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老头的表qíng十分凝重,说:“小归归,我游家的事相信你已经看出来了。看在我和你爷爷出自同门的份上,老头子我求你帮我照看我的孙子孙女。”他怕路无归不答应,又说:“不需要太麻烦,让清禹住在清微那,你在隔壁听着点动静就好。”
路无归看了眼游清微,说:“游清微没问题,游清禹的话,我担心嘴不留德会来找麻烦。”
游老头说:“她在局子里蹲着,找不了你麻烦。”
路无归犹豫了下,说:“要是游清禹找我麻烦,我就不管他。”
游老头点头,说:“中!我这就让小唐把清禹带过去。”又去游清微说:“清微,你也过去。”
路无归看游老头这神qíng特像游家大祸临头,他在找她托孤。她不想管,可游老头搬出她爷爷,不帮不太好。
左娴又托庄晓笙看照一下游清微,说游清微身上的伤,行动不便。
庄晓笙点头应下。
本来她和晓笙姐姐是来探望左娴的,结果变成晓笙姐姐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游清微带着左小刺一起回去。
路无归跟在旁边,不停地拿眼去看坐在轮椅上的游清微,她居然觉得游清微坐轮椅的样子特别顺眼和亲切,然后莫名地特别开心,走路都在笑。
到家门口的时候,游清微又说:“我跟小闷呆住一起。”
左小刺笑眯眯地看着庄晓笙,问:“庄经理,不介意我和你挤挤吧?”
庄晓笙脸上的表qíng分明写着“介意”,可话到嘴边又很没骨气地成了:“不介意。”
于是游清微和左小刺都住进了庄晓笙家。
左小刺的好处就是她们家居然破开荒地开火做饭了。
左小刺拉着晓笙姐姐去超市买了ròu和菜回来烫火锅,还煮了大米饭,还特意煮了一小锅半生熟的米饭。左小刺让晓笙姐姐下楼去买酒,然后趁晓笙姐姐不在家请她吃了一大碗供饭。
路无归觉得左小刺太贴心了。
她们吃完饭,左小刺又帮着晓笙姐姐洗碗。
门铃响起,她去开门,看见小唐带着游清禹出现在门口。
游清禹满脸愤怒,他一把推开路无归冲进客厅,冲进客厅,一把揪住坐在轮椅上的游清微的衣服,大吼:“游清微,你至于吗?我一毛钱都不跟你争!你凭什么把我妈和我舅弄进局子里去!啊!”
左小刺正在洗碗,听到游清禹的声音提起还沾着洗洁jīng的锅铲就冲了出来,大叫:“游清禹,你把游骗子放开。”扔下锅铲,两步冲过去,扣住游清禹的手一扭,痛得游清禹痛叫声:“啊——”松开了手。左小刺扭住游清禹的手不放,痛得游清禹的眼泪鼻涕全下来了,人都跪到地上去了,大喊:“放……放手……啊……痛……”
小唐看到左小刺这么彪悍,说了句:“我先走了。”连门都没进,关上门就走了。
左小刺居高临下地睨着游清禹,说:“跟游骗子动手?你如果不是她堂弟,管你去死!”她又问游清微:“没动到伤口吧?”
游清微摇头,说:“没有。”她看了眼游清禹,说:“我不知道你听到些什么,游清禹,我只告诉你,你妈这次很可能会害得我们游家家破人亡。爷爷现在只能尽可能地保住我俩,你爸、还有我爸……爷爷已是心有余力不足,他们只能听天由命。想活命,就老实待在这,想死,就出去,我不会拦你。”
游清禹大声问:“我妈怎么害游家了?”
游清微说:“游家拿了别人的东西、欠了血债,追债的上门来了。”她看向游清禹,说:“你以为我、爷爷、龙师叔、小龙、乾哥、丘大师、陈杰、史寺是怎么住的院?我有多能打,龙师叔、小龙、乾哥有多能打,你应该清楚,龙师叔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没出来。”她顿了下,说:“本来这债落不到你们父子身上,但你妈拿了东西……”她说不下去,摇了摇头,扭头看向窗外。
游清禹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游清微,问:“我妈拿什么了?”他说:“就算是我妈拿了东西,一家人有什么不能私底下解决,要报警!一旦立案,我妈和我舅都要坐牢。”
游清微扭头,冷冷地看着游清禹,说:“不把东西找回来,我们家今天晚上就得死人。爷爷、我、我爸、你爸、你,我们五个中间至少得死一个。”
游清禹问:“你爸不是已经失踪二十多年了吗?他还活着吗?”
游清微叹了口气,扭头看着窗外的夕阳,神qíng充满落寞。
游清禹站在那,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对不起。”又问:“我能把我爸接来吗?”
游清微头也不回地说了句:“二叔要是愿意过来就让他住我那吧。”
游清禹摸出手机,他想了想,问:“姐,找上我们家的是不是那种东西?”
游清微点头,“嗯”了声。
游清禹说:“我爸不信那个。”
游清微没说话。
游清禹去阳台打电话。
路无归看到游清禹迎着最后一缕夕阳站着,他的背后泛出一片白朦朦的鳞光,那鳞光漂亮极了。她说:“我知道蛟珠在那。”她又挥起手臂喊:“大白,大白,看这!看我,是我,我们一起听经来着。”
第71章
游清禹回头,诧异地看了眼路无归,又扭头看了看左右,露出一个“莫名其妙”的表qíng,然后继续讲电话。
游清微的脸色都变了,叫了声:“小闷呆。”她问:“你看到什么了?”
路无归说:“大白在游清禹身上。”
刚回到厨房的左小刺又一下子冲了出来,大声问:“你说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游清微叫了声:“清禹”,又喊:“小刺,去把清禹拉进来。快!”
左小刺赶紧冲到阳台去拉游清禹。
游清禹看到左小刺冲出来,吓得他下意识地抬起胳膊做了个抵挡的动作往边上躲了下。他没躲开,被左小刺一把捞住拽到了客厅。
庄晓笙从客厅出来,问路无归:“二丫,你gān嘛?”
路无归瞥了眼庄晓笙,顿时不作声了,拿眼不停地往游清禹的背上瞅。
游清微说:“清禹,你把衣服掀起来让我看看你的背。”
游清禹茫然地问:“怎么了?”
游清微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遍。
游清禹不好意思地说:“不好吧,你们这……”视线从游清微、左小刺、庄晓笙、路无归身上扫过去,满脸窘迫地说:“当着你们几个……这不太合适。”
左小刺懒得和游清禹废话,她一把按住游清禹的肩膀,一手撩起游清禹的衣服,露出游清禹的后背。
游清微、庄晓笙几乎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左小刺吓得“妈呀”大叫一声。
游清禹问:“怎么了啊?”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什么都没摸出来,扭头去看又只能看到自己肩膀看不到背部。他看了眼神qíng古怪的游清微几人,说了句:“借一下洗手间”,跑进洗手间对着镜子一看后背,吓得“啊!”地一声大叫。他大叫:“什么玩意儿,我背上……”他用手去摸后背,摸起来光光滑滑的什么都没有,可镜子里照出来的后背则是密密麻麻地长满了白鳞,看得有密集恐惧症的他起了一身jī皮疙瘩。他冲到游清微的身边,吓得都不成音了,叫:“姐……姐,我的背……我的背……”
游清微说:“别慌。发现得早,还能想办法。”她也被游清禹的qíng况吓住了。她稳住心神,对左小刺说:“小刺,我的手机。”
左小刺把游清微的手机递给游清微,说:“游骗子,要不……你别跟游清禹凑一块儿,再来一次昨晚那事,我们可都挡不住。”她真怕游清禹也像游敬曜那样发狂,游骗子现在伤得连路的力气都没有,哪还抗得住?
游清微说:“别慌”她拨通了她爷爷的电话,说:“爷爷,清禹中招了,他的背上全是白鳞,小闷呆冲着清禹喊大白,她说大白在清禹身上。”她挂了电话,说:“爷爷马上过来。”
游清禹吓坏了,问:“姐,我……我是不是被什么上身了?这……这怎么办?你……你那风水事务所不是有大事吗?给我做……做做法事……”
游清微深深地看了眼游清禹,说:“清禹,我事务所里最厉害的大师就在这。”
游清禹又看向左小刺,喊:“小刺姐。”
左小刺朝路无归指了指,说:“她!”
游清禹把路无归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怎么都无法路无归和厉害的大师联系到一起。
路无归看到游清禹朝她看来,果断地退后几步,摇头。
游清微说:“小闷呆,我相信你已经看出我爷爷有几分本事,他连我爸都对付不了,又怎么可能杀得了大白?就算当年我爷爷有对不起大白的地方,我爸在yīn河困了整整二十五年,我从小背后长鳞,我爷爷时时刻刻都在担惊受怕中渡过,父子离散、家无宁日,已经付出了相当惨痛的代价。”
路无归再次摇头,她对游清微说:“游清禹和游敬明本来都没事的,是嘴不留德起贪念偷东西招惹上的,害游清禹和游敬明的是嘴不留德。大白死了,游老头把它的蛟珠封在你们家的阁楼上,你们还用大白的筋做成弓,大白当然要找你们家麻烦。嘴不留德那么坏,偷走了我和大白的东西拿去卖钱惹了祸,游清禹应该找嘴不留德。”
游清禹赶紧给他爸打电话,大叫:“爸,爸,我背上全是白鳞。”
“不知道,清微姐说是妈拿的东西惹出来的事。”
“好,我在清微姐这等你,不在清微姐家,在她隔壁,小骗子……啊,不对,是路大师家。”
路无归一听游清禹居然说她是“小骗子”,扭头看了她一眼,鼓起腮帮子回卧室,还把卧室门上了锁。
庄晓笙看了眼游清禹,继续回厨房洗碗。
路无归回到卧室趴在chuáng上,忽然想起她的法尺、招魂铃、罗盘、铜钱都在游老头家。她赶紧到厨房找到庄晓笙,说:“晓笙姐姐,送我去游老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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