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柚子剥了皮,切开,露出里面淡色饱满的果ròu,转头看薄珏,薄珏居然还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张长条形的身份卡,原地转了一圈,一张卡亲了一下,抬头发现赵清阁在看她,蹬蹬蹬小跑过来,把卡收到背后,胡乱地jiāo换几次,冲她伸出两只拳头:“猜哪一个是你的?”
赵清阁心知又戳到她的兴奋点了,不让她开开心心地蹦跶一会儿是安静不下来的,于是食指点了一下薄珏的右手背:“这个吧。”
薄珏摊开手心,露出一枚身份卡,拦着她的视线,偷偷摸摸拿到自己眼前看过,笑道:“哈哈,猜错了。”
赵清阁淡淡道:“嗯。”
她牵过薄珏的一只手,将她拽到厨房:“把手里东西放下,先吃柚子,我去下两包饺子,今晚早点休息。”
薄珏听话地把两张卡收进口袋,拍了拍,洗过手后先啃了两片柚子,又吃了一碗汤饺,汤汁儿一点没剩,咕咚咕咚全灌下去了。外套脱在椅子上,抚着肚子进浴室洗澡去了。
赵清阁在椅子上坐下,手伸进薄珏的口袋,把那两张身份卡摸了出来,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正面的字,不由得露出一缕微笑,等翻到背面的时候,嘴角便僵住了,慢慢地抬头望向浴室的方向。
薄珏套着清凉的睡衣蒸气腾腾地出来了,看见赵清阁正坐在chuáng沿,头垂得很低,手里似乎捏着个东西,正疑惑着走过去,赵清阁朝她举起手,好整以暇。
“不解释一下吗?”
她手上正是曾经经过薄珏手的那张属于她的身份卡——
只见那背面不知何时印上了一个粉色的唇印。
第155章 chuáng成jīng了
证据都摆在眼前了,薄珏还打算揣着明白装糊涂:“啊?解释什么?”
赵清阁乐得和她玩,把卡片晃了晃:“解释一下这上面的唇印是哪里来的呀?”
薄珏目不转睛地看了好一会儿:“噢,你是说这个啊。”她挠了挠后脑勺,“我可能刚刚亲的时候太用力了,不小心留下了口红印,可以洗掉的,我等一下就帮你擦gān净。”
“洗?”
薄珏点点头:“嗯。”
赵清阁慢悠悠地补上后面的话:“……就不必了。来,你过来。”
薄珏脚在地面上磨蹭了一下,总觉得女人看她的眼神不太单纯,不像是要给她点甜头吃,倒像是想出什么办法来处罚她一样,赵清阁微笑道:“你还愣在那里gān什么?过来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薄珏磨磨蹭蹭过去了,坐到她身边,两只爪子环上她的脖子,下巴搁在她只穿着背心单薄的肩膀上,吧嗒吧嗒眨着仿佛含了一汪chūn水的眼睛:“我倒是想你吃了我。”
她身上带着刚洗完澡的水汽,皮肤有些凉,贴上来舒适得很,赵清阁qíng不自禁就想去摸她,手刚抬起一半,薄珏就主动地握了过去,把脸凑到她掌心里,眯着眼来回蹭。
赵清阁挣脱她,急急忙忙把手抽出来:“哎哎哎,又来这套,我还没说完呢,一会再蹭。”
薄珏:“……”
卖乖失败了。
赵清阁在她嫩脸上掐了一把,一副看穿她的眼神:“别又想蒙混过关。”
薄珏撅起嘴,咕哝道:“我又没gān什么,不就是留了个标记嘛,还是可以洗掉的,我会帮你洗的嘛。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肯定不爱我了,我就知道,你上次执行任务还对罪犯手下留qíng了呢,你铁定是看上人家了。”
说是嘀咕,吐字却格外清晰,一个字都没让赵清阁漏掉。
赵清阁被她这一通嘟囔得起了兴致,就没有打断她,薄珏见状演得更卖力了:“想当初,我在河边洗澡,你偷了我的衣服,从此就偷走了我的心。我们女耕女织,琴瑟和鸣,一路上扛过了多少磨难,才终于相亲相守。没想到、没想到……”
赵清阁突然睁大了眼睛。
薄珏食指沾了点唾沫,往两边眼角各点一下,啜泣着唱道:“没想到,扛得住风刀霜剑,扛不住细水长流。罢了、罢了,你我就此拜别,从此山长水远、各归各路去呀……”
好一出大戏演完,赵清阁无奈地说:“好,我已经忘记我刚才要说什么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忘记了更好嘛,良宵苦短,快去洗澡快去洗澡。”薄珏一个劲搡她,“快去嘛!”
赵清阁被她qiáng推着进了浴室,薄珏顺带在浴室门口出其不意地连着亲了她好几下,把赵清阁脑子里想不起来的事qíng更加赶到了九霄云外。
淋浴声响起来的时候,薄珏带着狡黠的笑溜达了回去,放松地把自己抛到了chuáng上,背脊撞上结实的硬板chuáng,登时乐极生悲,她低估了chuáng的硬度,那两层褥子薄得铺了跟没铺一样。
她在房子里转悠了几圈,拉开衣柜,里面空空如也——带来的行李还没来得及收拾进去,薄珏心说:不知道能不能自己多垫几层褥子,或者换张chuáng?这么硬的话晚上发出的声音不用试都知道有多败兴致了。
她立刻发信息问军需官柴兰旖,柴兰旖的回答是:可以加褥子,但是要打报告,而且提供正当理由,比如要养伤,连chuáng都可以换,如果是由于某些不可说的原因的话,基本是没什么希望的,可能还会被处分。
赵清阁一出来就看到薄珏愁眉苦脸地坐在chuáng上,长吁短叹。
“嗯?怎么了?”
薄珏一个箭步冲上去,在快冲到她面前时,一个行云流水的起跳一气呵成,赵清阁手忙脚乱地捞住她,横抱在怀里:“好啦,说话,出什么事了?”
薄珏瘪嘴道:“长官说,chuáng不能换,也不能加褥子垫着,chuáng好硬啊。”
她们又不是多娇生惯养的人,执行任务的时候有地方睡就谢天谢地了,幕天席地,睡沙子里都是常有的事。赵清阁没明白过来,挑眉:“所以?”
“你放我到chuáng上,用你平时的力道。”
赵清阁轻轻地把她放到chuáng上。
薄珏说:“不是这样,就是往常我们在桌子边‘玩’的时候,你突然抱起我,扔到chuáng上的那种力道。”
赵清阁要是再没明白过来,她就是傻子了,她坐着往后一倒,肩背撞上硬邦邦的木板,的确有些疼,她揉着肩膀坐起来,斜了薄珏一眼:“我说你怎么净想些这样的事qíng?”
薄珏道:“我这叫心思缜密。你知道在正常qíng况下——我指的是不出任务的时候,我们一天要在chuáng上睡六个小时,其中包括那什么最少半小时,四舍五入就是一整天啊,你要听着这张chuáng吱吱呀呀一整天吗?”
赵清阁:“……”
薄珏:“是吧?”
赵清阁沉吟道:“试吧。”
她伸手一拉一拽,轻而易举地把薄珏带倒压在了身下,嘴唇印上了她如雪般细腻的颈间肌肤,舌尖舔舐而过,薄珏一个激灵,推着她的肩膀:“我没说试啊。”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牙齿叼着一小片肌肤来回碾磨,舌头在适当的时候双管齐下,一点一点嫣红的“标记”出现在雪白的皮肤伤,薄珏的手被压在枕边,和女人的十指相扣,她仰着头喘息。
赵清阁伸手褪下她身上最后一层遮挡,进去了。
chuáng板发出一声类似于年久失修难耐的呻吟。
薄珏:“……”
她还没呻吟呢,这个chuáng是什么鬼?!成jīng了吗?!
赵清阁不厚道地笑了:“果然。”
薄珏勾着她后腰的腿毫不留qíng地踹了她一脚,赵清阁忙说:“错了错了,严肃,要严肃。”
说罢她“严肃”地稍稍动了动,chuáng很安静,就此保持着缓慢的匀速运动,薄珏圈过她后颈和她接吻,咬着她手指的地方泛出难耐的空虚来,薄珏忍不住抬起腰扭动起来。
“吱呀——滋嗯——”
赵清阁憋笑:“要停么?”
薄珏不信这个邪,说:“不!”
chuáng越叫越欢实,活似有人给它做了一场淋漓尽致的按摩似的。
薄珏猛然睁开眼,兴致尽毁,忍无可忍地说:“不做了!这chuáng他灵魂之树的铁定是成jīng了,什么时候该叫什么时候不该叫摸得一清二楚。”
赵清阁抬手擦了擦她额头上的细汗,安抚道:“总会有办法的,再不济,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我才不要习惯这么诡异的伴奏。”
“乖。”
薄珏控诉道:“我对军旅生活的期望一半都是被这张chuáng给毁了的。”
赵清阁搂着她,手指在她光luǒ的背脊上来回抚摸,自言自语道:“我倒还好。”
“你说什么?”
赵清阁扬起一个笑容,低头在她鼻尖上啄了一下:“没什么,我是说,只要能在一起就好了,别的……都没那么重要。别误会,我不是不喜欢,只是能表达喜欢的方式有很多种,简单的拥抱也很好。”
薄珏闻言往她怀里钻了钻,手脚都抱得紧紧的,问道:“像这样吗?”
“嗯。”
薄珏紧接着在她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又轻轻地说:“像这样吗?”
“嗯。”
薄珏被大大地取悦了,同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脸仰起来瞧着她,认真地询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肤浅?一惊一乍,流于表面,追求外在、盲目自恋,而且很多时候很幼稚。”
赵清阁不假思索地回答:“你本来就很肤浅啊。”
薄珏:“……我受伤了。”
赵清阁笑了笑,说:“肤浅没什么不好的,无非qíng感外露而已。再说你说的都是实话啊,你长得好、xing格好、身材好,喜欢缠着我只是因为你很喜欢我,就是方式单调了一点,不过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薄珏眨了一下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眼里发着光,嘴唇动了一下。
赵清阁了然地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怎么这么喜欢你!我真是太爱你了!’我准备好了,来吧,亲爱的小猫猫。”
薄珏笑着捶了她一下:“你怎么也这么肤浅?肤浅又浮夸。”
“你不知道么?肤浅是会传染的。”
“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薄珏一直摇头,还冲她吐舌头,赵清阁饱含宠溺地瞧了她一眼,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倦意慢慢袭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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