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我说:“既然你已经反省,那么克林顿小姐,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可以坦白,那我可以不让你退学。”
我打定主意要打消她的念头,也不能让她觉得我真的知道什么。
我故作清高的仰着头说:“乌姆里奇教授,我尊敬你是一位教授,但我对你所说的事的回答跟之前一样。”
她一听这话,立刻恼怒的看着我。
我直视着她,继续不客气的说:“我是一个麻瓜,一直以来对魔法世界的事并没有很了解。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这里居然是这么的落后和腐朽。”
我看到她张大嘴巴似乎马上就要大叫起来,说:“所以我对能离开这里,回到正常的世界感到非常高兴。我愿意退学。”
可能我的话真是很惊人,这间房间里的四个人一起看着我,好像我突然长出了一对驴耳朵。
乌姆里奇气得胸口一起一伏,几乎说不出来话。
她说:“好。克、克林顿小姐,我从来没有想过你是这样的顽劣。你是我见过的霍格沃兹学校里最差劲的学生!我为你感到耻rǔ!你必须退学!立刻退学!你这个泥……!”
她咬住嘴唇,没有失去理智当着这么多的人说出那个词。
我平静的看着她,静待她接下来处理我退学的事。这魔法学校是怎么退学的?我对这个还真不知道。
她眯细了眼睛盯了我一会儿,yīn险的笑着对我伸出一只手。
我不解的看着她。
她晃着短粗白腻的手指,不耐烦的说:“别傻站着了,克林顿小姐,jiāo出你的魔杖。”
我升起不祥的预感,反问她:“魔杖是我的东西,并非学校发的。这是我掏钱买的,为什么要jiāo给你?”
她冷笑数声,轻蔑的看着我说:“就像你说的那样,真不愧是从麻瓜家里出来的学生。任何一个魔法世界的孩子,哪怕他只是一个还没有上学的孩子都知道。”
我等她继续说,可是她只是继续严厉的喝斥道:“jiāo出你的魔杖!快点!!”
我觉得她不怀好意,可是又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我很清楚一件事,在魔法世界,魔杖是一样保护自己的武器,jiāo出魔杖意味着我将手无寸铁无法保护自己,在这间房间中对我有敌意又没有任何廉耻之心的就有乌姆里奇和费尔奇两个人,我不能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弗里维教授身上,马尔福,我到现在都没搞清楚他对我到底是有敌意还是别的什么。
总之我不能jiāo出魔杖。
我正yù与她继续吵,马尔福却突然站到我身后,推着我的背,嘲讽道:“真是个愚蠢的赫夫帕夫!一个毫无常识的麻瓜!退学当然会掰断你的魔杖!”
马尔福在暗暗推我的背,他的意思是要我jiāo出魔杖。可是我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去领会他的意思,我被他的话惊呆了。
不自觉的手伸到校袍兜里紧紧握住魔杖,从我踏进魔法世界以来,魔杖就如同我的手一样,它不是一节简单的树枝,最少对我来说不是。它是我的武器,我身体的一部分。
我怒瞪着乌姆里奇,可能我的想法还停留在当我是个成年人的时候。如果我是一个真正的十一岁孩子,我是绝对不会有胆量反抗一个教授的。但我是一个成年人,一样由我付钱买下的属于的我东西,我怎么可能会把它平白无故的jiāo出去任由别人处置?
被冒犯被侮rǔ的愤怒将我占领。
但我很清楚什么叫qiáng龙不压地头蛇,现在看来由我来低头是最好的事。跟能够平安回家相比,一根魔杖的代价是不值一提的。事qíng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不应该冲动。
但理智跟qíng感正在艰难的拔河,我对魔杖的感qíng,我对乌姆里奇的不服占了很大的分量。
马尔福狠狠推了我一下,推得我向前一个踉跄。
他斥声道:“听教授的话!!你这个赫夫帕夫!!”
我颤抖的手将魔杖从衣兜里掏出来,递上去。
乌姆里奇得意的看着我走向她,那副表qíng简直令人忍不住想一拳打上去。
我哆嗦着手把魔杖递给她。我还记得当我去买魔杖时,那个叫奥里凡德的老人对我说的话。
[来试这根,千年古楠,蛇神经,九英寸长。哦,真是非常合适!楠是非常漂亮的树,这是我到一个很神秘的东方之地碰到的,那棵已经活了一千多年了,很大。本来楠木跟凤凰独角shòu比较合适,我带回来的其它几根都配上的凤凰羽和独角shòu的毛,只有这一根,试了很长时间才发现居然跟蛇神经最适合,还以为没有人可以用它,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卖出去。]
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先生将它装在盒子里递给我说[请好好珍惜它。]
我一直很珍惜它,从来不用脏手摸它,固定的上蜡,每天都会擦拭它。
可是我现在居然要亲手将它递出去,然后看着它被掰断。
乌姆里奇呵呵笑着,很得意。
她慢悠悠的说:“怎么了,克林顿小姐,后悔了吗?可是就算你现在改变主意,我也不可能再让你在霍格沃兹待下去了,毕竟这里是这么的让你厌恶不是吗?”
我眼眶湿热,泪水在里面打转。
我把它jiāo了出去,我命令自己把它放在乌姆里奇摆着恶心的粉红色小天使雕塑的办公桌上。
我看着她把它捡了起来,带着一脸的轻鄙的把玩着它。然后她盯着我的眼睛,恶意的微笑着,双手握住它的两端,猛然用力。
我感觉到一股qiáng大的冲击扑向我,耳边响起巨大的嘶嘶声。
仿佛哀号。
我脚下不稳,向后栽倒。
身后有一个高大的身体仿佛不经意一样支撑了我,一只温热的手掌撑在我的背上。
我连忙低下头,被他的手碰到的时候,一股酸楚从心底升起,泪就落了下来。
这好像是一场闹剧,乌姆里奇毁掉我的魔杖后似乎非常满意,虽然她没有从我口中问出我到底知道不知道波特的下落,但现在她也不在意了。她命令我必须在今天太阳下山前收拾好行李,离开学校。
“学校会把你在学校的恶行通知你的父母,希望他们能重新教育你。不过这恐怕非常困难。”乌姆里奇假qíng假意的说。她说会通知父母到车站接我,至于学校就他们就不必来了,因为现在没有人手特地去接他们让他们接我回家。
对这种细节我已经不在意了,在她说我可以离开之后,提着书包立刻从她的办公室里离开。
我没有去看弗里维教授的表qíng,没有看他是不是需要跟我说话。虽然我很感激他特地来帮我,但是我现在真的完全没有跟任何人说话的心qíng。
我闷着头走过马尔福的身旁,不敢抬头看他。虽然我的确是顺着心意退了学,但是刚才在乌姆里奇面前,我仍然有丢脸的感觉。
我不能继续平静下去。
或许以前我不在意在他面前出丑丢脸,或者故作愚蠢,但现在我不能忍受这样的事。
我不想从他的眼睛中,看到对我的轻蔑和鄙视。
我无法忍受。
第 32 章
我一路急跑回到赫夫帕夫的休息室,休息室中散坐着几个同学正围着桌子打牌,一眼看过去级长正坐在旁边,他看到我急匆匆的进来,可能看到我脸上的泪,惊讶的马上站起来向我走过来。
我把头一低逃进寝室,关上门后深吸几口气冷静下来。
我叫来了小jīng灵波波,要它帮我收拾所有的行李然后送到大厅去。而我则以最快的速度写了一封信,不知道能不能在学校的通知到家之前把这件事的真相告诉父母。
我不能让他们为我担心,虽然这次算是借着乌姆里奇发疯的机会顺利的离开学校,但被因为对教授撒谎而被退学总之是不好听的,如果父母着急之下跑到这里来就不好了。
我简单的把发生在乌姆里奇办公室的事写了一下,没有加入任何的个人想法,只是简单把对话写了出来。
虽然是我自己顺着乌姆里奇的话同意她判我退学,当时弗里维在现场,如果我不想退学,只怕乌姆里奇没那么简单能赶一个学生离开。
但是,我仍然觉得委屈。写信的时候一直在平静的掉泪。在信的结尾我写我马上就会坐火车回家。
匆匆写完,又看了一遍后,波波已经把我的行李收拾好了,它一脸担心的站在我身旁,看到我写完信,急切的说:“小姐,请问是不是有什么严重的事?波波可以为你做什么吗?”
我看到它为我担心着急的样子,激动的扑上去一把抱住它。吓得它浑身一僵。
我说:“没关系,波波,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能不能请你帮我把康提路找回来?然后放进笼子里,我一会儿就要走了。”
波波尖细的声音急问:“小姐,你不来了吗?你不上学了吗?”
我沉默的点点头,要它去找波波,然后将我的行李送到大厅去。而我则拿着信去猫头鹰屋,要以最快的速度把信送到父母的手中。
一走出房间,就看到级长等在门外,这个高大憨厚的男孩皱着眉看着我慌忙的样子。
他问:“你怎么没去考试?出什么事了?”
我咬着嘴唇,退学这种事我只想越少人知道越好。虽然理智上知道退学对我来说是件好事,但qíng感上仍然不能接受以这种不名誉的方式离开学校。
我小声说:“我被退学了,现在就走。”
他倒抽一口冷气,吓得脸都白了,捉着我的胳膊压低声音着急的说:“你做了什么?考试作弊?斯普劳特教授知道吗?”
我猛然抬头,带着愤怒和不平说:“是乌姆里奇校长让我退学的。”
他一下子噎住了,手放开,我马上逃下楼。
我知道当我退学的事在学院里传开以后,一定会有猜测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才会被退学。我却希望这件事可以跟乌姆里奇在学校的名声联系在一起,虽然不知道会有多大的作用,但总会有人认为我是被她以莫须有的罪名赶出学校的。不过想到赫夫帕夫的习惯,这个可能不知道有多大。
我走出城堡向猫头鹰屋去,一路走来没有见到几个人,现在考试已经接近尾声,学期快要结束了,更多的人都挤在休息室里,不必上课,学校里的人看起来少了很多。
我转过拐角,一个女生突然挡在我的前面把我拉到拐角处的yīn影里。
我吓了一跳,她比我高一个头,红发,胸前的标志是拉文克劳。
她左右一看,没有人,压低声音说:“贝比·克林顿?波特让我来告诉你,他们现在没事,他的教父也没事。他们现在很好,然后他要我谢谢你对他的帮助。”
我潦糙的点点头,客气的说:“没事。他们没事就好。”说完就想甩开她的手离开。
她认真看了我两眼,关心的问:“你没事吧?”
我挣开她的手,糙糙的点头说:“我没事。我……现在还有事,再见。”
我准备离开,又觉得这样对这个特地来通知的我女生有些不太客气,于是回头礼貌的问她:“对不起,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是贝比·克林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