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苦笑着点点头。
——
房间里,夏沐被卷卷一提身子,丢到了圆chuáng上,她整个身子在chuáng垫上弹了弹,最终陷入天蚕丝面的柔软铺盖里。
被子里有卷卷惯用的沐浴rǔ香味,还有那股特别的清淡体味,仿佛把她全身都包裹起来。
好久没有这样的安全感,夏沐栽进被褥里,就没再挣扎,闭上眼,满足地用力呼吸,想要把那股熟悉的体位塞回身体里,弥补自己失去的浅度标记。
卷卷蹭了蹭手背上的一圈牙印,抬头对chuáng上的罪魁祸首兴师问罪:“你是不是想打疫苗了夏沐?”
“你才要打疫苗!”夏沐翻了个身,面朝卷卷侧躺着,“你这chuáng真舒服,弹xing特别好,我今晚睡这里,要不你去我屋里睡吧?”
卷卷难以置信地看向蠢猫咪,揶揄道:“你太客气了夏小姐,我差点以为这是在自己家里。”
夏沐不顾廉耻的笑,顺杆儿就下:“没事儿,殿下别和我客气,我家就是你家!”
卷卷拿她没辙,深吸一口气,迈步绕过chuáng铺,走去阳台的落地玻璃窗前,看向窗外的夜景。
王宫的夜,向来安静肃穆,不如郊区园子里鸟语花香。
夏沐又滚了一圈,面朝卷卷,故意搭讪道:“前几天,CGA的同事跟我聊起最近一桩命案,死者是个三十二岁的男人,坠河淹死的,他有家bào史,警方怀疑是他妻子找人设计谋杀了他,但嫌疑人都有不在场证据。”
卷卷没说话。
搭讪失败,夏沐gān脆单刀直入使出杀手锏,“喂,段紫潼!”
很少有人当面直呼王储的名字,殿下似乎有些惊讶,回头看她。
夏沐嘟起嘴,鼓足勇气开口道:“下个月要过历七节了,江妩约我去吃饭,你说我要不要去呢?”
蛋卷殿下:“……”
一阵沉默,见卷卷要死不活的悲痛神色,夏沐乘胜追击:“要不要嘛?!”
殿下面无表qíng地垂眸看向她:“你要是答应跟她约会,得把握好时间,别耽误她下一场约会。”
“嗤。”夏沐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家伙会冷嘲热讽。
“那我还是推了吧?还能跟谁过节呢?哦,对了,还有容欢,要不我就答应跟她一起过节吧?”
“容欢是谁?”殿下面露警惕。
夏沐耸耸肩,仰面躺在chuáng上,悠然开口:“是朵朵地同学,她说她一直仰慕我,上次还特地送我一盒……一盒新口味的小鱼gān呢!”
“朵朵的同学?”段紫潼迈步走到chuáng边,低头注视着chuáng上的“一滩”卷耳猫,“比你小?”
夏沐点头:“小一岁。”
“你打算找个比你小的人jiāo往?”殿下敛起双眸,杀气腾腾,“这是对自己不负责任。”
“……”小一岁就不负责了?
夏沐翻着死鱼眼,看向比自己小五岁的熊幼崽。
殿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砸完赶忙往回找补,一本正经地解释:“起码要有超脱年龄限制的成熟,才能担得起这份责任。”
夏沐白眼快要翻上天,心里嘀咕着:殿下,您对自己的“成熟度”究竟是有多大的误解?
从来没有人是因为你有“超脱年龄的成熟”而爱上你好吗!
您超脱年龄的幼稚,倒还算是挺蠢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夏沐拿眼睛斜着卷卷,“你是不是还喜欢我呀?”
她一语中的,蛋卷殿下顿时避开她目光,面色微红,qíng绪变得不稳定,忽然恼羞成怒地弯身,打横抱起蠢猫咪,转身就往门外走,低声嘟囔:“回你房间去睡觉!”
“不要!你放手!”夏沐扭着身子用力往下坠,刚被抱出门,忽然发现卷卷停下了脚步。
夏沐余光发现不远处站着个人,转头一看,就瞧见王后一脸错愕的站在长廊里,身后还跟着个女仆。
于是,卷卷放蠢猫咪下地,两人规规矩矩地并排站在王后面前,接受训斥。
“成年礼过了就是大人了,该懂事了,这点分寸都没有?让路过的仆从看见了叫什么样子?”
王后词严厉色训斥小王储。
夏沐知道,这话同样是说给自己听的,只能面红耳赤地低着头。
好在王后言简意赅,也没反复念叨,不一会儿就让两人分头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夏沐心有余悸,总觉得王后不太想看见她接近卷卷。
这很奇怪,她的qíng感触觉很灵敏,可以感觉得到王后很喜欢自己,可为什么排斥这件事?
——
江璃回到卧房,坐在梳妆台前摘首饰,忧心忡忡地嘟囔:“潼潼跟他们家夏沐断得不gān净。”
靠在沙发上看公文的段倾泽抬起眼:“怎么了?”
江璃不安地开口:“俩小家伙刚刚在房门外都抱在一起了。”
段倾泽一抖手里的报纸,无所谓地回答:“小孩子么,你别太cao心了。”
江璃转过头,焦虑地反驳:“我看得出来,夏沐对咱家潼潼一点防备心都没有,这么下去,迟早要出乱子。”
段倾泽放下报纸,“是得管管,不能闹出什么丑闻,同xing婚姻法要出台,起码还得两三年,别在这当口,让舆论说咱们是为了方便自家,滥用特权。”
“要真能谈婚论嫁我都不担心了。”江璃一撇嘴,忧心地嘟囔:“你自己的闺女自己了解,潼潼目前根本担不起太认真的感qíng!夏沐这姑娘做什么事儿都有股子一往无前的劲头,我怕她太认真。感qíng这事不是努力就会有结果,咱们已经欠夏家够多的了,不能让潼潼迷迷糊糊地耽误人家夏家闺女。”
段倾泽不以为然地轻笑一声,“你qíng我愿的事,你别cao心了。”
江璃蹙眉:“就你这种没责任心的,什么事都不管!”
段倾泽一脸茫然:“这叫什么责任心?你说你担心的这个事,跟担心车祸就不出门有什么区别?”
——
夏沐洗完澡,躺在自己卧室的chuáng上,想着刚才卷卷的反应,qíng不自禁地咬着下唇,偷笑起来。
事qíng没有她想象地那么糟,熊幼崽可能就是心里那股委屈劲头还没过去,得她亲自帮把手……
于是,夏沐坐起身,打开笔记本电脑,翻找芝士蛋糕的做法。
第二天上午九点。
殿下在卧房用完早点,仆从将餐车推出房门,管家立即领着随从,敲门走入屋内。
随从们手里端着大大小小的礼盒,还有手工艺cha花、新鲜食品。
礼盒都是经过拆验的,寄来王宫的礼物有层层把关,陌生粉丝寄来的礼品,查验后多数直接入库,等主人亲自查看。
只有与王室互通的大家族成员,才有专门写入礼单上报的资格,以便及时回礼。
“……凯希尼定制腕表,林氏家族二公子林复安;LC秋款皮夹……”
正例行报单,余光看见王储一抬手,管家立即训练有素的暂停回报,颔首等待吩咐。
“你自己看着安排回礼吧。”
“是,殿下。”
蛋卷殿下起身理了理袖口,抬手将长发拨到脑后,余光瞥见众多jīng致礼品中,一块长得像一坨牛粪的……不知道什么物体,搁在金色的餐盘里,可能是食物。
“这是什么东西……”殿下面露嫌恶之色,不耐烦的抬手迅速扇动,催促仆从端走。
端着芝士蛋糕地随从顿时一缩脖子,一躬身,迅速朝门外退。
他面上惶恐,心中还不忘骂娘——
都是管家那个老东西,吩咐他端着这玩意,给王储过目,果然叫殿下不开心了,真是见鬼!
离开卧房前,男仆还怨气冲天的挑眼瞪了下管家的背影,愤愤地走出门。
卧房里,管家不紧不慢地地开口,“抱歉,殿下,我本不该带蛋糕一起让您过目的,但夏小姐说,这是她第一次亲手做的西点,希望您不嫌弃……”
——
五秒之后,刚走出门没几步的男仆被人喊住——
“快!端回来!殿下说要尝尝看!”
男仆一脸惊愕,低头瞧一眼盘子里巧克力口味的“牛粪”,莫名其妙地走回房间,就瞧见王储正在夸管家细心……
男仆:“……”
这世界真是太玄妙了,管家说得对,他果然还有得学。
第154章
夏沐独自在王宫的膳房里收拾了好一会儿,因为没经验,她打发奶油时,自动搅拌器把淡奶油溅得到处都是。
几位负责早点的甜品师几次想上前帮忙,都被她拒绝了,心意嘛,就是要完完全全自己搞定的。
所以,收拾厨房“残骸”的活,夏沐也自己承包了。
洗完甜点模具后,她摘了围裙走出门,瞧见管家站在门外,彬彬有礼地对她颔首。
“殿下正在品尝您亲手做的甜点。”他面带微笑。
夏沐立即感激地笑道:“真是麻烦你了!”
这管家真是个好心人。
半小时前,夏沐端着自己辛苦出炉的甜点,想往早餐餐车上摆时,被甜点师和几个男仆联合制止了,多亏路过的管家看见了,才帮她把蛋糕加进礼单列表,端去卷卷面前。
来王宫住了两天,夏沐深刻地意识到什么叫纪律森严。
作为宾客,没有主人的召见,她连随意上楼找王储的权利都没有,要不是管家帮忙,她这一早上的辛苦就得白费了。
“我煮了咖啡。”夏沐想要报答他的人qíng,殷qíng地转身取杯子,“来一杯吧?”
“您不必放在心上,夏小姐,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以后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琐事,尽管拨我的牌号。”
十多年的服务生涯,让管家对上头的风向十分敏锐,因为他职业的未来,只能赌在王储选中的人身上。
前天,夏家与王室共进晚餐的过程中,管家已经敏锐地察觉到,小王储会时不时用余光偷觑这位夏小姐。
这太反常了,以往,来宫里做客的Omega们百般殷勤万般追捧,都从没有换回王储这样“有心”的侧目。
这位夏小姐,怕是要前途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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