经死了,而她的金库很可能由小天láng星继承。
她像是被打了针jī血似的从chuáng上跳起来,我能看到她身旁被踢开的枕头,她对着镜子嘶吼:“贝比!你能确定吗?!”
我合上镜子,然后镜子疯狂的叫起来,看来她正在努力找我。
我不可能告诉她这一切是谁告诉我的,也不可能加入她的计划。虽然这段时间没有跟她联络,不过从今天看到她的模样来猜测,她应该还在想办法毁掉魂器。
德拉科一直平静的看着我跟金妮联络,等我合上镜子,他才说:“……原来你的帮手是她。”
我笑不出来,他抱着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能残酷的离开我,就不能再对我以外的人宽容。”
他抬起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说:“如果让我知道你又加入凤凰社,那我就要怀疑你离开的我真正原因了。”
我钻进他怀里,抱着他没有回答。
他回抱着我。
这是一个不用回答的问题。我既然能离开德拉科,那我就不可能跟在金妮身后找死。
人只能坚持自己的选择。
第 107 章
那一天在德拉科为我打开的有求必应室中,我收集到了我所需要的全部物品,并将它们整齐的收在我的行李箱中,这个可爱的行李箱也是有求必应室的产物,它可以变成米粒般大小轻巧不占地方。
在周四的时候,金妮脸色腊huáng的来通知我,关于圣诞节的时候,韦斯理夫妇会来接我、波特和格兰杰,这也是邓不利多前校长对我们这群小孩子的安排。
看到她青黑的眼眶和憔悴模样,我实在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
或许我什么也不必说。就像我当年费尽心血保护我的家人一样,金妮也在做着和我当年一样的事,唯一不同的是,我的家人不会反对我。
我跟她走在寂静的走廊里,外面已经下了厚厚的雪,低年级的学生正在外面打雪仗,就算在城堡里面也能听到他们开心欢乐的叫喊声。
“……九岁的时候,我第一次想起以前的事。不知道要怎么跟爸爸说,后来挑了些事问他之后才知道那都是麻瓜世界的事。”金妮突然说。
我们穿过走廊,坐在庭院中的木头凳子上,金妮平静的说着她以前的事,这些事她之前没有详细的告诉过我。
“……后来一切都慢慢的想起来了,不过在我接受脑海中突然出现的这些东西之前,我自闭过大约一年的时间。”
她说的很简单,不过我想,对她来说,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另一个完全没有去过的地方的事,做为一个巫师世界的小孩子,可能会想的更多一点吧。
“……我听说过黑魔法,以为自己是被黑巫师控制了,而我的大脑正在被他侵入,或许我会在不自觉的时候在家里的饭菜里下毒,或许我会在睡梦中砍掉爸爸妈妈的头。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饭都不敢到楼下吃。我不敢说话,什么东西都不敢碰。哪怕是拖鞋,我都怀疑那是黑巫师的陷阱。”说起这些事的时候,金妮就像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
“……当时只有麻瓜的事能让我回神。当我从爸爸的嘴里听到在另一个地方有着那些跟我脑海中浮现出的事完全一样的世界时,我觉得自己或许并没有变成疯子。”
可能这就是韦斯理先生对麻瓜的东西感兴趣的起因,为了唤回金妮的神智。
金妮突然苦笑了一下,说:“但是当我不再抗拒这些出现在脑海中的东西时,我才慢慢想起了我原来是谁。而九岁的金妮,那个喜欢追在哥哥身后吵着要跟他们一起去骑扫帚,不让她跟就会去找妈妈告状的金妮却永远的消失了。”
她突然转过头一本正经的对我说:“……我想,可能是因为大脑是需要慢慢发育起来的,不是说婴儿的大脑要三个月后或者一岁还是三岁后才会慢慢发育成熟吗?可能对我来说,九岁时大脑才发育成能够接受那些回忆的地步吧。”
我悲伤的看着她,或许对金妮来说,永远不回忆起来反而更好。九岁时的她可能并不需要想起那些事。
她的视线飘到城堡前面打雪仗的那群低年级生的身上,好像在发呆,又好像在怀念,说:“我并不后悔想起来那些事,因为如果我不想起来,我的家人可能就会无辜的死在一场完全没有必要的战争中。”
她突然站起来,没头没脑的说:“当时在我想起来我到底是谁之后,我就把金妮当作了我的名字。这是我唯一能留给韦斯理家的东西,其他的我并不打算给他们。”
我一怔,觉得她意有所指。
她转头看我,坚定的说:“作完这件事后,我会去找你。”说完,不等我回答就走了,看着她转过拐角走进城堡,我突然觉得金妮可能也下了一个决定。
当天晚上我把要去韦斯理家过圣诞假期的事通过双面镜告诉了德拉科,镜中的他正顶着一头湿发,脸颊被热气蒸得发红,看起来刚刚洗过澡。
他的头上顶着大毛巾,说:“这样啊,那一会儿在有求必应室见面吧。”说完镜子就合上了。
我拿着准备送给他的圣诞节礼物到了有求必应室,他已经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等我了,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夜宵。
而桌子旁边站着托托,见到我它立刻躬身行礼,尖尖的长鼻子都碰到了地板上。
有求必应室的壁炉熊熊燃烧着,屋子里暖和得很,可可奶和曲奇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我坐在德拉科的身旁,把我的礼物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