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悚然一惊,差点脱口而出:怎么可以?
齐磊叹气道:“这些年陆续试过很多办法了,没有中央权限,我们只能在外围修修补补,竭力减少成人仪式的危害,要完全废除是绝对做不到的,除非能回到过去把古天宿人的皇族带回来,利用他的权限修改中央程序。”
“姜寒,二号实验室怎么样了?”
姜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前几天二号汇报进度说,成功将一个杯子送回到了一个小时后,不过杯子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爆炸了,总的来说,没有大进展。”
齐磊睁大了眼睛:“你你你、你们……”
元帅坦然道:“对,我们就是准备送一批人回到过去,从拥有中央权限的古天宿皇室里‘偷’一个皇族回来。”
齐磊“你”了半天,竟然不知道能对她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说什么,更加神奇的是,他居然觉得这个想法很有道理,如果能偷一个人回来,自己再好好研究研究,说不定能大大改善天宿人的基因,也不必有那么多身不由己。
他开始思考起这个方案的可行xing,如果真的能够把人送回去特定的时间,历史会随之改变吗?
元帅和他谈论了一会儿,带着姜寒去了另一个房间,他正不明所以,便听元帅说道:“姜寒,你过来做一下瞳膜、指纹、血液还有信息采集,我给你通行这里的权限。”
姜寒下意识便推辞:“不用——”
元帅不由分说地截断他的话:“迟早要jiāo到你手上,快去。”
等最后一道采集工序完成,他低垂的眼睛里一丝愧疚一闪而过。姜寒抬眸看向正负手而立、欣慰地看着他的元帅,心里混乱成一团,如果、如果她还能回到以前,自己一定会效忠至死。
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
御天整座校园都还在沉睡的时候,有几栋宿舍楼却灯火通明,因为今天要举行3051级学生的毕业典礼。
薄珏一晚上都兴奋得睡不着,赵清阁使了点手段才qiáng行把人摁下去睡觉,结果不到凌晨四点薄珏又跟打jī血似的从chuáng上跳了起来,捧着两套崭新的军服——学校统一发的毕业服善财童子似的笑嘻嘻杵在chuáng前。
赵清阁睡不下去了,对着薄珏那张脸又生不起气来,洗漱后,心qíng彻底好了起来,被薄珏感染得居然也有点紧张起来。
对面宿舍的光星星点点,到处都是走动的人影。
薄珏拿过一套军服,把绶带、肩章、领章先放到一边,替她穿戴起来,衣服出人意料的合身,腰身熨帖,肩背笔挺,修长的双腿隐没在暗色的军裤下,军靴鞋面锃亮得反光,沿边的暗纹华敛。
赵清阁拿起另一套一模一样的,给她套上,抻平肩臂,拉直下摆。
“抬下巴。”
赵清阁伸手扣上薄珏领口最后一粒扣子,依次取过领章、肩章、绶带,低头帮她戴上,眉目低敛温润,薄珏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加快的呼吸就洒在她下巴上。
赵清阁往后退了两步,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矜持地点头:“可以了。”
薄珏笑着看她明显放光的眼睛,问:“只是可以吗?”
赵清阁凑过来单手捏住她下巴,在她嘴唇上轻啄了一口,低声说:“qíng难自禁。”
“来而不往非礼也。”薄珏呢喃道,手没敢碰到她工工整整的衣服,就着这样的姿势倾身吻住了对方微启的唇瓣。
第153章 未来
薄珏从赵清阁唇上抽离开,舌尖在她下唇滑了一下,收回去,咽了一口口水,笑得一脸邪气。
赵清阁懒得回应她这放诞的表qíng,信步走到茶几旁边抽出了两张纸巾,递给薄珏一张,自己开始擦嘴角。她手腕上的纽扣也是学校特意设计过的,亮金色,和五官一比衬,更显得容貌光彩照人。
薄珏陷入了单方面的痴迷当中,赵清阁一抬眼,若不是怕弄皱了衣服,当即便是要上脚踹的,她手掌按上薄珏的脸蛋,用力揉了揉,只把薄珏的五官都挤变形了。
“醒醒了!”
薄珏嘴巴搓成一团,从她指fèng里含混地说道:“醒了醒了。”
赵清阁收回手:“那还不快擦嘴。”
薄珏视线落到她手上,语调暧昧:“你刚才不是帮人家擦过了嘛。”
“我什——”赵清阁反应过来,端起脸道,“废什么话,叫你擦就擦,像什么样子。”
薄珏笑嘻嘻的:“反正也是你留下来的嘛。”
赵清阁一脸平静地威胁道:“你信不信我下次和队长请调去láng牙,省得你天天在我跟前烦我。”
“láng牙一帮糙汉子,哪有我可爱,”薄珏说着两手掌张开,在自己下颔比出一朵花的模样,“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可爱?就像一朵花一样。”
“对,狗尾巴花。”赵清阁丝毫不给面子。
薄珏笑容满面的接茬:“嘿!我要是狗尾巴花,那你就是我旁边的狗尾巴糙,一边嫌弃我一边爱着我。”
赵清阁挑起一边眉毛,惊讶道:“谁爱你了?我怎么不知道?赶快把你这祸害领走吧,我真是谢天谢地。”
“说来也巧,你和她熟得很,”薄珏摇头晃脑地说,“此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赵名清阁是也。”
赵清阁回忆片刻,恍然大悟道:“你说的那人我确实认识,听说此人格外倒霉,好不容易娶了妻,也不知是不是家里风水不好,养出了个刁妻啊,是日日作妖,直把人烦得呀,唉,大把大把掉头发。我前几日还见过她,脸色煞白,jīng气都快被耗光啦。”
薄珏忍住笑,说:“怎么我和你听的版本不太一样,我听说这位赵小姐原先啊,xing格孤僻,旁人说了好多媒愣是没一个能看上的,眼看要孤独终老了,一日从天而降一个仙女——”
赵清阁:“噗。”
薄珏要打她肩膀,估计到衣服忍住了,转而在她脸上掐了一下:“别笑,我还没说问呢。这个仙女啊,生得是花容月貌,天上飞过的大雁看到了都要羞愧得掉下来,水里的鱼儿都不好意思在她面前露脸……”
赵清阁说:“沉鱼落雁。”
薄珏:“啊对,沉鱼落雁,还有那什么月那什么花,总之是个仙女,漂亮得凡间根本找不到这样的。这仙女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中间还会伺候媳妇儿,从此是妇唱妇随,好不痛快,面色红润得不得了,你准是看错了。依我看啊,她们俩真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花开并蒂,qíng结连理啊。妙哉,妙哉。”
赵清阁说:“后来有一天,仙女的母亲王母娘娘发现自己漂亮的女儿不见了,连忙派天兵天将去找,发现对方居然触犯天条私自和凡人成亲,当即勃然大怒,派人将她抓了回去。此人痛失爱妻,一直追着天兵天将而去,王母娘娘一挥手隔断天河,làng涛汹涌,横亘千里,此人便与爱妻从此分离,后来众仙求qíng,王母特赦此人可与仙女每年相会一次,于是七月七日那天,鹊鸟齐飞,修建鹊桥,成就一段鹊桥相会的悲qíng佳话。”
赵清阁认真道:“此人也不是什么正人女子,人家仙女好好的在洗澡,看到你就应该捂住眼睛走开,凭什么还偷人衣服不让人回家,一看蓄谋已久,不怀好意,守湖待仙女,简直是个女流氓。”
薄珏扑过去握住她的脸,揉啊揉,笑道:“哈,你偷看我故事书,还把自己想成女主,不要脸。”
“是你先说仙女的,还把自己夸了个天上有地上无。”
“哼,我那是实话实说。”
“脸皮这么厚,最新型的XC900子弹也打不穿。”
“你惯的!”
“好好好,都是我害你无法无天,所以仙女先可以松开我的脸吗?揉红了上讲台发言的时候给人看到不好。”
“哪里不好了?红润润的多好看,”薄珏说着放过了对方的脸,往下牵住手,拉着她往门口走去,“好看也不能给他们看,你在外面还是白着脸好,免得有人沉迷你的美色。”
赵清阁体贴地握住把手,替她把门打开,让她先出去,说:“这么说来,我方才说的前几日见过此人,脸色煞白,也可以对得上号了?”
薄珏面对着她吐了吐舌头,恬不知耻地说:“拉倒吧,那都是因为你日日夜里被我迷得神魂颠倒,下不了chuáng。白日里才会气血有亏,jīng神不好。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爱我了,爱得死去活来、非我不可,不用再狡辩了。”
赵清阁目光滑向她身后,努了努嘴角,揶揄万分。
一名成年女契主正饶有兴致地倚着栏杆看戏,看薄珏看她还回了一个大方的笑容。
薄珏刚才那些放làng形骸的话语全部被人听去,不由得脸上一热,似嗔似怒地瞪了赵清阁一眼,赵清阁回了她一个无辜的眼神,用心灵沟通道:你话说得那么快,我完全来不及阻止啊。
信她不是故意的,就跟信她晚上八点就说睡觉是一样的。薄珏一点不自然的害羞过后,主动上前去和人打招呼:“你好,你也是今天毕业吗?”
“是的。”
“有没有这个荣幸,和你一起走?”
“我还要等我的契子。”
“没事,我陪你一起等。”
赵清阁:“……”
薄珏三两句话就和人混熟了,这名契主叫流云,战舰指挥系应届毕业生,雏态居然也在壁空上的学,但薄珏二人之前都没见过她,连名字也没听说过。流云听她自报家门后,倒是有些惊喜,然后就重新提起二人在学校的“黑历史”,说是当时学校的同学见到她们俩同时出现就绕道走,生怕被殃及池鱼。
说到母校,三人的话不由得多了起来,直到流云的契子出来,她契子也是女xing,身高大约在170左右,统一的藏蓝色新式军服服帖地穿在身上,她默默地站在离流云一米开外的地方。
流云住了口,宿舍走廊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四人一行往广场走去,一路上流云的契子都和她保持着安全距离,眉眼间完全看不出热络的样子,也不像是闹矛盾。
薄珏偷偷地跟赵清阁jiāo流:你说这对会不会也是出于意外的不幸结契?今天毕业了会不会彻底分开啊?
前两年她们主要执行的任务就是在对付K组织的人,有不少是寡居的契主或者契子,她们这才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出于相爱结契的,由于成人仪式的触发是根据体内多巴胺、xing激素等等各项数值决定的,所以总会出现千奇百怪的意外,比如两人一起喝醉酒把对方当成意中人的,比如晚上和朋友看点不可描述的东西结果一头栽进去,醒来以后就是万劫不复,更有甚者劫持雏态结契目前仍然逍遥法外。接触的事qíng多了,才知道事qíng的真相远远没有表面这么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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