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面一个男xing君贵也极受女xing爵贵们青眼,顾笙不断瞥着他小签盆里的花签数量,心中不免有一些忐忑。
送签结束后,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顾笙总觉得对方的花签看着比自己多。
顾笙面上依旧带着淡然的微笑,心里却已经急得打鼓。
这场京鉴会,她就是奔着四品容华的花魁头衔来的,若是夺了其他名次,她就再没了参赛资格!
就在她心中焦灼不堪时,皇爵们开始上场送签了。
大概是为了替顾娆泄愤,第一个入场的大皇子,竟然将花签送给了那个能与顾笙抗衡的男君贵。
顾笙顿时胸中一阵绝望翻涌,皇爵的一支花签算十人的数量。
她本还想着靠江晗的花签翻身,却没想到,大皇子不惜冒着让祁佑帝质疑的风险,竟这般针对她行事!
顾笙尽力深呼吸,心想着至少还有九殿下,便下意识抬起目光,在皇爵中逡巡,这才发现,九殿下并不在其列!
顾笙先是一惊,转念才想起九殿下尚未及笄,还没到可以投签的年纪。
她转头看向皇爵坐席,果然看见江沉月仍旧坐在祁佑帝身旁的皇爵席位上,浅瞳微敛,目光在那个男君贵与顾笙的签盆间游移,眉心微蹙。
顾笙感觉九殿下似乎并不比她轻松。
想来这么一个死要面子的小人渣,也绝对无法忍受自己的伴读报名参赛,却夺不到头筹。
煎熬之中,顾笙眼见江晗的身影施施然朝自己走来,简直像是黑暗中亮起的一盏灯火,却也不能彻底缓解她心中的焦虑。
但当她接过江晗手中的花签,抬头致谢时,却见江晗微不可察的迅速动了动双唇,做出“别怕”的口型。
顾笙怔愣的看着江晗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开,紧接着,五皇子、七皇子,竟陆续都将花签送入了她的手中!
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
最终,顾笙以多十七签的优势夺魁,若不是另两位小皇子的花签,她当真是要比那个男xing君贵少三签了。
顾笙再次用感激的目光,投向皇爵席位,将自己的胜利,全都归功于江晗。
可事实上,两位小皇子全程根本没有关注过任何男xing君贵,视线也一直都在顾笙身上——
他们原本就是要将花签送与顾笙的。
却在走下席位时,得到二皇姐指定人选的命令,指定的人恰好是他们心中的花魁人选,两位皇子自然毫无怨言的给顾笙献上了花签。
回席时,五皇子还一脸激动的与七皇子小声谈论道:“那姑娘身上的气息,与我甚为匹配,娘娘上个月刚巧答应给我……”
不等这没眼力劲的五哥话说完,七皇子便低头咳嗽两声,用食指微微朝前头指了指。
五皇子讷讷的抬头看去,立时间对上一双锋利的凤目……
五皇子立刻缩起了脑袋。
一旁七皇子撇了撇嘴,心说这傻哥哥心可够大的,二姐都明摆着划了界限,表示那姑娘是她看中的了,他这刚刚“奉命”送完签子,调头就全给忘了,竟然还想着从二姐手里抢人……
几人走回席位时,坐在最右的九殿下,立刻满意的扯起嘴角,对着给顾笙送签的哥哥姐姐露出一口小白牙,还一扬下巴,压低嗓音道:“谢了啊。”
五皇子一头雾水,这小皇妹好好儿的道哪门子谢?
一旁七皇子见五皇子怔愣,便恨铁不成钢的凑耳过来,提醒道:“那姑娘是阿九的伴读!”
五皇子:“……”
好嘛,这顺手人qínggān的真不亏!
既成全了二姐的献殷勤,又保全了老九的颜面,一箭双雕啊!
走在前头的江晗闻得这声谢,脸色却是微不可察的一沉,顿了顿,还是沉默的坐回席位,并未作解释。
五皇子和七皇子都刚成年,本就对君贵们有着浓烈的兴致,宣布名次的期间,他们便一直在讨论除顾笙以外几个姿色出众的君贵。
五皇子见戏台中央的君贵们,落选后却都并不太失落,目光依旧注视着一旁坐着的江沉月,心里不禁羡慕不已。
五皇子长到十六岁上头,都还没有哪个君贵对自己露出这般痴迷的神色。
简直邪门了,这群以往矜持高傲的君贵,怎么会对一个还没有能力控制自身信息素的孩童痴迷至此?
思及此处,五皇子不禁想逗逗九皇妹,便探头唤道:“阿九?”
江沉月斜眼看向他。
五皇子指着那个第二名的男君贵,笑道:“那个小哥儿生得可水嫩?”
江沉月无所谓的挑了下眉,表示赞同。
五皇子见状眯起笑眼,问道:“阿九可想收了他?”
江沉月浅瞳微微流转,侧头疑惑道:“孤收他何用?”
五皇子凑近脑袋,小声道:“标记啊!那是个高等君贵,品级还不低,滋味绝对不是宫里那些秀女能相比的!”
江沉月闻言就蹙眉低头想了想,紧接着一本正经的探头靠近五皇子,严肃问道:“五哥,什么是标记?”
第57章
五皇子闻言得逞似的咧嘴直乐,一旁七皇子看不过眼,直拿眼睛斜他,想叫他的玩笑适可而止。
“这个嘛……”五皇子老神在在的晃了晃脑袋,悠悠道:“等你长大了,就自然明白了。”
江沉月这年龄档口最烦这句话,一蹙眉便驳斥道:“孤已经大了!”
五皇子闻言嘿嘿直乐,一旁七皇子忍不住制止道:“行了啊,五哥,你别闹阿九了。”
五皇子挑眉笑道:“这不是阿九自个儿好奇嘛,你说,咱该怎么解释呢?”
七皇子眨眨眼,回头看了看小皇妹,似乎是认真的想着这件事,该怎么给尚未长成的小皇爵解释。
一旁九皇女本想逞qiáng不再多问,但见七皇兄有认真解释的意思,禁不住一激动,耳朵都跟着抖了抖。
七皇子见状扯嘴一笑,无奈道:“阿九,不是哥哥跟你卖关子,这个事儿,你到年纪自然而然就知道了,否则也解释不明白,哥哥就算当你面演示一遍,你现在也学不起来。”
这话要是五皇子说的,九皇女铁定不相信——怎么可能有自己学不起来的事儿?
但这话由七皇兄说出来,就自然不是故意刺激人的,肯定有他的道理,便也无需争执了。
“那得等到什么年纪才能学?”江沉月追问。
五皇子闻言被逗得直乐,笑着答道:“这用不着学的,到年纪自然就会了,你哥我十二岁就成事了,你七哥却是在十四岁上头才行,你嘛,说不准明年就成!”
五皇子深吸一口气,又一脸神秘的小声说:“等感觉上来了,自个儿就忍不住了,到时候,你得尽早告诉娘娘,去储秀宫先要几个君贵伺候着。
要是在宫外遇上合适的,你必须耐心哄着,等人家君贵先主动,否则事qíng闹起来,可就损了咱皇家的颜面了,父皇再疼你,都免不得惩罚!”
“五哥就别cao这个心了。”七皇子笑眯眯的指着戏台上一堆痴痴盯着九皇女的君贵们,笑道:“瞧瞧那些君贵的眼神,哪里还有半分矜持可言?满脸都写着求之不得呢。”
这夏朝保护君贵这一块的律法,自不用五皇子多说,江沉月早已倒背如流。
偏就是“标记”“发qíng”这一块,一直叫九殿下十分费解。
九殿下也曾“不耻下问”过自家笨伴读,但顾笙当时就涨红脸,嘟起嘴,一副受欺负的表qíng,还把九殿下的糖糕捏碎了。
两人此后便自觉没再提起过。
听说没准明年能成事,九殿下也没在追问。
京鉴会很快落幕,众人先是恭请圣上起驾,皇爵们也紧接着走出东丽阁。
顾笙随着参赛君贵一同撤离戏台,回到梳妆阁,两个雇佣来的梳妆姑姑立时喜笑颜开的迎上来,其中一个率先笑道:“恭喜姑娘博得头筹!咱们也是跟姑娘沾光了!”
顾笙勾起嘴角笑得温和,淡然摇了摇头,道:“今儿个辛苦姑姑们了,这回笙儿得了名次,也是多亏姑姑们的手艺,一会儿就去同我随身丫鬟领喜钱罢。”
另一个姑姑忙客气道:“姑娘哪里话!您这天姿国色的容貌,又何须咱们润色?好在姑娘一早吩咐咱们不得厚重施妆,否则真是要埋没了您天生的气质,咱们又哪里敢领功!”
她们这份喜悦与奉承,也并不只是为了哄顾笙包个大些的荷包,毕竟从她们手里出一个京鉴会魁首,往后她们的身价,那可是水涨船高的,雇佣费用怕是能翻五番,又何需个小小的荷包沾喜?
两人简直视顾笙为恩同再造的贵人,绕着顾笙,边手里拆着发髻,口里夸个没完。
顾笙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忽听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冷哼。
一个稚嫩的男孩嗓音紧接着道:“不过是这届参与的男皇爵多罢了,姐姐也真是运势难当。”
这话显然带着丝嘲讽与不甘。
顾笙诧异的回头看去,就见不远处的梳妆台前,正坐着今日的“榜眼”——那个差点赢了她的男君贵。
那男君贵约莫才十三岁上下的年纪,生得粉面桃腮,眸若秋水,一身素雅的锦缎直裰,与头顶束冠流泻的缎带一色,整个人都带着股卓然的儒雅仙气。
顾笙收回视线,没答话,她也没闲qíng与个小君贵置气,这孩子今日得的普通花签比顾笙多三根,心里不服也是自然的。
顾笙方才就想明白了:今儿送签的皇爵,虽有三位都是男爵贵,可其中大皇子却是故意与顾笙做对的,剩下两位皇子本也不可能将签送与男君贵,若是让席上的九殿下参与,顾笙自是会再多一根皇爵签。
所以,她赢的实至名归,根本无需心虚。
“奴家瞧着可未必呢。”
顾笙本不想解释,却听另一旁传来这一声娇滴滴的嗓音。
循声望去,就见一位身穿竹青色齐胸襦裙的女孩,言笑晏晏的迈步至她身旁,接着道:“听闻姐姐乃是当今超品皇爵的国子监伴读,想来就算九殿下参与送签,姐姐得的花签,反而要更添上一根呢!”
顾笙抬头看了那姑娘一眼,竟是今日博得第三名的那名君贵,她的年龄约莫与顾笙相仿,看着也有十三四岁的模样,身量倒是比她娇小些。
没想到,这姑娘竟会现身替她说话,顾笙微微颔首致意。
另一旁的男君贵闻言似乎有些火气上头,双手“啪”的一声拍在梳妆台上,起身就离开了座椅。
“公子!公子!”他身后的两个姑姑急忙跟上去,急切唤道:“您这是去哪儿?名帖还没到齐呢!”
顾笙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自己桌台旁堆了一尺有余的名帖,心想着还要一一回信,就觉得头痛。
每届京鉴会结束,不论是否获得名次的君贵,都会收到很多观赛爵贵递来的名帖与邀约。
是以结束后,君贵们都约定俗成会留在梳妆阁等候,照例当场翻阅递来的名帖,约莫需要一个时辰,才可正式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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