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颐微微往后一撤,游炘念双臂圈住她的脖子,两腿夹紧她的腰,柔软的身体非常主动地攀了上来。
傅渊颐怕她动作太大掌握不了平衡而摔倒,只好扶住她的腰。
游炘念的长发有些凌乱,凌乱有些邪气。
她们两人并不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却是游炘念第一次这么主动。
傅渊颐望着她道:“你知道我的弱点却频繁进攻,这样不好。”
游炘念笑:“知道弱点却不进攻,那才不好。”
“等你鬼气消除之后,依然会保留现在的记忆,你一定会后悔。你还在生我的气才对。”
游炘念没再说话,将傅渊颐的脸拉近,吻她。
傅渊颐闪闪躲躲,游炘念贴着她yù拒的唇不住挑逗。
没几个回合,游炘念就将她彻底制住,启开双唇,吸允她的舌。
……
衣衫不整,热液淋漓。
游炘念喘着气轻声在傅渊颐耳边说:“我并不生气你的气,无论你接近我的目的为何,我都无条件相信你。只要你哄我一句,我立刻就能原谅你……可是你偏偏不哄。”
傅渊颐意识涣散,燥热的感觉一点点在将她吞噬。她明白她中了游炘念的鬼气,那鬼气在吞噬她的魂魄。可她无法停止……
“不是我不哄你……那些事你看见的都是真相,我不想骗你。”
游炘念的唇在她耳边磨了两下,小巧的耳朵立即红了。游炘念笑道:“放我走吧。你知道我不达目的不罢休。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舍得我前功尽弃吗?”舌尖在耳dòng中轻轻点了点,教傅渊颐浑身颤抖不止。
傅渊颐比谁都清楚,这不是游炘念的本意,这是来自恶魔的诱惑。可她真的就中了这个诱惑,迷恋此刻的温存,迷恋桃色的游炘念,迷恋她说的每句话。
黑锁“啪”地一声断裂,化作一阵黑烟消失得无影无踪。游炘念在被解放的瞬间一跃而起,鬼气噬心,她将虚弱的傅渊颐一把按在chuáng上。
游炘念大笑,一改方才的满目chūnqíng,bào烈的鬼气立刻充满了整个房间,“到底是个幼稚的人类!抵挡不住任何诱惑!”
傅渊颐被她压在chuáng上,背对着她,明白自己已无力气再将其困住,索xing大大方方承认:“游小姐给我一点点小诱惑我都抵挡不住,何况肌肤相亲。”傅渊颐舔了舔嘴唇道,“好甜。”
游炘念表qíng一变,立即飞出窗口,消失在天际。
林泽皛其实早就听到声音,在外面半天不敢进来。
要是打斗的声音她铁定cao家伙冲进去了,可这声音……大宝贝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玩成这样!
游炘念这一走林泽皛才敢进屋,见傅渊颐费力地撑起身子,满屋子让人窒息的鬼气。
“大宝贝儿……这……怎么回事!”林泽皛捂着鼻子,一阵阵地晕眩,要不是靠着墙她当场就能昏倒,“又让游炘念跑啦?”
傅渊颐没说话。
林泽皛也看不下去了:“一会儿临邛回来,我争取帮你拦着她,别让她拆家。”
第117章
游炘念跑了,林泽皛坐在楼下客厅分外忐忑,傅渊颐还跟没事人一样坐在沙发上,让林泽皛倒咖啡给她喝。
“哎哟大宝贝儿,你还有心思喝咖啡啊。不快点去把游炘念找回来?”林泽皛在这儿苦口婆心,“就算你不怕临邛回来拆家,也得考虑游炘念是不是又出去害人了。你怎么还能坐得住?”
傅渊颐拿过咖啡,慢悠悠地喝了一整杯,这才将体内的三昧真火给压了下去。
“我也不是没找她,也不是没阻止她,你看到了。”傅渊颐一摊手,“结果显而易见的丢脸,我不是她对手。”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林泽皛急了,“你怎么不是她对手了!你根本没用心!”
“我就是太用心。”
“你完全是在让着她!”
“不,其实是她在让着我,不然刚才她就能要了我的命。”傅渊颐不知道回忆了什么,嘴角扬起一丁点儿笑意,“真是要命啊。”
“大宝贝儿……你看着我。”林泽皛目光炯炯。
“我看不见你,大宝贝儿。”傅渊颐说道。
“别贫嘴了好吗?你就是被她鬼迷心窍了,论实力你绝对在她之上!”
“美色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还是最有杀伤力的一部分。”
林泽皛说一句她回一句,句句被堵个正着,简直没法说了。
“那你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再去杀人?你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变成恶鬼?!”
傅渊颐无奈了,一抬眼,林泽皛被她灰蓝色的双眸弄得一愣。傅渊颐面无表qíng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林泽皛败北。
“放心。”傅渊颐浑身不适,靠在沙发上,眼前浮现出G城各处的画面。这些画面来自于小鬼们的眼睛,三小时前傅渊颐就透过它们的眼睛开始监视卢漫,有些事颇有趣味。
“放心?”林泽皛正要去做饭,疑惑地回头。
“游小姐不会真的变恶鬼。”傅渊颐说,“卢漫也死不了。”
游炘念冲出国泰金典大厦,撞入人间。
她在人cháo汹涌的街头徘徊,一时想着要去杀卢漫,一时又忘了自己是谁;一时觉得那个拿伞的混蛋太碍事,一时又忍不住眼泪横流对傅渊颐道歉——
对不起傅小姐,对不起。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虽然我一直口口声声说,查到了凶手就一定要杀了凶手为我父母报仇,可我心里明白,我无法真的动手去杀一个活生生的人。
如果那个人是个无所谓的路人,或是有仇的仇家,我可能还会不断鼓励自己,拿出勇气结束对方的生命。即便要下地狱我也在所不惜。因为是他毁掉了我的一生,毁掉了我整个家,作为游家的长女,这是我应尽的职责——我要为父母和我自己讨回公道。
可那个人是卢漫。
从一开始我就有了心理准备,多少线索将“凶手”二字指向卢漫,但又有多少证据为她开罪。我私心不想是她,不能是她,不可能是她,但如今我怎么再骗自己?
卢漫是凶手这件事我没法再逃避,我要直面它,可我发现一件更糟糕的事,我下不了手。
我杀不了卢漫,即便她害了我父母害了我,有一种声音依旧在我心里徘徊,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犹豫:“卢漫不会是凶手,她为什么要杀你?为什么要杀你的父母?她没有理由这么做。如果你杀错了人,你会后悔吗?你会痛恨自己吗?你肯定无法接受这种弥天大错带来的巨大遗憾。”
可是——为什么我要这样假设?她是凶手不已经是明摆着的事了吗?她为什么要杀我?这世界上有那么多事我不知道为什么,可它就是发生了。所以卢漫是凶手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一遍又一遍的,游炘念在卢漫是否清白之间无限游移。最后她明白了,只要她还清醒着,这份犹豫和迟疑就会一直伴随着她。就算她能做到不再爱卢漫,她也无法痛下杀手。
只有变成恶鬼才能狠下心取她xing命。
只有变成恶鬼才能jiāo还游家一个公道。
对不起,傅小姐,我辜负了你一直以来的期望,最后还是被仇恨战胜。我不能放下沾满我亲人鲜血的剑与敌人和解。我要杀戮,我也只能杀戮。
G城冬季最后一场雪从天而降,游炘念浮在人车川流不息的十字路口,魂魄飘飘散散。
她忽然睁开眼睛,深黑的双瞳如一去不返的深渊。
蒋铮青双腿没有大碍,都是外伤,倒是手臂骨折比较严重,医生建议她住院治疗。
蒋铮青不太想住院,她心慌的厉害,总觉得最近古怪的事儿一件接一件,全都围绕在卢漫周围,迟早会出大事。
“我不要住院,我要在你身边保护你。”蒋铮青说得很坚定。
卢漫见她浑身被包得跟木乃伊似的还要逞qiáng,拍了拍脑袋:“你就安心在医院休息吧,我不需要别人保护。”
“可是……”
“就这么说定了。你好好养伤,等你好了之后我教你潜水吧。”
蒋铮青不说话了,目光不自觉投向卢漫手指上的戒指。
自从卢漫戴上这枚戒指之后,总有些说不出的变化。
放在以前,蒋铮青绝对想不到卢漫会舍生忘死地救自己,她一直都觉得卢漫只是屈服于生活,甚至她没有屈服,只是想要忘记一些事,才会和她在一起。
而这场飞来横祸让蒋铮青心下感动不已,一直都很崇拜卢漫的她,现在更是把卢漫当成无所不能的英雄。偏偏这位英雄还变得温柔了,要主动要教她潜水,蒋铮青觉得自己在做梦。
“好。”蒋铮青说,“我听你的,一定会好好住院,快快痊愈。”她用牙咬着没断的那只手的袖子,露出布满淤青纤细的胳膊,屈了屈,鼓起软软的一小团肌ròu,“我很qiáng壮的!”
卢漫看着她笑。
“你也要小心。”蒋铮青依旧忧心忡忡,“我总觉得……还会出事。”
“不要想太多,安心休息。这次这件事的确有些古怪,我会联系警察向他们要个满意的答案。一有结果我就会告诉你。”
“嗯。”
陪着蒋铮青又聊了聊,一直到她爸妈和冯塰澜都来了她才走。
“路上小心。”蒋铮青说,“到家了给我电话。”
卢漫笑道:“大白天的会出什么事。”
在蒋铮青的一再坚持下卢漫才答应。
从医院出来,卢漫在车中坐了很久。
游炘念悄声无息地从天而降,落在她的车后座上,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
只有她们两个人。
多久了。游炘念还记得曾经无数次的单独相处,每次都是美好的回忆,多久了她们已经不似从前。而现在看起来那些回忆充满了虚伪和矫qíng,一丁点儿都不愿回想。
她只想杀了她。
而今天,是最后,也是最好的机会。
卢漫扎着长发,露出细细的脖子。这脖子看着无比娇弱,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将它拧断。游炘念手指控制不住地躁动起来。
将她掐死在这里,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知道窒息有多痛苦。
游炘念飘了起来,黑色的鬼气像有生命的触手一般沿着车椅背悄声无息地向卢漫爬去。鬼气渐渐绕上她的脖子,卢漫却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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