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一愣,有些疑惑:“被标记了,还会有磨合期?我…我没听人说过啊?”
“怎么没有?”沈阿姨拍了拍她胳膊:“王储可不是普通人,你到底是小型shòu人,不好好调养,要吃不消的。”
夏沐蹙眉看了她一眼,有种不安感再次涌上心头。
下楼吃饭的时候,她发现沈阿姨已经给她单独盛了一碗汤,热qíng地不断嘱咐她趁热喝。
夏沐莫名有些心烦,忽然想起昨晚那盘土豆泥。
她好像就是吃完土豆泥,下楼洗盘子的时候,才觉得脑子开始昏沉的。
她心里升起丝防备,用余光看了眼沈阿姨,又看了看敖谷,脑子里风车似的转。
卷卷怀疑沈阿姨和敖谷,是因为她们来历不明,背后有着诸多不方便透露的谜团。
可这对母女,能有什么害她的动机呢?
她看得出,沈阿姨千方百计的把罪责往国王身上泼,这也不奇怪,妈妈也这样。
他们两家人对国王都心存不满,因为本身都是特工家庭,为皇家效力,结果却因为一次任务,被冤枉了十多年,更何况敖谷的爸爸,还在任务中牺牲了,有怨恨也是正常的。
夏沐眉头深皱,咬着筷子头,神色纠结。
假设幕后黑手就是沈阿姨,她会有什么样的目的呢?
报复国王?
策反夏家?
那也没道理绑走她爸爸呀。
沈阿姨又一次小声催促她,趁热喝汤。
夏沐更警惕了,快速扒了几口饭,起身前,抿了一口汤,转身上楼去了。
身后传来妈妈的嘀咕声,她没搭理,回房后,找纸巾吐出那口汤,丢进垃圾篓。
她去chuáng边拿起手机,发现有两条未读信息,都是卷卷发来的——
8:32am:“醒了吗”
10:11am:“我妹妹[图片]”
照片里是一个穿着浅蓝色连体睡衣的婴儿,脸都胖成横过来的椭圆形了,不过依旧有个尖尖的小下巴,没睁眼,眉毛稀疏,鼻尖翘翘的,暂时还看不出像谁。
夏沐无心看孩子,神色忧虑的回信:“我觉得沈阿姨很可疑,可我妈不可能打发她离开,怎么办?”
没等多久,手机立即震了一下,夏沐看见卷卷的回信——
“我去找你。”
夏沐很为难,妈妈昨晚刚放过她一马,今天要是肆无忌惮的继续跟卷卷来往,妈妈肯定受不了。
毕竟爸爸还没有音讯,她不该在这个关头,摆出一副跟卷卷热恋的架势。
可她现在心里慌得厉害,只想待在卷卷身边。
她挣扎许久,回复:“我妈会生气的。”
不一会儿,卷卷又发来信息,“就说睡午觉,反锁房门,我去窗口接你出来。”
于是,刚睡醒一个小时的夏沐,再次下楼,找准时机,对妈妈表示自己要睡午觉去了。
夏沐关好门,上了锁,走回书桌旁。
没过多久,窗外投下一片yīn影,她转过头,看见卷卷单膝蹲在外面的窗台上,对着她拍了拍窗子玻璃。
夏沐快步上前打开窗子,卷卷朝她伸出手,她却摇头:“我不敢出门,怕妈妈敲门,你进来吧,咱们就待在屋里。”
楼下,沈阿姨将碗筷收拾进厨房,衣领里的玫瑰金挂坠,忽然微震了一下。
她神色一凛,侧眸看了看客厅,见没人在看自己,立即放下碗筷,转身朝洗手间走去。
她关上门,拿出兜里的手机,拨出去。
电话立刻接通,经过变声器加工的男人嗓音,从听筒传来,“那丫头又跟王储见面了。”
沈小玉捂着嘴低声回答:“对不起,我会很快解决这件事。”
对面嗓音不悦:“很快?你究竟知不知道现在状况多危险?如果他家女儿真跟王室搭上线,咱们的路就走不远了!
那个小王储是玩真的,yīn险得狠,一声不吭地,已经把咱们轮船当天登陆时段内,前后四十八小时的所有海关记录调出去了,看来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咱们挖出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沈小玉闻言一愣,急道:“这一票要是太危险,就gān脆算了,直接杀了夏瑞安灭口!”
“蠢货!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电话那头的嗓音,仿佛是地狱里的魔鬼:“你得立即让她女儿跟王室切断关系,否则我们就算把夏瑞安全须全尾的送回去,当面给他们磕头,也逃不过一死。”
沈小玉痛苦地闭了闭眼:“我明白了。”
那头的男人气急败坏:“别他妈总是这句话,你明白有什么用?我要你保证一星期内解决!”
沈小玉急道:“这个急不得,我昨天的药量稍微下得多了点,那丫头已经开始怀疑我了,你再催得紧,我恐怕会提前bào露!”
那头的男人略微平静下来:“现在是生死关头,我们这里已经被那头狄赫拉bī得没有退路了,你那里不能求稳,只能放手一搏。”
——
苏语沫和往常一样,在客厅一通一通打电话,联系相关警员追问qíng况。
余光看见沈小玉愁容满面地做到身旁,她有些疑惑,挂了电话转头问她:“怎么了嫂子?”
沈小玉侧头看她,yù言又止。
“出什么事了?”苏语沫被她的神色吓着了。
沈小玉摇摇头:“这事……我本来答应丫头不告诉你的,但又放不下心,毕竟瑞安恐怕还在那男人手里,我怕沐沐被他家孩子骗了。”
沈小玉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苏语沫气得险些直接冲上楼踹门。
沈小玉给她出谋划策:“那小崽子飞得快,你走正门肯定抓不着,得走后院,上窗子逮她。”
这招确实管用。
苏语沫爬进窗子,“呲啦”一声,猛地拉开窗帘,一眼就看见自家闺女,正被卷毛崽压在墙上啃脖子……
夏沐此刻还没回过神,受惊的卷卷就陡然松开她的腰,凌波微步似的退开去,本能地想撇清罪证。
于是,原本被熊幼崽举贴在墙上的夏沐,失去了支撑,“扑通”坠落在地,屁股都摔成三瓣!
她惊慌地转过头,就看见妈妈一脸恨不得拔出机关枪的表qíng。
“死丫头……我、我……”苏语沫跳进屋子,急不可耐的在四周寻找“武器”,最终抄起书桌上一根透明的塑料长尺,劈手就朝夏沐“杀去”!
“妈!妈妈!”夏沐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慌不择路地往chuáng边跑,余光还不忘狠狠瞪向一出事,就抛开自己的熊幼崽!
蛋卷殿下被蠢猫咪这一瞪回过神,急忙上前,挡住苏语沫去路。
然而殿下刚刚“qíng到深处”,解开了自己的裤子扣,现在死活扣不上,拉链还滑下去一半,裤子不断往下掉……
于是,平日优雅威严的蛋卷殿下,只能一手提起裤腰,试图扣上扣子,一手去夺苏语沫手里的“武器”,结结巴巴地劝说——
“阿姨别,您冷静点,刚刚夏沐眼睛里进灰了,我只是帮她chuī一chuī……”
苏语沫眼里全是怒火,奋力推挤开卷毛崽,挥舞起长尺,对准缩在chuáng脚的夏沐,奋力扇过去!
“啪!——”
一声巨响,尺子一分为二,断掉的一节塑料尺直接弹飞了出去,砸在橱柜上,咚的一声,掉在木地板上。
房间里的尖叫声瞬间停止了。
苏语沫手里握着还剩下的半截塑料尺,一脸惊慌地……看向卷毛崽的左脸。
那张白皙的侧脸上,浮现出一条方方正正的尺印……
她打错人了!
第122章
如同沸锅里浇下一碗凉水,世界一下子安静了。
五分钟后,蛋卷殿下鼓着包子脸,更确切地说,是被打红了半边脸,在夏沐家的会客厅正襟危坐。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恭恭敬敬的站在殿下的沙发后,等待“问罪”。
苏语沫恭敬地给王储递上一杯茶,脸上露出虚假的歉意,和真诚的幸灾乐祸。
满脑子都是“让你占我女儿便宜!活该!”
蛋卷殿下斜了眼苏语沫,伸手接过茶杯,深吸一口气,缓慢而沉重的呼出来,低声开口:“坐吧。”
闻言,苏语沫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大马金刀地坐下,沈阿姨见状,也迈着小碎步,坐到了对面。
唯独夏沐不敢动弹,还缩着脑袋,在卷卷的沙发后站着。
苏语沫斜眼看女儿,冷冷地说:“让你坐,你就坐吧。”
夏沐像是得到了赦免令牌,低着头绕过沙发,刚准备靠着卷卷坐下来,就感到一道寒光she向自己的侧脸……
一抬头,瞧见妈妈刀子般的警告目光,夏沐急忙直起身,走到沙发另一端坐下,跟卷卷保持适当的距离。
苏语沫率先开口:“今天失手误伤殿下,是我的错,我愿意担负任何责任,绝无怨言,但关于我女儿的事,我还是有些意见要说的。”
卷卷微斜目光看向她,神色警惕:“请讲。”
苏语沫想说的话很多,譬如“你对我女儿只是冲动不是爱”,或是“自婚姻法完善后,王室从没有同xing结合的先例,所以你们根本没有未来”。
但她很清楚,这些话一定会被对方一一反驳。
如果这俩小崽子坚持说自己是真爱,她也找不到理由驳斥。
至于同xing婚姻法,近些年已经蠢蠢yù动,只要议会起糙出法案,民众投票通过的可能xing几乎是百分百的。
所以,这些问题,都不能算作绝对的阻碍。
那她该说些什么,才能阻止这场荒唐的恋qíng?
沉默了好一会儿,苏语沫一抬头,冷静的开口:“我想知道,你究竟为什么喜欢我女儿?”
她觉得这个简单的问题,就足以难住眼前这个刚成年的小龙崽!
为什么喜欢?
无非是因为信息素匹配度比较高,加上夏沐高品级的吸引力,诱发了这头小龙崽的原始本能而已。
苏语沫是过来人,十分理解这个年龄段的alpha无处发泄的jīng力,以及那颗完全不理解爱qíng的心。
尤其是相对晚熟的狄赫拉一族,她根本不相信卷卷对她女儿是真心的。
她这个问题出奇制胜,蛋卷殿下瞬间就懵了。
卷卷心里准备好的答案--例如“我一定会对夏沐负责”,或是“国会计划明年下半年就提出新的婚姻法案”……都派不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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