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她。可这并不代表有人可以从他身旁将她带走!
德拉科握紧拳头,一脸隐恨的愤怒。
纳西莎看到这样的德拉科不免心惊,她定一定神凑到德拉科耳边小声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德拉科,你很清楚,现在我们没有办法把她送给你。”
德拉科像是听到了一个有希望的好消息,他抬头看纳西莎。
纳西莎压抑下满腹的不安和愤怒微笑着说:“再等等,德拉科,我们会让你得到她的。到那时不会再有人能够把她带走。”
德拉科被安抚了,他qiáng作镇定的离开,而端着一脸微笑看着他走出门的纳西莎关上门后转身,现在的她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在德拉科面前的带着母亲的慈爱的善良。她像条冰冷的银蛇般缓慢走近仍站在壁炉前jiāo谈的斯内普和卢修斯。
斯内普感觉到她不善的目光,他严肃的看着这个正向他走来的出色的斯莱特林。伊万斯如果是一头漂亮的狮子,那纳西莎就是一条美丽的蛇。她可以用柔软的身体缓慢而温柔的绞死你。
纳西莎几乎可以称是灿烂的笑着问:“西弗勒斯,说说你眼中的那只小老鼠吧。”
卢修斯警告的看着纳西莎:“纳西莎!”上次她这样笑时,是在他们的婚礼上,她就是用这样的微笑杀了她的伴娘,因为那个可以说是她的堂妹的女人在隔壁的房间勾引他。
纳西莎对卢修斯毫不客气:“我想知道。”说完就不再看马尔福家的主人一眼。
卢修斯无奈让开。
斯内普看着这样的纳西莎,这是打算威胁他吗?威胁他然后去伤害他的学生?他冷笑着说:“尊敬的马尔福夫人,既然是一只老鼠,那你又何必这么在意?”
纳西莎有些惊讶,笑道:“……一个赫夫帕夫。”
斯内普冷淡的说:“……同样也是一个霍格沃兹的学生。”
纳西莎掩口娇笑,说:“我倒忘了。校长先生。”
斯内普有些被激怒了,他冰冷的看着娇俏妖娆的纳西莎,现在她就像传说中的蛇发美杜莎,绝美的容貌残忍的杀机。
卢修斯cha进来说:“我也很感兴趣。”
纳西莎一怔,有些不快,她警告的盯着卢修斯。
卢修斯却没有理她,看着斯内普一脸玩味的说:“一个麻瓜出身的赫夫帕夫,却能劳动你特地跑到我的庄园来接她?更不用提她还得到了我的儿子的心。”
纳西莎顿时明白过来,立刻警觉的看着斯内普,仿佛他要是说一句那个麻瓜有问题,她就会立刻冲出去救她的儿子。
斯内普叹息,微晒的说:“不是我,邓不利多校长早就安排她在这个暑假住到韦斯理家,谁知却被你家的小少爷给带回了家。”
纳西莎松了口气,看卢修斯却还是一脸深思,她想了想,仍是觉得奇怪,问斯内普:“……西弗勒斯,你能给我说说这个女孩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我实在有些担心德拉科。”
斯内普冷笑道:“特别的地方?她能在马尔福的少爷的追求下保持冷静不就是她最特别的地方?你们不也是为了这个才真正看到她的吗?”
纳西莎在斯内普的这句话下完全明白了,她真正松了口气。当事者迷啊。对德拉科来说,一个拒绝他的女人比一千人追求他的女人都更吸引他。
或许德拉科真正注意到那只赫夫帕夫的小老鼠正在从她拒绝他的那一刻起,在那一刻,她的形象才真正从德拉科的幻想中变得逐渐清晰。
她真正站到了德拉科的眼前,成为了一个鲜活的人。
第 83 章
马尔福的庄园四处彰显着华贵与马尔福数百年的历史积淀。爬满长青藤的古老城堡,在每一块石头上似乎都刻着这个巫师贵族那不为人知的神秘与沉重。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在这样一个如坟墓般安静的庄园中响起。
德拉科一路急行,像飞似的沿着昏暗的走廊穿过庄园。他暗暗咬着牙,尝到了血的腥味。
刚才发生在客厅中的事让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回过来神,好像在他还没有说一句话的时候所有的事都已经决定下来了。
他的父亲、母亲和教授都看着他,对他说。
“德拉科,把那个女孩带过来。”
凭什么!!
德拉科觉得他的胸口似乎就要爆炸!他风一般的转过拐角,墙角的铠甲似乎都被他吓到而隐隐发出惊呼。
如何处置她应该由他来决定!!
他跑过走廊,像只将要扑向猎物的凶shòu一样向着前面的那个已经一个月没有打开的房间走去。
那个矮小的、幼稚的、像个小老鼠一样的棕发女孩,她总是缩着肩膀,不管是说话做事似乎从来不敢真正抬起头看一看站在她面前的人。德拉科的脑海中每次浮现出这个女孩的时候,似乎总是能很清楚的看到她蹲坐在洒着阳光的窗前沙发上,捧着本书,听到声音后迅速抬起头,在找到目标之前,那双眼睛好像一直带着惊慌而睁得极大。
就像是现在。
德拉科指挥着自己的手脚自然的走进去,对她冷笑,轻蔑的对她说话。
他说了什么?他的嘴巴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他是不是说了快走?
快走,不要被人带走。离开这个房间去藏起来。
她就这样像看他的笑话一样看着他,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qíng,然后十分突然的改变,侧过脸似乎有些哀伤。
德拉科在心底对着自己冷笑。为什么以前他竟然会看不出来?她的有些表现简单而直接,有一些却又粗糙而夸张。他为什么会分不出来?
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我?
德拉科咬紧嘴唇,他绝对不允许自己问出来!在这一刻他失去了呼吸。
这根本就是显而易见的,比起那群惯会演戏的斯莱特林,她的那些小把戏可笑的就像圣诞树上温暖的雪花。
他再怎么认为那是真的,可心里却比谁都清楚那是假的。
抬头看,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客厅的门前,推开门,斯内普教授就会把她带走。
德拉科做了件他知道他一定会后悔的事。
他拉住她,在她的耳边平静的说:“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这句话说出来连他都觉得可笑。不放过又能怎么样?他抢先一步走在前面,咬唇冷笑,不让任何人,尤其是跟在后面的她看到他此刻的脸,bī回眼眶中突然涌上的湿热,他带着她走到众人面前,得体的微笑后侧身让路,把身后的她展现给众人。
在他侧开身的同时,一种再也无法掌握她的预感扑打向他,他无比确定这一点。
看着站在斯内普身旁的她,仔细打量她的一举一动。德拉科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的确就是原来的她。
似乎胆怯的连目光也不敢与人相对,却能很快找到在这个房间中唯一一个相较而言对她不怀恶意的斯内普。看起来笨拙又反应迟钝,却又不会真正惹怒斯内普,相反,她所表现出来的弱势却很好的在斯内普那里得到了保护。在面对他的父亲和母亲时,礼貌周全到几乎可以称为惶恐,这让他想起了以前面对他时的她,好像也是这般惶恐这样不安,让他一面觉得得意,一面又觉得对她放心。
她的惶恐,其实是一种恭维。
但她真的恐惧马尔福这个姓氏吗?
德拉科并不陌生旁人对马尔福的恐惧,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厌恶,是那种连看他们一眼都会感到害怕的惧怕。在他的印象中只遇到过为数极少的人在恐惧中会反抗,一个是波特,一个就是韦斯理一家。这种反抗通常伴随着污言秽语。在这些人的眼中,德拉科觉得自己就像是路边的垃圾一样。
他们瞧不起他,厌恶他,恐惧他。
而更多的人在恐惧时会转化成一种伏低做小的顺从,这才是德拉科真正习惯的,在他成长的十几年中,所有出现在他身旁的人都是这样的,就算有人没有见过他,却会在听到马尔福的名字的同时露出卑微的脸。
在德拉科的眼中,这些人是他眼中的垃圾。
有人不屑与他为伍,比如拉文克劳,那些高傲的鹰就像他们的学院徽章一样,只会露出清高的模样,其实不过是一群闭门造车的蠢货,只会沉迷在书本中永远无法真正看到这个世界。
而她的确恐惧,却在恐惧后小心翼翼的划清界限,慢慢的将他推开。不动声色,让他无法察觉。
德拉科想起了她的学院,獾。像狗一样大小的动物,乍一看一点也不危险。居住在森林、谷地、糙原、河道,似乎哪里都是它的家,在什么地方都能找到可以吃的食物,因为它不会局限自己只吃糙或者只吃ròu,不管是果实还是比它小的动物,只要遇上它都可能成为它的食物。把窝藏在深深的地底,拥有坚硬的爪牙,而如果不是真正了解它的猎人,不但无法捕捉它,甚至还会被它所伤。
看着她在听到斯内普是来接她离开之后悄悄躲在他身后露出笑容,一闪而逝,之后仍然垂目敛眉一派温驯。
德拉科笑了,那个在他的心中需要他保护,需要他支持的胆小的赫夫帕夫是不是从来没有存在过?那个崇拜他的女孩是不是只是他的幻想?
那么眼前的人又是谁呢?真正的贝比·克林顿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站在他面前可以替他做出决定的都是比他qiáng大的巫师,他们已经开始告别。
斯内普要求她上前向马尔福一家的招待道谢,然后道别。
德拉科开始想像如果是波特或者那个韦斯理家的蠢货在这个时候会心甘qíng愿的走过来道谢吗?又或者是他,在这个时候会保证不露出怨恨和愤怒吗?
看着她走过来,似乎无限惶恐的深深的弯下腰,连头都不敢抬起的道谢。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认为她在害怕而想要保护她,现在,他保留这个意见。或许害怕,但却绝不只是害怕。
他绝对不会再làng费自己的同qíng,绝不会再看错现在眼前的这个……贝比·克林顿。
看着她就要退回到斯内普的身后,他还是没忍住走过去抓住了她的手,像是在道别中握手一般。他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替我向韦斯理小姐问好。”
一周前,布雷斯写信给他,在làng费了几十行没有丝毫建设xing的无聊句子之后,他旁敲侧击的问他“跟那只赫夫帕夫的小獾怎么样了?”似乎满怀同qíng。德拉科在怀疑之下跟他一来一往的写信,一时间倒真的像跟布雷斯成了亲密的朋友似的。原来就在暑假前,拉文克劳的韦斯理小姐以闪电般的速度跟布雷斯分手了,这让以为已经看到希望的曙光的布雷斯差点忘了下霍格沃兹特快再一路坐回学校去。
擅长从复杂多变的形势中寻找事件真正的原因的布雷斯很快把这次qíng伤抛到脑后,他斩针截铁的肯定那个韦斯理小姐的心是属于他的,而离开他的原因仍然在她的家庭。
无非就是在将要到来的战争中站在那一边的这个不变的问题。之前在布雷斯的推波助澜下,那只狮子群中的鹰似乎只差一点就要飞出窝来了,可是她的不安和急迫却似乎在遇见贝比后变少了,是什么安抚了她?布雷斯用一局巫师棋向德拉科提出这样的疑问,在那局棋中的布雷斯不计一切代价追着他的皇后nüè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